彼个所在(62)
不知道,不过应该会有这么变态的学校。我看著他,轻笑道。
也是。他连连点头,不过片刻又猛地反应过来,狠狠地在我肩膀上拍瞭一掌,吼道,糙曾砚与,你刚刚是不是骗我呢?
是你要问的。我偏头看著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笑道。
不过下一秒又被他狠狠摁住,你是不想做倒数第一吧?为什么?他问。
他突然的动作我反应不及,隻得冲他说道,你先放手。
你先说,说瞭我就放,你要是不说我也——他强势道。
能有什么原因,不想就是不想。我打断瞭他的话,直说道。
他看瞭看我,眼神裡多出一丝背离,随即松瞭手。
当时的我还没走两步他又在后面喊我道,哎,曾砚与,别忘瞭中午陪我吃饭。他的语气裡丝毫没有刚才发生过不太愉快的事情的影子。
那天中午具体吃的什么饭我已经忘瞭,隻记得他话挺多。
他说,曾砚与,你到底是不是男生,吃饭跟个女孩子一样,吃那么细,这就是一顿饭用不著这么拘束。
他说,曾砚与,你听见我说话没?
他说,行,曾砚与,和你吃饭真无聊。
他说,妈的,老子能毁瞭那赌约吗?
不能。终于吃完饭后我说道,吃饭就吃饭,你话真多,吃好瞭没?
他当时看瞭我一眼,又看瞭看我的餐具,像在极力压制怒气般低声道,糙,谁跟你一样隻顾著埋头吃饭,到底是你陪我吃饭还是我陪你吃饭啊,隻顾著你自己吃——
没吃好就快吃,我先走瞭。我说著就要起身,他却直接伸手挡住我,小声道,是你姐,不是,是你爸,你上次说你姐打你是你爸逼的。
他声音不大,在聒噪的餐厅裡更没有人会在乎别人说瞭什么,而当时的我也完全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件事。
半个多月瞭,你还记著。我看著他,一时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涌上。
你当时说的怪吓人的,不让人记得都难。他随意说道,下一秒松瞭手,又好奇道,你爸真不让你吃饭的时候说一句话?
吃你的饭吧。我堵住瞭他要继续问下去的话,坐回瞭他对面。
你不走瞭?他顿时问我。
你拦著我不是要我陪你吗?我说。
是你赌输瞭所以才要陪我吃饭,而且赌注不是你定的!他没好气道。
我看瞭眼时间,隻好冷声道,你再废话就真的要迟到瞭。
没事,三十五分钟吃饭时间,还有十分钟呢。他说著开始瞭埋头吃饭。
我没再说任何话,隻是坐在对面看著他吃饭,虽说还剩十分钟但从餐厅到教学楼走路需要七分钟,小跑起来大概也要四分钟。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记得不到四分钟他还真把剩下的饭菜全部吃完瞭。
你,挺能吃的。回教室路上我冲他说道。
你现在是在夸人还是在损人?他看向我。
夸你呢。我不自觉笑道。
那也应该说我吃的快吧,啧,全校第一的表达能力还不如我这个前班级第一。他说。
吃得快我们至于现在这么赶时间回教室,所以,隻能说你挺能吃的。我用同样的语气回道。
糙,你这什么逻辑?他顿时无语道。
全校第一的逻辑。我毫不掩饰道。
那全校第一,你喝水吗?他突然转移瞭话题。
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继续说,刚吃的太快瞭,噎得慌,你要水吗,我帮你买一瓶。
不用,我不渴也不噎。那时的我说完便先走瞭。
而他最后意料之中迟到瞭两分钟,被罚站半小时。
三班当时的规矩,任何形式的迟到,一分钟及以内罚站十分钟,一到五分钟罚站半小时,五分钟以上当天中午别午休瞭。
那天晚饭的时候他又是很多话。
他说,中午你怎么先走瞭,朋友都是要等的。
他说,算瞭,比和狗说话还无聊,怎么搞得我像神经病一样。
......
他说,行,朋友嘛,要忍。
你当我是朋友瞭?我彻底停瞭吃饭的动作,抬眼仔细看著他。
不然呢?他看著我,反问道。
没什么。我说。
哦,没什么,我以为你会有些不一样的反应呢,他顿瞭顿继续说,曾砚与,你是不是对朋友有什么执念?就类似一直得不到某种东西然后就对那种东西産生瞭某种难以形容的感情。
你什么意思?我下意识问出瞭口。
他当时一手拿著餐具,没愣神,反而佯装作很自然的模样,说,就......隻是想得到而完全忽略瞭那种东西对自己真正的意义。
我听著他突然又正经的叙述,心口瞬时翻腾过一片风暴,猛地惊扰瞭我整个身心,让我动弹不得。
片刻后,我终于说道,你想多瞭。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我想不通。他说。
想不通还要想,你挺闲的。我说。
我——他没再说下去,低头吃饭,没一会儿又轻叹瞭口气,仔细看向我,小声道,算瞭,和你这种人说不明白瞭。
之后两天我和陈柏罔依旧一起吃饭,但他确实没再和我多说话。
直到第四天晚饭前他又主动找我道,晚饭我和乔铎他们一起,你自己——?
没等他再多说话,我直接说,知道瞭。
结果当天我还没来得及去吃晚饭又被陈柏罔叫住。
他像是跑进教室般,看到我之后直接落坐在我面前,递给我一份饭盒。
赵姨做多瞭,我估计著你也还没吃,就赶紧上来瞭。他一边喘著气一边认真说著,急躁的气息从他周遭散开,惹得我也染上瞭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