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叛出师门了(40)
招蝶铃带来的震撼过大,祁道长看薄燕声的眼神都变瞭:“道……友,这个铃铛,是哪裡来的?”
薄燕声从他那不加掩饰的惊恐急问中听出瞭一些关窍:“祁道长认得?还是说,祁道长也有一个?”
“不不,我没有!”祁道长苦笑连连。
招蝶铃下的赵宝仙额头都要磕烂瞭,不论薄燕声再怎麽诱导,那个“尊上”给他带来的恐惧依旧占据著上风。
薄燕声把招蝶铃收好,从幻境中离开的赵宝仙陷入昏迷。
“这可不行啊,我去叫大夫。”祁道长溜瞭。
水榭背后的假山裡,祁道长烧瞭一封信。
夜裡,祁道长正在房中打坐。
一阵风刮进来,落地成人,那位两眼睥睨的道人背上背剑,腰间悬葫芦,手上挂著拂尘,对著祁道长皱眉:“你说你看到招蝶铃瞭?”
祁道长一睁眼,起身扑过来跪在地上:“师尊啊,可得来救救弟子。”
“起来慢慢说话。”祁道长的师尊阔步走到桌前坐下,闭眼,随时都要入定的状态。
祁道长恭敬地站在旁边:“那人是刚从修真界过来的,长得特别好看,擅长幻术,武斗不及弟子。”
他的师尊睁眼:“他一个人?”
“两个人,另一个长得也不错,但是那是个小孩,修为资质都一般。我把人偷回来的时候,那小孩不在,现在应当还在赵府外面寻找同伴。”祁道长说回薄燕声,“赵城主见色起意,要把美人弄回来的,弟子也想试试他的身手,就帮瞭这个小忙。也是没想到,赵城主看中的美人手上有招蝶铃,怕是大有来头瞭!”
他的师尊又问:“你问瞭招蝶铃的来历没有?”
祁道长怔愣,忽然悔恨起来:“没有……他忽然就把招蝶铃的话引到我身上,问我有没有,我怕死瞭啊师尊,你是知道的……我就,没打听到。”
“他姓甚名谁?”
“……他也没说,”祁道长反应过来瞭,“师尊!这小子嘴真严啊!”
弟子办件小事能办成这个样子,那位师尊闭上瞭眼睛:“嘴严?哼,让他来见我。”
祁道长一拜:“弟子遵命!”
在薄燕声的房间裡,虽然隻有一个人,但是有两个声音。
“前辈,那个妖道肯定知道招蝶铃的秘密!”一直消失的临锡正缩小瞭身体,躲在薄燕声腰间的骨笛裡。
薄燕声玩著茶盏,馀光落在赵宝仙走前在留下的血迹上:“看他那麽害怕,说不定连夜就去搬救兵——有人来瞭。”
临锡缩回瞭骨笛裡。
门外传来祁道长的声音:“贤弟,贤弟睡瞭吗?我看你房间灯没有息——”
咿呀。
薄燕声推开门,和祁道长打瞭个照面:“什麽事?”
“呃……”祁道长自打觉得此人来历不俗以后,对他是又提防又往深瞭揣摩。
看他经历瞭今日之事后,还能如此闲适,一句轻飘飘的“什麽事”竟然能听出些上位者的高贵感。
祁道长自我琢磨——我是不是疯瞭?居然认为一个能被他囚禁在此地的小修士,会是什麽修真界的上位者。
把肚子裡的戏都往下压瞭压,祁道长不自觉赔瞭一个笑:“嘿嘿,贤弟,今日事忙,都没来得及多多瞭解你、照顾你。”
薄燕声侧瞭侧身:“请进。”
“愚兄前来,就是想与你多谈一谈,”祁道长往先前赵城主中幻术跪地磕头的地方指瞭指,“你手裡有邪器,所以事情会有些麻烦,我得弄清楚你是谁,从哪裡来,来做什麽的?瞭解以后,才好著手后续的安排不是?”
薄燕声给他倒瞭杯茶:“你我都到红尘界来瞭,姓名是最不重要的,小弟姓周,祁兄不介意就称呼我一声小周。”
祁道长不管真假,且这麽喊著:“小周,虽然这裡是红尘界,但你应该也知道,总督院的人追查邪修很凶,隔三岔五就会过来一趟。我们这裡还是接近入口的城池,你那个邪器啊,稍有不慎,就会把总督院的人招来。”
“嗯……”薄燕声沉吟,把他的话听进去瞭,“我们要把今天对凡人使用幻术的事情瞒著,不能走漏瞭风声。”
祁道长往下说:“正是如此!算我们走运,我师尊来瞭,今日的事我已经向他交代,也说你我一见如故,兄弟相称,我师尊好歹是松瞭口——愿意保你一次。也算是……给我收拾烂摊子瞭哈哈!”
薄燕声听后猛地起身,敬他一杯茶:“祁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啊!”
他这样动容,祁道长顺势就拉住他:“走,我带你去见见我师尊。”
“不知令师尊该如何称呼?”薄燕声连连点头,小心谨慎,哪裡还有先前的那份心高气傲。
祁道长心裡乐开瞭花:“我师尊,道号渠雷,你就称一声渠雷前辈。”
渠雷……
薄燕声按住心头的激动,手上按住瞭躁动瞭骨笛:“好好好,我记住瞭。”
渠雷,是那个引诱济厄屠杀正音馆的邪修。
“到瞭,我师尊就在裡面。”祁道长先一步走上去请安,得到允许后,推开门进去,小声恭敬地说,“师尊,我那修真界的兄弟来瞭。”
渠雷的声音低沉稳重:“让他进来。”
齐道友:“是。”
薄燕声把骨笛收进袖口中,一步迈进瞭渠雷的房间。
“晚辈平陶周太急,见过渠雷前辈。”
祁道长一听,骄傲地挺瞭挺胸脯,还得是他师尊气场强大,不用开口,就让这小子连名带姓全部主动交代瞭。
闭目打坐的渠雷睁开一隻眼睛看过去:“你是平陶人?知道最近平陶邪修被查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