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叛出师门了(62)
这已经是很轻松的结果瞭。
“……”周戌久没办法,隻好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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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一片的海洋想被吞噬瞭光,瞬间变的黑暗,黑洞洞的海面翻涌排卷,天地之间十分压抑。
海面上像开瞭一朵亮红的血花,岩浆在海水中冷却的“呲呲”声让人牙根发痒,随后一柱柱岩浆直冲云霄,遮天蔽日,如伞一般。
黄钟高高悬在大觉岛的上空,青铜色的剑气覆盖在每一座海岛上,阻挡高温滚烫一触成灰的玄武潮不会伤害陆地生灵。
至于海中……他兼顾不到那麽多瞭。
玄武潮把大海变成滚烫的油锅,殷山出瞭许多汗,偏头远眺时发现瞭异常:“蜃岛那裡的海域没有受到影响,海水都还是清澈的。”
“我一直觉得那地方有些古怪,”可是薄燕声现在离不开阵眼,“等玄武潮过去以后,我再去一探究竟。”
为瞭不让薄燕声无聊,殷山一直在阵眼附近陪他聊天:“你担心周戌久吗?他走的时候,好像很难受。”
周戌久不得不回王屋山,他走时当然也想把薄燕声带回去。
可是玄武潮来瞭,薄燕声更有瞭留下来的借口,这个借口让周戌久更难受瞭,因为他隻能接受。
薄燕声将恶火的方法锦囊塞进周戌久的手裡。
周戌久握住瞭锦囊,也握住瞭他的手,最后和他耳鬓厮磨瞭一阵,薄燕声摸著他的腰跟后背,哄瞭一会儿才把徒弟那股怨气暂时压瞭下去。
“……他一向稳重。”薄燕声痛心地说。
殷山隻是修为低,殷山不是瞎子:“我看他走的时候,好像挺难受的。那眼神……啧,好像这一走,就是永别一样。”
薄燕声:“嗐,他现在就是容易多想的年纪。”
殷山问:“周戌久,多大瞭?”
薄燕声不当回事:“八百多岁吧。”
殷山脑子突然空白瞭一瞬:?
什麽年纪?什麽是容易多想的年纪?
当天上的金鳞退去,玄武潮再沸腾一阵,也跟著平息瞭。
“他们飞升上界瞭。”薄燕声望著北方的天空。
殷山的好奇多过羡慕:“现在,天门关闭瞭是吗?”
薄燕声:“对,一次飞升两个人,史无前例啊。”
“他们之间的因果应该特别深。”殷山偏头看向他,“你那麽厉害,会飞升吗?”
薄燕声:“我?”
他低头笑瞭笑:“近五百年应该是不能瞭。”
修士能活千八百年已经算厉害的,薄燕声都不能笃定自己还能再活五百年。
“退潮瞭,”薄燕声收起瞭黄钟剑,“我去蜃岛下面看看,你要不要去?”
殷山:“我不会——”
薄燕声:“没关系,我教你避水诀。”
蜃岛上的那片灰雾在遇到招蝶铃的时候就会散开,待招蝶铃消失后,灰雾又会回来,就算没有玄武潮的出现,薄燕声也会找时间再来一探究竟的。
他扎入水中,耳朵旁都是汩汩的水流声。
岛下也有很深厚的体积,薄燕声一直游到瞭天光彻底照不到的深处,殷山默默跟著,他对蜃岛的好奇大过瞭对黑暗和无底的恐惧。
再往下沉,黑暗中亮起瞭幽兰的光,那些尘埃一样大小的荧光在深海沉浮飘荡,成千上万的微光勾勒出一座巨大的轮廓构架。
蜃岛在海洋中是悬空的,它的底部靠三根支柱支撑。
细细观察,这三根支柱是三柄巨剑,它们不像黄钟和光明那麽体面,身上有很多残缺细节,上面寄生瞭许多海洋的生灵。
“这是石雕?”殷山下意识排开眼前的海水,想要看得更清晰一些。
薄燕声游到他身前:“是被封印的命剑,看这情况,命剑的主人或许已经身死道消瞭。”
殷山飘到其中一柄剑的剑格下,念出瞭铭文:“不善。”
这把剑,叫不善。
殷山伸手摸上去,那花纹神秘且规整有序:“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确实很厉害,”薄燕声蹙著眉,都没发现自己的语调有瞭变化,“这是我师尊的命剑。”
谁能想到世界这麽小?!殷山下巴要掉瞭:“你师……那另外两把呢?不会也是你师门的吧?还是说,你师尊有三把命剑?”
薄燕声:“不知道,他……很早就死瞭,我对他的瞭解并不多。”
隻知道在当时,大傢都说他是最可怕的邪修,很多人都死在他创造的邪术下。
海裡的光不能开阔太大的视野,好在蜃岛底部像一座倒过来的山,三把剑没有相隔特别远。
“藏锋……不善……入海……这三把剑上的纹路差别好大,”殷山喜欢,看入迷瞭,“燕声,你有多少把命剑?”
薄燕声:“我隻有一把,现在的剑修,最多也就隻有一把命剑瞭。”
殷山好奇:“为什麽?是有什麽心法或者修炼的技巧断代瞭?”
第三个人的声音回答瞭他:“因为修真界变瞭。弱者同情弱者,惜命的越来越多,越是贪生怕死,越是活不长久。活过九百岁的修士不足十人,区区六百岁,都敢自称长辈瞭,不是很可笑吗?”
“谁?”殷山望过去。
薄燕声手中的黄钟已经准备好瞭:“越悭,我的师兄。”
殷山看出来瞭,虽然师出同门,但是兄弟不合。
“你先走,快。”薄燕声把殷山往后推瞭推。
可很快,一道结界把他们锁在瞭三把石剑中间,越悭靠近,脸上挂著满意的笑容:“师弟,又见面瞭。”
“但是你又想干什麽?”
“我是你的师兄,我还能对你干什麽?”越悭说,“当然是助你——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