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叛出师门了(61)
当然是要的。
自损以求,是为不善。不善即生恶,恶满是为邪——这句话,周戌久听越悭说过,后来又听薄燕声说过。
要论起“邪”,钟寥一脉应当是守古派,他们的邪术未必会害人,但一定会害己,要发动邪术,就得受伤,血祭,甚至死亡。
如他所料,越悭金蝉脱壳逃出来瞭。
周戌久打瞭一个手势,一群剑修开始摆阵,地上的鬼婴比刚开始好杀瞭很多,雪白的冰面被血渗红,这些血被赋予生命一般游动起来。
最后,它们缠上瞭越悭的脚踝。
雷霆之下,周戌久剑阵中的气流开始挤压越悭,时隐时现的金色闪电像龙一样张牙舞爪。
越悭把所在其中动弹不得,周戌久没想到这麽顺利,在他要出手之前,龙鼎山庄的剑修长老已经愤怒地冲瞭过去。
周戌久正准备给他护法,手势刚摆好,那位长老就跟断瞭线的风筝一样,被越悭的剑气拍瞭出来,在地上滚瞭几圈后,呕出一大口血。
“……”周戌久感受到几大门派诡异的沉默,看来失去鸿溪的龙鼎山庄,已经江河日下。
替别人尴尬瞭一下,周戌久继续动手,他一剑刺入越悭的左胸。
一边破阵一边观战的其他门派终于松瞭口气。
“这等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干啊!”
那光明剑扎进骨架血肉裡,周戌久顿时脸色一沉,他手上的剑一转,剑刃搅动起越悭胸前的血肉,再一横,往越悭左胸划去。
越悭抬起手,扣住光明剑剑刃,仿佛失去痛觉一般。
“这不是越悭,这是……”周戌久牙龈要被他咬出血瞭,看著那个被他强行捅穿的男人肌肤上开始长出木纹。
“木头?”
“血木替身术!”
为什麽他也有,他的血木是从哪裡来的?
周戌久瞬间想到瞭在猫儿山上得到的那个交代,薄燕声说,他的血木……没有伤害别人,意思就是,用来浇灌血木的血液是他自己的。
眼前这一截血木,是难得一见的极品邪物,比薄燕声的还要好。
是薄燕声的?还是谁——越悭自己的?
一群人围上来:“这是?替身术?”
“他什麽意思?”
这些问题很重要,在眼下发现瞭更紧迫的,这个越悭是假的,真的越悭去哪瞭?
替身和弃婴寻母阵一破,冰面上一片狼藉。
龙鼎山庄的长老们顿时害怕极瞭:“不会要去龙鼎山庄……灭、灭灭门吧?!”
“不。”周戌久抽出自己的剑,冷眼望著血木,“我知道他在哪,我去找他。”
别人不懂越悭,周戌久自知略懂一点,这大邪修出关隻是为瞭师弟,他敬爱的师尊薄燕声。
越悭要南下,要找薄燕声。
替身术隻是要把周戌久引导北方来,拖延时间。
周戌久没有犹豫,立刻准备动身。反正仙人城裡没有燕行门的叛徒,他留下来也没有用。
长老:“也好。”
周戌久一人转身离开,不出几步,一道剑气轰在他脚尖前方不足一寸的冰面上。
出手之人豪气干云,比瞭个剑礼:“剑修阁下,请赐教。”
周戌久不悦地皱起眉头。
忽然又有几人飞下来,站在周围,各个都提著剑,朝他来。
“周剑尊,来都来瞭,不如让我们领教一下仙人城外九州新一代剑尊的威力?”
“要是输瞭,剑尊这个头衔,就该易主!”
这些没有穿门派统一服饰的剑修,都是从仙人城裡出来的,是八大门派的天才叛徒,有的叛徒或许比自傢门派裡的掌门辈分还要高。
不远处法象阁的符修长老皱起瞭眉头:“真是三个剑修一台戏。”
“你厉害,”周戌久急著去找薄燕声,敷衍道,“你是剑尊。”
放到几年前,薄燕声还没被越悭的招蝶铃坑害时,周戌久也是好胜心强的剑修,失败于他而言,就是奇耻大辱。
现在他变瞭很多,曾经他认为光鲜亮丽的一切好像都变成瞭累赘。
“周戌久!你敢小看我们?!”周戌久的敷衍对于仙人城裡的绝世天才们来说也是奇耻大辱。
——你的对手居然不把你放在眼裡。
于是一向冷静的周院长头一回对这些事感到厌烦,可对面那群人也不是什麽无名喽囉,一个个拎出来也是能叱吒风云的人物。
怪隻怪,他头顶著剑尊这个头衔,让内行人不爽罢瞭。
一把和光明不相上下的剑器飞过来——
“先过我这一关再说吧!”卞丘萍加塞进来,挡在周戌久面前,他的闲云剑嗡嗡高响。
对方手握到瞭剑上,把剑往下压,冷眼看来:“不知死活。”
“不知死活的是你。”卞丘萍手中的剑忽然旋转起来,就这一招让对方退瞭半步,“师兄,你快走!”
周戌久看一眼两人:“萍萍,不要轻敌。”
不要轻敌的意思是,卞丘萍赢面很大。
燕行门的二师兄,是太行尊主和当代剑尊手把手教出来的,但他的心性就和他的剑一样,万事轻拿轻放,没有什麽执念。
以至于他在修真界不太起眼,除瞭身份外,没什麽话题。
可闲云不闲的时候,也是能遮天蔽日的。
卞丘萍:“嗯!”
有他的加入后,总督院呆过的一些剑修也拥上来:“前辈好剑法!在下也想挑战前辈,请指教!”
饶是如此,周戌久依旧面临著一打三的局面。
光明剑上缠绕著游走的电花,抵住齐齐杀过来的三把各有千秋的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