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叛出师门了(7)
进入云州之前,薄燕声在胡地换瞭装扮,贴上瞭俊逸的长须,一路上几次从悬赏令前走过,没有人认出他来。
云州城内,听到瞭路上行人的熟悉口音,薄燕声心裡暖暖的。
他到瞭不知名河边的某个小茶摊坐下,喝口茶,顺道打听一下现在的修真界。
“客官剑骨出尘,不是刚从秘境出来,就是刚闭关结束,多久没有出门啦?”老板给他倒上茶,接过瞭银两,“不知道客官要从哪一年的说起?”
薄燕声:“五年前,鸿溪剑尊进入仙人城开始。”
老板有瞭话头:“那就有得说瞭!鸿溪尊者无情道破,现如今的剑尊,另有其人!”
“谁啊?”薄燕声心情微妙。
谁啊?什麽实力就敢当剑尊瞭?脸皮可是真厚哦,时无英雄,竟使竖——
“燕行门掌门,周戌久。”老板骄傲地说,与有荣焉。
秋色穠丽,茶摊又来瞭客人,老板顾不上他,跑去招待。
薄燕声看著茶碗中旋转的茶叶末:“哦。”
那行。
随后想到他的黄钟,想到五年前冰原上不相上下的那场酣战,薄燕声终于反应过来瞭,他一掌拍在桌面上。
这厮!!
居然瞒著他,在外面偷偷变强!
既然五年前周戌久都能和鸿溪打个平手,那麽跟他交手却藏著掖著做什麽?看不起他?
不肖之徒!岂有此理!
他在心裡罗列著周戌久八百多年来的罪状,包括用左手推门之类的细节在内,已经有一百多条瞭。
薄燕声想得太投入,被外界突如其来的打斗吓瞭一跳。
他抬头一看,不远处,两位茶客大打出手,掀瞭桌子摔瞭茶碗,凳子被一掌拍成两段。
老板叫苦连天,在打斗中见缝插针地为摊子结阵护法,用千斤阵保护点心小桌板不被掀翻……
“不乐意就算瞭!动手做什麽?”白衣乐修手中的尺八呜咽,滑出鬼腔,控制住对手追来的步伐。
另一人的法器是把戒尺,是个儒修,被锁在原地一瞬,就中气十足地骂道:“像你这样花心的人,就该吃点教训!免得又去玩弄别人的感情!”
白衣乐修不屑与他纠缠,却又有一腔苦水不吐不快:“真是老古板。知道合欢道多少人吗?世间尊者才几个,要一心一意隻能找那些人,都不够大伙儿分的。你这种外行人真是搞笑,不花心修什麽合欢道?”
“污言秽语!”儒修听得脸都红瞭,戒尺蓝光一闪,长瞭几寸,用起来像剑似的。
他抬腿要挥过去,半道被一柄红色的剑挡下。
剑气强硬地灌入儒修的筋脉中,震落瞭那把戒尺,他听到那头戴斗笠的剑修温和有礼地说:“道友,别打瞭。”
“休要多管闲事!”儒修一眼瞪过去。
薄燕声笑脸依旧:“你们都打不死对方,看得我著急。”
说完,他一扬手,敲到瞭儒修的后脑上。
乐修就这样站在一旁,看著半路插手的剑修将那昏迷的儒修单手扛在手臂弯,安顿在唯一幸存的茶桌前。
然后,剑修就转身,朝他走瞭过来。
不会吧……乐修小心髒普通狂跳,两脚被钉在地上一样,动也不敢动,就看著这温柔的剑修越走越近……不会吧,不会是他的桃花来瞭吧!?
!!!
乐修大喜过望,两人面对面看著对方,有风从中间吹拂而过,他的心像风铃一样晃个不停。
剑修走得也太慢瞭,他正要迈步迎上去,从天而降一道凌厉的罡风,逼得他不得不后撤。
薄燕声后跳闪避,他以为又是来拿悬赏的,却不料那刀修怒视他一眼,又回头对乐修怨怼:“你离开我就是为瞭跟他?!”
说完,又回头瞪薄燕声,看到他手中的残阳:“可恶的剑修。”
“……”薄燕声欲言又止。
此时乐修出手拦下冲动杀过来的刀修,著急忙慌地劝他:“我们已经桥归桥路归路瞭,你还纠缠又有什麽意义呢?那位道友是无辜的,我们连姓名都还没有互通——”
“那又如何?”刀修冲他大吼,“你不是也跟我睡瞭两回才想到和我互通姓名吗?”
薄燕声双眸闪烁:哇!
这场好戏刚开场,刀修就把他卷瞭进来,不顾乐修的解释,红著眼睛就冲薄燕声打过来。
“道友?”薄燕声被迫招架,在茶摊老板感动的泪眼中一路朝山裡退去。
刀修放弃瞭思考,追著他去:“狗剑修休走!”
薄燕声隻能庆幸手裡的残阳剑够强,这个刀修的功法刚猛,换做指鹤剑怕是要折损。
“别打瞭,快停手啊!”乐修焦急地一路追赶,用尺八音控不断地给刀修造成一点干扰。
刀修幽怨地回头看他一眼,要和薄燕声交手的决心更加坚定。
这一路纠缠,薄燕声不知道往哪裡跑瞭。
“别去云中!”乐修在他身后紧追,“他是云中王傢的,那裡是他的地盘。”
薄燕声见远处被乐修拦住晕眩的刀修,停下来等瞭等乐修:“那去哪啊?!”
他现在可不太好到处结仇,徒增麻烦,对付周戌久得以全盛实力才行。
乐修:“阴山,云冈。”
夕阳金光下,山路一旁是参天古树,一旁是万丈悬崖,路上一前一后一青一白走著两个人。
给人傢添瞭好大的麻烦,乐修心生愧疚,且勾搭之心不死:“在下临锡,降临的临,锡矿的锡,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薄燕声:“周太急,太极的太,著急的急。”
现在买互换姓名瞭,临锡跃跃欲试:“周道友!你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