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99)
她蜷缩成一团,继续输入:我好想你
虽然在她的记忆裡,今天睁眼之前还和莫馀霏在一起,明明隻分离瞭几个小时,但那种拱人心尖的“思念”依然如春笋一般,初起不觉,待到春雨连绵,一起万丈。
她是如何判定自己在“思念”的呢?
继续输入:想现在就见到你
如此,她断定这种心情是思念。
——睡你的觉
标点符号没有瞭,此前那个沉默直白的莫馀霏是会带标点的。
嗯……又一个新的莫馀霏。
她弯弯眼睛,丝毫没有洩气,甚至面对她这种性格时,莫名其妙想要顶撞……嗯……挑逗?
她发送:你过来一起嘛
没等对方回複,她嘴角翘瞭翘,立即发:好凶啊
对面回瞭六个点。
谭千觅忍不住笑出声。
等笑完瞭,她抽抽鼻子,转头看向自己的房间。
有监控的吧?
她又看看手环,不过莫馀霏既然都让自己去认她瞭,肯定有办法。
于是她又轻轻松松发消息:这是什麽意思
对面又回瞭六个点。
她继续发:你生气瞭吗
当然不可能生气。她逗人逗得越发开心,正准备继续进攻,床边的铃声忽然响瞭。
整个人僵硬瞭几秒,她慢吞吞看过去。
不会吧……
发消息前她还是挺想现在就和莫馀霏见面的,但现在,她严重怀疑莫馀霏会体罚自己。
那就不太美妙瞭。
哎,其实也挺美妙的。她神经病似的地笑瞭声,三两下穿好鞋跑出去。
寂寞
谭千觅离开房间,出门却没看到莫馀霏的身影,而是和程知柳打瞭个照面。
程知柳面上有些焦急,匆忙跑过来,双手扳住她的肩膀,“谭谭,你没事吧?我刚上去突然就被一堆人围住瞭,我的负责人也在裡面,我没法反抗直接就失去意识瞭,刚刚才醒过来。”
谭千觅摇摇头,安慰她:“没事,他们就找我做瞭下思想工作,告诉我换瞭个负责人而已,没别的,不用担心。”
程知柳还是很愧疚,不过她没用自己的愧疚来麻烦谭千觅,而是转而问:“新的负责人怎麽样,凶不凶啊?”
所以谭千觅很喜欢和她相处,因为轻松。
她压住翻涌而上的笑意,隻显示出些微的愉悦,“人还挺好的,就是训练量有点儿大,嗯——比起我之前的。”
指指门口,谎话随口就来,“她这就要我出去来著。”
“啊?”程知柳不可思议,“大中午还要训练啊,怎麽这样?”
谭千觅凑近她耳边,说悄悄话似的,“而且她还很凶。”
程知柳转头看她,眨眨眼。
谭谭之前可没有提过负责人的事,这次不仅提瞭,而且形容词既有“好”,又有“凶”。
她感觉谭谭应该挺喜欢这个负责人的。
于是她道:“那你快去吧。”
谭千觅一笑,所以她喜欢和程知柳相处,因为她细腻且贴心。
“那我走啦?”
程知柳嘱咐:“有什麽事情记得找我啊。”
谭千觅笑著跟她挥手。
实验体房间内的铃声是供负责人联系他们用的,会面的地方就在居所旁边,无需去地上。
那裡的空间很大,设备也丰富,基本能满足负责人和实验体的所有需求。中央是闲谈用的沙发和圆桌,很少能用上,旁边则嵌套著诸多独立的房间,训练室、手术室、研究间等。
轻车熟路走到隔壁的大房间,看到中央沙发上坐著的人,她唇角翘瞭翘。
莫馀霏没回头看她,她主动道:“我要怎麽称呼你?”
“爱怎麽喊怎麽喊。”
她语气还挺冷淡的,但谭千觅反而更兴奋瞭。
既然这麽说,那意思就是不用顾忌监控、监听瞭。
她冲过去,炮弹似的撞进莫馀霏怀中。
莫馀霏接是接住瞭,嘴裡倒是嫌弃,怎麽扎人怎麽说:“被人调换瞭?”
谭千觅嘿瞭声,“你还好意思说这话?”
莫馀霏盯著她,“怎麽,有意见?”
谭千觅预料到之后的小学生吵架场面,及时制止瞭它的发生。
“我要累死瞭,你怎麽这麽狠啊。”
莫馀霏嗤笑一声,捏瞭捏她的胳膊,“不狠点,之后被人吃瞭都跑不掉。”
“……”谭千觅从她怀裡爬起来,跟她对视,十分庄重:“以后还练吗?”
“练啊。”莫馀霏挑起眉梢,幅度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略高,于是显得轻佻,甚至有点儿……欠。不过相比于她的话,表情还真算得上温和瞭。
“你还想走后门?负责人就是负责人,你那三脚猫体力就是我最该负责的地方,还有动不动就撒娇的习惯。”
谭千觅没忍住道:“我哪裡喜欢撒娇瞭?”
“阴谋阳谋都是谋,明著缠人暗著耍心思都是撒娇,怎麽,我说错瞭?”
“……”还真没错。
面对莫馀霏时,明著撒娇的成功率高于使心思,且难度也低。
王威、夏鱼、程知柳,在这些人面前她也挺会撒娇的,不过没那麽明显,很多时候都是刻意展露一些细节,从而达到目的。
某种意义来讲,撒娇和耍心机是可以划等号的存在。
还真给她说对瞭。
“被说中瞭?”莫馀霏挑眉看著她,手还揽在她后腰上,嘴依然得理不饶人,“又想著怎麽诡辩呢吧,你尽管来,被说服瞭算我输。”
谭千觅打住思绪,反守为攻,“那你不还是来这儿瞭?”
莫馀霏秒答:“对啊,不来这儿怎麽治你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