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炉鼎后被仙尊觊觎了(113)
再联想到容汀白特意把息怀聆喊回宗门……
谢灼握著茶盏的手不觉收紧,隻怕苍穹界近来要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谢灼没坐多久,对面那桌人便忍不住开口,压低声音议论纷纷。
“陈师兄,妖界最近有不少低等精怪,私自渡过无妄之门,为祸人间,如今已经有不少凡人死于妖族之手,民间已是怨声载道。”
一位小师弟接话道:“啧,这大昭国也真是运道不好,刚好是前任君主驾崩,太子继位的动荡时刻,遇上这档子事。”
一位看起来年长些的弟子道:“无妄之门的封印乃是开宗师祖亲手设下,其中蕴藏的灵力足以庇护人间万万年。若无意外,绝不可能此时失效。”
小师妹道:“师兄的意思是……”
陈师兄点点头:“若我所料不错,妖族无法破开无妄封印,隻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有仙傢弟子,背叛宗门,替妖君玉涟音、大开方便之门。”
小师妹眉头紧锁,愁容满面:“师兄所言当真?我们仙门裡,竟有这等无耻之徒?那可是整个人间的生灵性命。”
谢灼霍然起身,自然而然地走到瞭陈师兄的身侧,而后捡瞭处空位坐下。
小师妹瞪他一眼:“你是何人?”
谢灼笑道:“在下谢寸火,一介籍籍无名的散修而已。方才听见诸位道友议论妖族一事,我也颇感兴趣,特来问询一番。”
小师妹听完谢灼油嘴滑舌的一席话,眉头虽还皱著,但脸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
隻是深感这人厚脸皮。
陈师兄颇有师兄之风,以待客之道对待谢灼:“道友,你也对清缴妖邪一事有所志向?”
谢灼忙不叠点头,剖明心志,痛心疾首地道:“这位道友,我虽然修为平平,可我也有一颗爱民之心。正所谓上苍有好生之德,我也不忍见生灵涂炭。”
谢灼的话很有煽动力,先前态度鄙弃的小师妹听瞭,也不免对谢灼改观。
谢灼趁热打铁地继续道:“是以,我想问问诸位,这妖族私自闯入人间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还有,道友方才提及的,那位妖君玉涟音,又是个什麽人物?”
谢灼说这话时,面上犹带著笑意,然而他心裡已经又将玉涟音骂瞭个几百回瞭。
当初,被这狐狸坑瞭一遭的事,他可一直耿耿于怀,这一次,若能再次见到玉涟音,他定要给他几分颜色瞧瞧!
陈师兄嘴角一抽。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位谢道友在提交妖君名姓时,似乎分外咬牙切齿。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许多的时候。
既然谢道友有意打听,陈师兄为瞭讲得更清楚,自然便选择瞭从头说起。
“谢道友,说来也巧,当初将玉涟音从琉璃塔中放出来的人物,也恰好与谢道友同姓谢,名灼。”
陈师兄隻是随口提一嘴,但谢灼心虚地以扇遮瞭遮面。
幸好他机智,方才信口捏瞭一个假名,不过忘记给自己改个姓氏瞭。
……下回他定然注意!
陈师兄接著道:“那位谢公子放出瞭玉涟音后,玉涟音便一路赶回瞭妖界。他被镇压已有上千年,妖族分崩离析,始终战乱不断,各族之间相互攻伐,谁也不服谁。妖族的势力也顺带著式微,这对于人间而言,无疑是一桩好事。”
“然而玉涟音回到妖界,第一件事,便是收複瞭叛乱的妖族各部,将散乱无章的妖族重新聚合起来。即便他被镇压数年,但妖力却依然无可匹敌。妖族修养生息,如今又有瞭卷土重来之势。”
提及此事,陈师兄更是愁眉不展:“再加上,无妄之门莫名地出现瞭缝隙,低等妖族寻到可乘之机,便暗自来到人间,将这裡当成瞭他们的狩猎场。”
谢灼听得不免脸热,这个局势,很难说他没有一点责任。
若非他初来乍到苍穹界,对此地一无所知,一来就闯下弥天大祸,放出玉涟音,也不至于有今日情形瞭。
但总归一人做事一人当,谢灼打定主意,他定要将那什麽,无妄之门的封印重新複原。
再把玉涟音重新押送回琉璃塔内。
小师妹对此事也是忿忿不平:“那个蓝颜祸水,竟然还能得到仙尊的偏爱。也不知,他给浮霁仙尊灌瞭什麽迷魂汤!若不是他,那些凡人便不会受此劫难。”
陈师兄却不大赞同她的话:“师妹,无妄之门却恐怕与他无关。是背后另有推手,在浑水摸鱼。”
小师妹气呼呼地道:“那又如何,他给妖族送去瞭一位明君,不就是吃裡扒外。”
若非她骂的正是谢灼自己,谢灼也定要高声附和。
谢灼有意转开话题,看著陈师兄又问道:“诸位接下来准备做什麽?”
陈师兄叹气道:“可惜我等学艺不精,此番下山历练,便也隻能去尽力救治受伤百姓,若要攻上妖族,我们却实在欠缺修为。”
谢灼若有所思。
陈师兄看他一阵,主动相邀:“谢道友,我观道友亦是心怀苍生,不如与我们一道,去救扶百姓。”
谢灼认真地思索瞭一会儿,决定去做更重要的事,他婉拒道:“多谢道友好意,不过我却另有要事在身,委实脱不开身。”
陈师兄也并不强求,与谢灼道别便迈步走瞭。
小师妹的声音还隐隐约约传来:“师兄,亏我还以为他是个有志气的呢。谁知他竟也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连救人也不愿。”
陈师兄道:“师妹,我以为谢道友或许真是有更要紧的事需做……”
后面的声音便愈来愈小,谢灼不大听得清楚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