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炉鼎后被仙尊觊觎了(21)
那张原本纹丝不动的符纸终于有瞭动静,随著谢灼的心念,渐渐浮至空中,炸出一个鲜亮的火花。
谢灼眉眼舒展,兴奋不已。
一旦跨过瞭这第一道关卡,后面的符咒操纵起来便容易得多,谢灼不知不觉间早已将息怀聆留给他练习用的符纸都耗瞭个干净。
哗啦——
一道风过的声音响起。
谢灼循声回望,,发现息怀聆赫然站在自己背后。
他脸上那种神采奕奕的笑容还未褪去,见著息怀聆便忙站起身,正想向息怀聆展示自己的成果,但他行至游廊,看见一方水池裡倒映著月影,顿时又冒出个新鲜的主意来。
他仰头对息怀聆笑道:“你先转过身去,容我给你变个法术。”
息怀聆乖乖照办瞭。
谢灼便矮下身去,手托住那弯月,口中诵念著符诀,手指灵活动作,便将那团月影化成瞭一朵山茶花,泉水凝成的花,像玉一样玲珑剔透,又泛著水润光泽。
谢灼像献宝一样,将秀美的花朵双手捧上,拉著息怀聆的手去碰这朵花。
是像冷玉一样的手感,冰凉而细滑。
此时庭院幽静,月色如水撒在谢灼纤长浓密的睫羽上,随著谢灼的动作在脸上投下蝶羽般的影子,看著让人不禁手痒。
息怀聆轻轻抚过那尾花瓣,愣神地看著谢灼唇角笑容。
他也被这样的情绪感染,眉目间都是温软笑意,不吝夸奖:“的确天赋异禀,或许你真的适合做一个符修。”
谢灼控制不住弯瞭弯唇角,又想到自己总算能在息怀聆面前出一次风头,可不能让他看轻自己,便又故作矜持地压下笑意,不自然地轻咳几声:“害,不过就是一点雕虫小技,轻轻松松啦。”
息怀聆眉眼含笑地望著他,又想起谢灼受损的灵根。
如今他灵根有损,尚且能做到如此地步,倘若从未受伤,又该是怎样天赋卓绝、惊才绝豔呢?
谢灼沉浸在兴奋裡,突然间隻觉手腕一烫,他下意识侧目望去,那朵销声匿迹许久的合欢花骤然发烫,他还有点懵。
接著,便是愈发不受控地热意一点点攀上脊背,谢灼手上沁出细密汗珠,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地看著息怀聆,连声音也是断断续续:“我……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息怀聆关切地抓上谢灼的手,看著他腕间的合欢印,眉眼间染上忧色。
炉鼎印……发作瞭。
015.活色生香
谢灼本就生得一副好皮相,此时他苍白的脸庞上都是浅淡的粉色,睫羽颤抖著,汗珠欲坠不坠,用一种湿漉漉的眼神无助地望著息怀聆。
他想要卸除身上的滚烫灼热的不适之感,无意识地朝浑身冰凉的息怀聆身上凑。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眸中光辉流转,活像是拉人堕入极乐世界的豔鬼。
他迷迷糊糊地想凑上去触碰息怀聆的肌肤,渴望依靠这一点凉意缓解痛苦。
息怀聆从前看过谢灼很多模样,或喜或嗔,但无论如何都带著一点被宠溺纵容著长大养出的骄矜,何曾像现在这样终于剥除满身的尖刺,露出无防备的姿态。
实在是让人心中化开一片,恨不得将天下的珍宝都捧到他眼前哄他欢心。
但息怀聆知道,他不能。
谢灼一时受炉鼎印影响,才会不计前嫌地向他求助。
如果他真的遂瞭谢灼心愿,到时谢灼又不知该如何恼他瞭。
就在谢灼即将碰到的一刹那,却被息怀聆拂开瞭作乱的手。
经此一推,谢灼的神思霎那间回拢,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顿时心头泛酸,撑著最后一点力气也想隔开点他与息怀聆之间的距离。
毕竟他现在被炉鼎印控制,天知道这样下去他又会对息怀聆做出什麽兽形大发的举动来,索性干脆躲远些,省得叫息怀聆看著生厌。
但他想退,息怀聆却又更近一步,扣上瞭他的手腕,力度不重,刚好叫谢灼无力挣脱。
谢灼愣怔一下,息怀聆欺身上前,垂下眼眸柔声安抚谢灼:“别害怕,我会帮你的。”
谢灼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清隽面容,他头一回和息怀聆挨得这麽近,好像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这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却竟然是,息怀聆的右眼眼角处竟然有一颗很浅的泪痣。
大约是颜色太浅瞭,谢灼从前竟然从未注意到过。
不知道为什麽,谢灼看著那颗痣,不由自主喉结滚动一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乌七八糟的东西,颇为尴尬地心虚去窥息怀聆的脸色。
好在息怀聆也不像是注意到谢灼的念头的模样,他正催动法诀,琢磨著如何给谢灼灌输灵力抵抗这股炉鼎印的冲击。
但对谢灼而言,隻要息怀聆没注意到就好瞭,他心中松快一瞬,没瞭后顾之忧,那种如潮水般涌上的情欲又再次占据瞭他的全部心神。
谢灼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压下喉间的声音,终于无暇胡思狂想瞭。
息怀聆这时也恰找到瞭缓解炉鼎印的法子,一股清冽的灵气徐徐注入谢灼的经脉。
炉鼎印被顺利压制。
谢灼顿时觉得浑身躁动的气息都平複下来,他再暗暗看瞭眼息怀聆的泪痣。
很好,没有那种心悸的感觉瞭。
刚才一定是因为炉鼎印。
息怀聆见谢灼面上潮红已然隐退,知道炉鼎印暂缓,也便拉开瞭与谢灼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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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宗内有一不成文的传统,那便是每月初一,便作一回论道日,宗门内无论何等身份的弟子皆可参与,各自交谈修行之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