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炉鼎后被仙尊觊觎了(75)
再等五日,就是他们献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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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衔被不知名的狐狸给带去瞭另一个地方。
谢灼和息怀聆被推进乌黑的牢裡。
狐狸也有牢房?
谢灼腹诽一瞬。一道道嘈杂的人声交谈传入他的耳中。
牢房裡妖气森然,黯淡无光,泛著倒胃的霉气,塞得满满当当,关押的都是凡人,而且皆是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子。
他们三两结伴,各自聚在一处相谈。
按照屈凛所说,这些凡人应当都是月牙村的农民们,被当成新娘给送上艽山的。
狐狸把他们送到牢房后便走瞭,仿佛笃定他们逃不出去。
不过也是,现在他们中瞭狐狸的奸计,被这裡的阵法彻底封住瞭修为,确实是全无还手之力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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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灼走瞭进去,瞧见一位 一位黑瘦青年,见他仿佛在狱裡待得如鱼得水。
谢灼敲瞭一下那木栏,主动搭话道:“仁兄,你也是拒绝瞭那狐狸的求欢,才被他一气之下给关进来的吗?”
青年道:“啊?还有这道环节吗?”
青年摸瞭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当时那个狐狸王?他们都喊他王上。隻不过扫瞭我们几眼,就十足嫌弃地把我们给打发走瞭。”
谢灼:……
好吧。原来这狐狸真的这麽看脸,隻有他们有如此“殊荣”。
息怀聆轻咳几声,谢灼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
他这才发现自己忘瞭看顾息怀聆,连忙问道:“你还好吗?那个狐狸没有对你做什麽吧。”
息怀聆轻声道:“没有,你醒来得及时,我没事。”
谢灼不知为何,突然冒出点罕见的惭愧来。
他其实压根就没帮上什麽忙。隻不过逞口舌之快,和狐狸拌瞭几句嘴而已。
他上前一步,想检查一下息怀聆身上有没有伤口,手背擦过息怀聆的肩膀,恰好就按在瞭那道伤口上。
息怀聆不动声色,眉间沁出一滴汗,但他神色却丝毫未改,好似感知不到半分痛觉。
那种痛感叫人清醒,也令人欢愉。
谢灼还在关心地看著他。
息怀聆想,这样也很好。
如果谢灼的视线能够永远停留在他身上,就再好不过瞭。
谢灼靠得近瞭,才注意到息怀聆异常苍白的脸色,手上不觉用力,竟然让息怀聆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终于似有所觉地撤回瞭手,自责不已。
“我是不是按到你的伤口瞭,你怎麽也不跟我说一句。该不会是怕我愧疚吧?”
虽然他现在成功更愧疚就是瞭。
息怀聆看出谢灼眼神之中的关切,心头溢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仍旧缄默。
谢灼更是胡思乱想一堆,嘴裡念叨的话更是没个正形:“我们什麽关系?你既然伤口痛,就该直接言明,不然你岂不是更疼吗?”
谢灼眼中的疼惜意味分外鲜明,息怀聆仿佛呼吸都开始颤栗,那种被全心全意看在眼底的,能够叫人为之神魂颠倒的情绪蔓延。
息怀聆在心中过瞭一遍谢灼不经意的话。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
息怀聆浅淡地笑瞭一下,注视著谢灼的眼睛,声音压得很沉,一字一句问道:“我们……是什麽关系?”
047.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谢灼怔瞭一下。
不是,这个问题的重点是这个嘛。
他隻是想让息怀聆不要与他生分,受瞭伤这种事情也隐瞒便算瞭。就连自己不小心按在瞭他的伤口上,他居然也一声不吭,硬生生忍下来,就隻是为瞭不让自己愧疚。
要不是自己观察细致入微,现在还要被蒙在鼓裡。
谢灼越想越难受,息怀聆这个人也未免太为别人著想瞭……
他本想含糊过去这个问题,隻觉得现在的氛围莫名奇怪。
但是顶著息怀聆那道存在感强烈的视线,谢灼愣是说不出插科打诨的话,硬著头皮思索瞭半晌,终于憋出一句:“我们……应该是朋友吧?”
息怀聆神情柔和,看不出有什麽异样,温声重複瞭一遍:“嗯,朋友。”
至少比先前的地位好瞭一些,从前在谢傢时,谢灼哪裡会心平气和地和他坐在一处说话。
如今能得到个朋友的名头,也实在不算差。总归,徐徐图之。
谢灼见蒙混过关,长舒瞭一口气。
另一间牢房裡的青年见缝插针地和谢灼搭话,十分热心地递过来两个硬邦邦的烙饼,隻当他们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凡人,还需得进食。
青年得意道:“这是我拿身上藏的弹弓和那些狐狸换的,他们抠搜得很,隻给我们喝白粥,勉强吊著一条命,为他们提供阳气。隻有能拿出他们需要的物件来,才能混到一点儿看得过眼的饭食。”
“我瞧两位小兄弟也是生面孔,恐怕又是被薛婆子给骗进来的可怜人罢。你们拿瞭这烙饼,勉强填饱肚子,也算是我为咱们村裡积德瞭。”
谢灼也的确饿得狠瞭,当真道瞭声谢,接过那面烙饼,虽然摸在手心材质粗糙,看著就噎人,但至少是能入口。
换作从前,谢灼肯定不能忍受这样劣质的食物,他平日裡连山珍海味都嫌弃,更别提这样又干又硬的烙饼瞭。
不过,从前是从前,现在隻是阶下囚,哪裡能计较那麽多。
谢灼试探著咬瞭一口,简直要被这生硬的烙饼硌掉一层牙,但他还是忍著咀嚼瞭一下,好容易咽下瞭一小块,正要俯首再吃第二口时,一隻温热的手按在瞭他的右手手背上。
谢灼茫然抬眼,他白皙细腻的手还握著那面做工粗糙的烙饼,极致的对比,实在不相称极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