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炉鼎后被仙尊觊觎了(98)
谢灼看著息怀聆的脸色在短短的时间裡变得煞白,他先是担忧地将手覆在息怀聆的额头上,试瞭一下温度,但也没觉出什麽异样来。
谢灼暗自嘟囔道:“这也没有发烧。”
息怀聆感觉到一道温热的触感落在额头,细腻温暖的感觉让他不觉産生眷恋,可惜谢灼隻是浅尝辄止,等确认息怀聆无事就撤回瞭手。
息怀聆心中的渴念却没有消止,他挤出一抹笑容来:“淼淼,我没事,不用担心。”
谢灼更加头疼,息怀聆这麽说才是更让人担心瞭。
都需要他如此刻意掩盖瞭,那情况肯定不容小觑瞭。
隻不过谢灼也不善岐黄之术,对这种病症丝毫没有地方下手,他想瞭一下,对息怀聆道:“你且在此等我,我去叫太子给你请个医师来。”
不过也不知道凡人的医师对修士的病症有没有法子治呢?
谢灼这样想著,抬步走时衣角被轻轻扯瞭一下。
他回头,便看见息怀聆面色潮红,喃喃道:“别走。”
061.道士
谢灼回身看见息怀聆脸上的脆弱情态,急忙回身安抚他,又不免觉得有几分好笑,拿出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道:“我隻是去给你请个医师而已。”
息怀聆被心魔所困,暂且神思恍惚瞭一瞬。但不消片刻,他已恢複瞭清醒,想起自己方才迷蒙间说的话,不免郝然。
谢灼却是真把息怀聆当成小孩瞭,眉眼含笑:“你别著急,我等会叫人给你带个蜜饯来。”
息怀聆摇首,已然清醒过来,低声道:“我已经无事瞭,不必麻烦。”
谢灼见息怀聆的确神色好转,便也打消瞭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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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
风和日丽,谢灼坐在太师椅上啃苹果,路上两个东宫侍从走过,互相推推搡搡,似乎在低声议论什麽,见到谢灼在看他们时,又十分默契地安静下来。
谢灼不由得摸瞭摸自己的脸,他这张面皮就是特意使瞭化形术之后的结果,理应是平平无奇,丢到人群裡也找不著的存在。
所以这些侍从是怎麽如此反常?
那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直到蓝衣侍女一推粉衣侍女,不由分说地道:“你来说。”
粉衣侍女怯怯地看著谢灼,两道细眉皱成个川字,显然天人交战之中。
蓝衣侍女见她如此畏畏缩缩,终于忍不住,向谢灼福身一礼,而后方道:“谢公子,我们都是这东宫裡的低等侍女,听闻您与兄长是身怀绝技的道士,所以想恳请您帮我们一个忙。若您能答应,奴婢们自当结草衔环以报公子。”
谢灼一言难尽。
崔霁随口为他们杜撰的身份,竟然有人当真瞭。
不过修士与道士或许……也有那麽一点异曲同工之妙吧。
谢灼定下心神,问侍女:“你且说来。”
蓝衣侍女深吸一口气,将谢灼领到僻静无人的角落裡,再三张望,确信周围没有人,方才放心。
她掀起衣袍,干脆利落地跪下,对著谢灼道:“回谢公子的话,奴婢们傢中有一位老母,她年岁已高,本该是颐养天年之际,但却不幸得瞭一样奇怪的病症,实在是难以啓齿。”
“奴婢们不敢去惊扰主子们,隻好寄希望于谢公子和息公子,你们是从宫外来的,况且修习道法,或许能有些法子,不至于一筹莫展。”
谢灼何其敏锐,一听蓝衣侍女的自陈,便明白瞭她心中所想。
若是得瞭病,自该想方设法地去求宫裡的御医才是。
以这两位侍女的机灵劲,即便御医瞧不上给寻常宫女的傢人治病,但多塞几两银子,总能找到一二门路。
可宫女不去求御医,反到来求组于谢灼这个招摇撞骗的“道士”。
无非说明瞭一点,侍女觉得,她的母亲压根不是患病,而是被邪祟缠身,所以才需要请道士驱邪。
能让侍女産生这样的认知,她的母亲定然形势不好。
谢灼想再打听一二:“你需要我帮你做些什麽?”
粉衣侍女道:“谢公子,我们没有旁的心愿瞭。阿娘缠绵病榻,我实在不忍心见她如此不得安宁,隻想请谢公子待阿娘过世以后,为她唱诵佛经,保佑她安度轮回。”
谢灼哭笑不得。
她们真把他当成瞭那种装疯卖傻的道士瞭?
提出的唯一要求居然是超度她们的母亲。
谢灼隻道:“我可否见一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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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灼原本见著两位侍女的反应就能推想到,这位老妇人的病一定不轻,多半情势骇人,他是做足瞭心理预设的。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一为如朽木枯藁的老妇人奄奄一息地躺在病榻上,她的两隻手臂上都长满瞭波光粼粼的鳞片,甚至有鱼鳍一类的症状。
甚至看起来并不像人,反而更像是一尾鱼。
难怪她们不带自己的母亲去找御医瞭,这样的情势,任哪个凡人见瞭都得吓得直呼妖孽,恨不得退避三舍。
谢灼准备查一查老妇人身上有没有妖气。
他姿态娴熟地搭上老妇人的脉搏,仿佛当真经验丰富,有模有样地诊断起来。
实际上,一股灵气顺著谢灼的指尖,无形地遁入那截手腕之内,在体内游走一圈。
谢灼撤回瞭手。
没有一丝一毫的妖气。
可以排除是妖孽附身的情况瞭。
谢灼也暂时摸不准是什麽情况,准备晚些和息怀聆再商议。
两位侍女对谢灼千恩万谢,一路送到门口,谢灼答应,若是救不回她们的母亲,也一定为她超度祈福,这才成功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