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主角团日日为我修罗场(138)
“这个可以。”褚夕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这个会成功。”
谢冗接过小猫,却放进瞭自己的衣襟之中。
褚夕正要发发作,谢冗却拉开自己的衣襟,随著他的动作,瞳孔微微闪烁,浑身浮现锋利又神秘的纹路与鳞片,他尖锐的指节抚过颈侧,轻轻翘起颈侧的一小片逆向的淡金色月牙鳞片,却被一阵强劲的力道控制。
“想清楚,谢冗。”玉宁眼眸漆黑,嘴角带笑却显得浅,“蛇化为蛟可非易事,拔瞭这个鳞片,你不仅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且未来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蛇神一族瞭。”
褚夕也顿住动作,有些僵直的看著谢冗。
而谢冗眸光很淡,面色从容,表情淡漠如常,眉眼清隽,并不在意,“我想的很清楚。”
“可你并不能确认他就是之前那个人,何况你的命珠一直没有反应,就不怕平白拔瞭这鳞片烧毁却无任何用处?也确定日后不会后悔?”
谢冗睨他一眼,薄唇微啓,“不怕,亦不后悔。”
玉宁叹瞭口气,心中惋惜,可谢冗虽惜字如金,但态度分明,摇摇头收回自己的力道,隻叹说:“罢瞭,罢瞭,既你执意要毁瞭整个蛇神族,我也无话可说。”
褚夕也沉默著,说不出话,就这麽看著谢冗将锋锐的指夹扣进那鳞片之中,看著血珠顺著他的指尖,顺著他的身体不断涌出,落下。
而那鳞片虽摇摇欲坠,却散著淡白色的光,死死扒在谢冗的颈侧。
他便是再傻也该知晓,这是逆鳞。
蛇神一族曾有蛇化为蛟的传说,自那以后,蛇神每一代隻要修行得当,便会生出逆鳞,拥有成为蛟龙的造化。
他知道围在林秋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对他或多或少有情,而这些人裡,他最不在乎的就是白琮和谢冗。
一个早将自己推入死地,一个性情淡漠,根本不懂何为情爱,救人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甚至还会索要报酬,要将每件事都算的清清楚楚。
他很少从谢冗淡漠的目光裡看出对林秋让的任何感情,可此时却显眼。
倘若换做自己,一定做不到像谢冗一样果断。
放弃自己千年修为,放弃一族荣辱,无畏又漫不经心的说出——“不怕,亦不后悔”。
他思及此处才惊醒。
谢冗或许并不冷淡,也并不死板。
他反而最热烈,反而最大方。
反而最会表达,反而是唯一一个将自己的真心明明白白的摆在林秋让跟前的人。
偶尔调笑偶尔淡漠偶尔高傲,端的高高在上,摆著无论如何也不答应的态度,却次次的意思都是——
——你求我给你真心,我会给。
但你要还我,赊账也可以。
——你不要我的真心,我要给。
但你要还我,多少都可以。
所以林秋让出事他总是会在,信誓旦旦喊著要杀瞭却比谁都护著,隻要林秋让在,视线哪怕再淡漠,也落不到他人的身上。
褚夕终于明白瞭一件事,也觉得自己愚钝,不该用谁看谁的目光去断定一个人。
因为谢冗这般死板的山,永远都不会单独对谁热络。
而他能给出的都给瞭。
哪怕不懂爱,哪怕淡漠到爱隻占他一切的千万分之一,也隻会全部、全部,都给林秋让。
他将自己困在湖底,却对著林秋让说天高任鸟飞。
在一片沉寂之中等人回来,给他足够的自由和尊重,隻在冰封的湖面点燃一盏烛火,连自己也看不明白。
就像他足够冰冷淡漠,却总穿一身热烈的红衣,自相矛盾,却又剥离不开。
他看著谢冗将那鳞片从自己的肉裡挖瞭出来,看著谢冗的面孔瞬间苍白如纸,看著谢冗将那鳞片丢入引魂灯之中。
颈侧的血液融入他殷红的衣裳,更为冶。
褚夕问:“如果没用呢?”
谢冗看著灯盏,淡金色的瞳孔之中跳著火光,如同冰封千裡的寒川升腾起日光。
“那就没用。”谢冗垂著眼帘,鸦羽长睫投落暗影,“但不会没用。”
褚夕掩去眼底潮涌,明知故问道:“他碰过这裡。”
谢冗牵瞭苍白的唇角,幅度很小,却能看出在笑。
他说:“很早之前,他吻过这裡。”
“很早之前,他要我成为龙,保护好这片逆鳞。”
“很早之前,他说爱屋及乌,我是他珍贵的东西,这也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第一百零四章 “你这次,是要用命珠救我吗?”
谢冗沉寂的眸子微光流转,溢出难以察觉的幽幽笑意,与方才的惜字如金不同,回忆起来就像变瞭一个人,与他而言已算滔滔不绝。
他微微一顿,口中的‘很早之前’变成瞭‘不久之前’。
“不久之前,他也说,我一定会成为龙的。”
褚夕唇线抿的很直,问道:“如果他不是他呢。”
谢冗抬眸,眉宇间的疲惫格外明显,血色早就褪没瞭,说:“他就是他,我的命珠和逆鳞隻会给他。”
他的目光祥和、宁静,也依旧带著淡淡的冷意,像是事情本该如此。
褚夕眼神稍黯,眼底染上抹自嘲,微微低下头,脊背微弯,浑身透出难以忽视的无力感,像是发生瞭不可挽回的事,也像是彻底输给瞭谁。
玉宁摇摇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徒儿没出息,却又没办法,谁叫自己徒儿的情敌啊,是这个自己认识瞭一千来年的固执老蛇。
隻得打断两人话裡话外的刺意。
“似乎没反应。”他看瞭看那引魂灯,说道,“某人的逆鳞白拔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