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手下败将(187)
这间公寓离绿间综合医院只有十分钟的车程,而且是“白鸟凛”名下的私産。白鸟借此大概能猜测到赤司会选择这里的原因,说到底,是赤司征十郎为了那个白鸟凛做出了无限的退让。
他可以退让,但白鸟想不通,“白鸟凛”为什麽会接受。
通过手机里留下的痕迹,白鸟判断出,至少有一两年的盂兰盆节和诗织的忌日,她都不在日本——“白鸟凛”对待诗织的态度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昨晚向赤司试探了几句,赤司的避而不谈,反而印证了白鸟的猜测。他显然不想让她继续追查下去,但这是和诗织有关的事,白鸟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
在她的大脑围绕着诗织和未来的自己旋转时,赤司从厨房里走出来,递给她一杯咖啡,道:“可以帮我点忙吗?”
白鸟立刻答应,却没想到赤司走向了那堆扔在地毯上的拼图碎片。
赤司道:“还差一点,这周应该可以完成吧。”
白鸟迟疑地走过去,跪坐在地毯边缘,问:“不需要工作吗?”
“我是老板啊,做老板就是要学会偷懒。”
白鸟没有被他轻松的语气糊弄过去:“我给你添麻烦了。”
“这些是按照色系分开的,那些是之前你挑出来的比较有标志性的——”他道,“没有麻烦,凛,我其实很高兴。”
白鸟一怔,视线从图纸上缓慢地移开,试探性地看向他:“为什麽?”
赤司道:“有点像,失败了的考试,突然有了补考的机会。”
白鸟想了想:“虽然我不知道阅卷人是谁,但如果只是拿不到第一名,并不代表失败。”
赤司望着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十四岁,是那个时候啊。当年帝光祭那场鸡飞狗跳的、失败的“不让赤司征十郎拿第一名”大挑战——不,也许并不能算是失败,那个漫长的挑战,她和黑子用了三年的时间,最终还是完成了。
“你说的对,”赤司垂眸微笑,“不拿第一名没什麽不好的。”
因为这实在不像是白鸟印象里那个赤司征十郎会说的话,白鸟愣住了。
赤司不再解释,把话题移开了:“我们大概是从两年前开始玩拼图的。”他将一片碎片严丝合缝地放回它应在的位置,“那个时候你因为……做出了一些决定,状态不太好,需要做些别的事情让你转移注意力。”
“是怎样的决定?”
“和人际关系方面的,不重要了,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显然不想细说,白鸟也不强求,只点点头。
複杂的高阶拼图需要大脑和眼睛不停地运动,有效避免东想西想。这对曾经做出了痛苦决定的白鸟凛有用,对十四岁的白鸟同样有用,她很快变得疲倦,又被逐渐完整的图画激起了满足感,“诗织”、“show no mercy”所带来的困扰都短暂地消失了。
她甚至还睡了午觉,就在地毯上,在那堆拼图的旁边,枕着抱枕,盖着毛巾被。醒来的时候,赤司盘腿坐在旁边,大腿上放着电子设备办公。
白鸟感到苦恼,她觉得自己被当作孩子对待了,先是陪玩发洩精力,然后家长趁着孩子被哄睡的间隙争分夺秒地工作。
赤司发现她醒了,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饿了吗?”
白鸟的侧脸贴着抱枕,小幅度地摇摇头。她问:“你也会这麽对她吗?”
屏幕上的文件内容早在她醒来时就变得乏善可陈了,赤司放弃装模作样,合上电脑,问她:“为什麽这麽问?”
“你对我很好。”白鸟顿了下,“如果我没理解错‘补考’的意思……征十郎,你是……在因为什麽原因,在补偿我吗?”
她的问题让赤司表现出难得的踌躇。他把电脑放到旁边,专注地思考,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道:“也许我的行为会让你産生这种感觉,但我的主观意愿上,的确没有要刻意补偿你的想法。凛,我只是想让你感到快乐。”
白鸟的睫毛颤了颤:“那她做到了吗?”
赤司毫不犹豫:“当然。”
他揉了揉白鸟的脑袋,道:“我知道你可能没办法理解她的一些行为和决定,但我要告诉你,我很满意我她给我的生活状态,她没有让我做过任何牺牲,她一直都让我感到快乐。”
闻言,白鸟翻了下身,平躺在地毯上,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翻身的动作很不优雅,有种自暴自弃的颓废。
良久,她道:“我想吃咖喱饭。”
赤司:“火神做的那种吗?”
“嗯,”她又马上摇头,“都可以,订外卖吧。”
“不用,我会做。”赤司拍拍她的脑袋,起身去厨房了。
赤司番外3
她就这麽在赤司的纵容下吃吃睡睡玩玩了两天。大部分的时间在拼拼图,在快要完成时一起决定该用什麽颜色的木框装裱;鑒于公寓的墙面已经不适合再增加新的拼图装饰画,他们又开始商讨该把这幅拼图送给哪位亲朋好友。显然不是第一次了,赤司先把火神黑子划出了名单,因为“他们的房子也已经没有地方了”。
周末的时候,这些被赤司提及过的亲朋好友们纷纷登门拜访,来帮受伤的白鸟恢複记忆。
拼图拼完后,客厅腾出了好大一片空间,但依然被访客塞得满满的。基本都是白鸟凛的高中同学,诚凛篮球部的成员们。唯二不是诚凛出身的是桃井五月和长冈夕贵。
白鸟在多方提醒下才终于意识到这位一看就是专业篮球选手的长冈夕贵是曾经交手过的Yuki。
长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