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反派吗(女尊)(65)
他背过身去,掐紧了掌心的软肉。
郁云霁还是想将他嫁出去,她急切的要把他嫁给旁人了。
他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郁云霁留下他,如今京城儿郎虎视眈眈,他虽在内宅,却也听闻了,外面的儿郎无不肖想他的妻主。
他不似溪洄,能同郁云霁在一起商讨政事,也不似云梦泽,能为她增添势力,他太无用了,竟然什麽都做不好。
他远配不上郁云霁。
心头的绞痛更甚,孤啓踉跄着回了半月堂。
“殿下,周小姐来了。”弱水朝她道。
话说周子惊,自那日被云竹曳带走后,多日不曾来寻她了。
没有周子惊的日子倒也是有些寂寞,如今听闻她到来,郁云霁道:“还等什麽,快让她进来。”
郁云霁方尝了一个鸡块,虽不及现代的炸鸡,但好在鸡肉外酥里嫩,只破开酥脆的外壳,便有充足的汁水迸发而来,可见孤啓下了不少的功夫。
不待她好生享受,便听远处有人高声叫喊:“郁宓,快别吃独食了,出大事了!”
周子惊一袭玄色衣衫被撕扯的破了道口子,如今发髻也歪歪斜斜的,显然是被人狠揍了一顿。
她何时这般狼狈过,此刻却灰头土脸,宛若逃命般。
“这是怎麽了?”郁云霁忙问。
周子惊顾不得回答她,瘫倒在太师椅上大口喘着气,面上还带着惊慌。
她缓了多时,最终狠狠的干咽了一下,道:“云竹曳那小子如今愈发大胆,定国公那老家伙不分青红皂白,竟是告到了将军府。”
“我母亲,她,她断定了是我先招惹云竹曳,如今将我好一顿打,我好容易才逃出来……”她气喘吁吁,饶是如今性命关天,她还不忘抓起一个鸡腿。
郁云霁瞧着她这幅好似没吃过饱饭的样子,凝噎道:“莫说是被周将军追杀,若是你说今日这番是从哪里逃难回来,我都丝毫不会怀疑你这话的真假。”
“宁可撑死也不能做饿死鬼嘛,”周子惊利落的将唇边的油擦了一把,“让我在此处避一避,我母亲到底顾忌你的身份,不敢提刀前来。”
介于她之前的种种,郁云霁凉凉的扫了她一眼:“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周子惊干咳了几声:“哪有这麽巧的事儿啊。”
正堂热闹起来,一旁洒扫的侍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随后转身朝着半月堂複命了。
——
“她竟是,这般嫌恶我了吗……”孤啓微微颤着声线。
方才他让侍人盯着那边的一举一动,却不曾想,他带回了这样的消息。
郁云霁不是不喜欢炸鸡,她同依弱说起这样的吃食时,兴许是喜欢的。
可因为炸鸡是他做的,出自他的手,郁云霁便厌屋及乌的不愿再尝,而是将他劳碌一下午的成果全然便宜了周子惊那莽妇,绝不肯再尝一口。
郁云霁讨厌他。
这一念头萦绕在他的心头,恨不得将他干涸的心撑得再度裂开,连带着那生根发芽的种子一并撕碎。
孤啓无助的蜷紧了身子,将头埋在并拢的膝盖上。
怎麽办,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讨好了郁云霁了,若是得不到郁云霁的欢心,他便会被送出去,嫁给别的女子。
一想到别的女子,他便忍不住的想要恶心,他只想留在郁云霁的身旁,哪怕是,哪怕是做侍,再不济,他也可以不要名分,只要郁云霁能留下他,让他留在王府服侍她。
他此刻唯一能献给郁云霁的,便是这一身的厨艺,可郁云霁看不上他的厨艺,在她的眼中他一无是处,如今t他除了贞洁,什麽都拿不出手了。
这一念头方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孤啓擡起了婆娑的泪眼。
是啊,他还有贞洁,男子最重要的便是贞洁了,只要郁云霁能喜欢他,哪怕只是喜欢这一副皮囊,那也是好的。
那一瞬,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孤啓毅然决然的起身,狠狠将眼角的泪痕抹去,随后立于青镜前,颤着手覆上了小腹上的一点凸起。
那是象征男子贞洁的守宫砂。
第 31 章
周子惊将此事的原委同她讲述了一遍。
原是那日她被云竹曳拉扯去, 不曾想那日正巧撞见了归府的定国公。
云竹曳扯着她的袖口,她挣脱不开,又不敢用力, 怕女子力气大, 伤到了云竹曳, 故而无奈的任由这位祖宗拽着。
只是不曾想, 这一拽便拽出了事。
定国公如今最为看中这两个未出嫁的儿子, 下了车舆却瞧见她同幼子拉拉扯扯, 而周子惊又是名声在外, 云锦辛一时间更是怒不可遏, 国公府当即涌出一衆女卫, 将云竹曳带了回去。
云锦辛没有放过她, 着人修书一封,传到了她母亲的手中。
她不知晓云锦辛如何同她母亲说的,待她母亲得知此事,她也平白的受了这无妄之灾。
周子惊抹了把脸:“郁宓, 你哪里知晓我这几日如何提心吊胆,一边提防着他们云家人, 又一边小心着我母亲,她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若是知晓我招惹国公府, 我焉有命在。”
“你这不活得好好的吗,”郁云霁宽慰她, “你先在我府上休息片刻, 待我处理完政事, 便同你出去散心。”
周子惊搂紧了她的腰,直叫她喘不上气:“郁宓最好了。”
她急声咳着, 偏头却看见一片衣角。
红衣如火,其上的暗纹在落日下流光溢彩。
郁云霁擡眸,对上孤啓那双含着泪的眼眸,问:“怎麽了,可是出了什麽事?”
她没有注意到孤啓眸中翻涌的妒火,可周子惊却敏锐的察觉到一股凉意袭来,并不亚于她母亲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