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反派吗(女尊)(67)
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逐渐带上了隐忍的哭腔,愈发让人觉得可怜。
郁云霁受不了他这幅模样,揉了揉眉心道:“好了,别哭,我陪你去。”
到底两人不曾和离,面子上还是要做足。
为了避免他再暗自揣度她的心思,亦或是这张嘴再说出什麽自怨自艾的话,郁云霁随手将盘中的桂花饴糖递给他。
“好了喝药,吃糖。”
郁云霁看到他手旁的药碗逐渐晾凉,他却还不曾动过,这般催促道。
孤啓红着眼尾,看着她手中的饴糖,随后倾身,温热的唇瓣覆上了她的指尖,连同灼热的呼吸,将那颗饴糖衔了去。
两人之间仅隔了一个小几。
郁云霁的本意是将饴糖递给他,t可不曾想,他竟会顺势将糖衔走,孤啓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可避免的拉进。
那颗饴糖小巧,孤啓温软濡湿的唇瓣就这麽触上她的指尖,带过一阵淡淡的荼蘼清香。
不知他是不是有意的,方才舌尖卷走饴糖时,顺势蹭在了她的指尖,那种触感酥酥麻麻,宛若电流席卷。
指尖难言的触感令郁云霁怔了怔,她眼眸微微瞪大:“你……”
孤啓擡眼看着她,好似并不觉得此事如何:“引之想在回门宴时处置那日王府宴会的始作俑者,殿下,你会为我撑腰吗?”
他琥珀般的瞳就这麽对上她。
此时郁云霁脑海中想的,不再是方才他舔她指尖的那一下究竟是对是错,而是顺着他的话想,明日若是在尚书府出了事,她要如何为孤啓撑腰。
“会,”她补充道,“但是你不能主动生事。”
“好。”孤啓眼眸中带了笑意,病弱的美人此刻微微弯起了眼眸。
她的承诺好似是格外令孤啓安心的,孤啓面上因着病气而惨白的脸色,如今也带了几分红晕。
郁云霁屈指轻轻蹭了蹭自己的面颊。
感觉怪怪的,她们两人不是快要和离了吗,怎麽突然亲密起来了。
但孤啓十分坦蕩,向来没有女子被男子占便宜的,此事若是由她说出口,未免太大惊小怪了,郁云霁将此事按下不提:“好了,你好生休息,心口不舒服就唤太医,弱水与周子惊还在等着我。”
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从他面上划过,孤啓微微垂首:“恭送殿下。”
难言的快感叫嚣着,即便郁云霁如今还不曾离开半月堂,孤啓依旧没能将这股情绪消化掉,他癡迷的看着那个离去的身影,心跳如鼓。
他真是,真是太卑劣了。
方才做出那般大胆的举动,郁云霁竟是不曾生他的气,是不是足以证明,郁云霁没有厌恶他,或许她对他也是有一点点的情意的。
孤啓唾弃着自己此刻的行为,他如同阴沟里的臭虫,肖想着不属于他的一切。
她太过美好了,那麽美好的人,他好想将她藏起来。
像那张香帕一样。
他因着方才自己大胆的举动兴奋到轻轻战栗着,孤啓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口,那里还有她的香帕,叠得整整齐齐的,感受着他极快的心跳。
真好,他的心因殿下跳动着。
——
定国公府,祠堂。
云梦泽跪在蒲团上,面上神色淡然,没有半点认错的架势。
他已然在此跪了多个时辰,即便如今小腿间此通道麻木,云梦泽依旧不曾出言示弱。
他挺直了脊背,好似一株傲立于寒风中的松柏。
云锦辛进来便瞧见这样的一幕。
“斯玉,母亲从不曾因为你是男子,而不许你做什麽,但你是国公府的人,所做之事亦关系到国公府的颜面,”云锦辛压抑着怒火,看着端跪着的云梦泽道,“你,你如何能不顾身份,做出这等事?”
“母亲,斯玉不认为自己有错。”云梦泽温声道。
即便如今被罚跪在祠堂,云梦泽依旧不卑不亢。
云锦辛握紧了拳头,这是她压抑怒火的举动:“好好好,你不曾认为自己有错,那我便告诉你,好让你知晓自己错在了哪里,来人,取家法!”
女卫应声恭恭敬敬的将一根藤条递到她的手上。
云锦辛深深吸了一口气:“斯玉,你认不认错。”
“斯玉没错。”云梦泽道。
“好,”云锦辛高高扬起了手中的藤条,朝着他挺直的脊背挥下一鞭,“为何要擅自掺和王府之事!”
沾了水的藤条柔韧又柔软,伴随着一声脆响,他淡青色的衣衫上透出血色。
云梦泽不受控制的浑身一颤。
“你明知晓国公府不涉及京城两股势力,你这麽做,是把整个定国公府架在火上烤!”
“斯玉此行,仅代表自己,不代表整个国公府。”他低低抽了一口气。
云锦辛怒道:“还犟嘴!”
又是一鞭,两条伤口交错着,青衫漾出血花。
“你只要一日还是我云锦辛的儿子,便一日代表整个国公府的颜面。”
“你不顾自己的名节,去帮菡王做事,此事已传遍京城,你让京中百姓如何想,你云大公子竟是什麽都不顾,上赶着帮她料理家事,像什麽样子,成什麽体统!”
云梦泽额上已是细细密密的冷汗:“……我与殿下,是好友,好友之间行此事,不算出格。”
“好友,她算你哪门子的好友?”云锦辛挥手落下一鞭,恨铁不成钢的道,“斯玉,你昏了头了,怎能做出如此跌份之事,你是恨不得让全京城知晓,我们云家儿郎都是上赶着倒贴吗!”
“你丢得起这个脸,国公府可跌不起这个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