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反派吗(女尊)(73)
分明是一句寻常的话,孤啓心头却仿佛落下几点甘霖,将他深埋的种子浇灌,心头酥酥痒痒,那是被种子细密须根遍布生长的感觉。
殿下关心他,殿下说会为他撑腰。
孤啓面颊泛了淡淡的血色,使得原本瓷白的肤色透出了健康的粉,令人心生爱怜。
他唇角不自觉的勾着,看着眼前温和的女子。
郁云霁认真地看着他,如此便能给予他最大的鼓励,她是神祇,是从天上下凡,特来拯救苍生的神祇。
他是她最忠实的信徒,不论郁云霁说什麽,他都会欣然照做,这是神祇对他的照付与安排,只要是从郁云霁口中说出的,哪怕是要他献出自己的一颗心,孤啓也会毫不犹豫。
他会乖乖的听神祇的话。
“好。”孤啓弯唇。
郁云霁微微一怔。
方才正堂的诡谲云涌尽数收敛,如今鼻息间的荼蘼香才让她反应过来,好像气氛是有些不一样了。
郁云霁对上面前含笑的美人面。
不知怎麽的,孤啓给她的感觉的确是不一样了,可这些情绪很难细化的拆分,她不知从何时追溯起,譬如是他没有照旧发疯的那日,又或许是旁的什麽。
郁云霁想不起来,只是被孤啓这样看着,t她莫名有些脸热。
她下意识蹭了蹭面颊:“我脸上有什麽东西吗?”
其实是没有的。
但神使鬼差的,孤啓望着她娇豔欲滴的红唇,轻轻颔首:“有。”
“我来帮殿下擦。”
他不单生了妄念,他还胆大包天的,欺瞒了他的神明。
孤啓不敢对上她澄澈的眼眸,他错开两人相交的眸光,持起一方雪帕。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此刻难以言喻的心情,而他的手还在轻轻颤着,整个人就这麽缓缓的凑近,将雪帕绕在指间,隔着那方薄如蝉翼的雪色,触上了她的耳垂。
温热的荼蘼香靠近,郁云霁屏住了呼吸。
她方才因着困倦要沉睡的大脑,此刻当即宕机。
孤啓他,好热情。
一截瓷白的玉颈就在她的脸侧,孤啓凑得极近,他毫不担心将如此危险的部位暴.露在她面前会发生什麽,他好似有点过于相信她了,只要她倾身,偏头,便能一口咬在那颈子上。
他的颈子光滑而细嫩,好似清淡的荼蘼香就是从这里散发出的。
他像一只将自己洗干净,乖巧躺在案板上,朝她露出肚皮撒娇的猫儿,此刻的孤啓不但没有半分危机意识,甚至还要朝着她招手,让她来享用,单一截玉颈,便能让人不由得生出绮念。
这一截白皙柔软的颈子,应有点点红梅做点缀才会更加好看。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一出现,郁云霁一惊,心中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她怎麽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她知晓男子回门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而今日也的确是尚书府的这群豺狼虎豹言语冒犯在先,她所做的这些,不过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做的。
可孤啓却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仿佛她做了什麽了不起的事。
甚至,此刻的投怀送抱……
两人的关系本就含糊不清,好似超脱了所谓朋友的界限。
可孤啓不觉,甚至好似不觉这些有什麽,是当之无愧的性情中人。
既如此,她身为女子也没什麽好扭捏的。
但她还是正色的嘱咐道:“以后,不许这样了……”
“什麽?”他从她的颈侧擡起头,红润的唇瓣近在咫尺。
“……你这样去了外面,是会吃亏的。”
郁云霁控制不住的去看向他的唇瓣,但自知冒犯,她干脆将目光移到对面的窗子上。
“那引之就不去外面了,”他轻声在她颈侧道,“引之只给殿下擦。”
他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很犯规啊。
郁云霁木木的想,他兴许不知道,他可是反派啊。
这哪里是什麽撒娇的小猫,这是她对孤啓産生最大的误解,他分明是一只藏匿于丛林中的豹,一只草原上行动敏捷的豹可是随时能将自己看中的猎物咬住,只要他想,就能将他们的脖颈狠狠扯下。
晨光明媚依旧,暖阳透过榉木窗的棱子格,将透过花纹的光斜斜撒在两人身上。
孤啓只手扶在她的肩侧,而另一只则持着雪帕,在她已经泛红的耳垂上反複的,认真的擦拭着,他清浅的呼吸也一并洒在她的颈侧。
这个角度,倒像是两人相拥在一起。
窗外,藏匿已久的人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目眦欲裂。
孤啓这个贱人。
不曾想,如今他这麽得妻家的重视,那可是菡王,是如今风头名声都盖过恭王殿下的人,他凭什麽!
孤善睐那张俊脸扭曲了一瞬,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收敛了神态,勾起唇角,饶有兴致的看着屋内相拥的两人。
他倒要看看,孤啓还能得意多久。
既然郁云霁不知晓,那他就好好让郁云霁看看,他孤啓究竟是个什麽货色。
宫内。
溪洄捧着茶盏正品清茶,却听一旁芜之道:“听闻今日菡王殿下带着王夫回门了。”
“嗯,”溪洄拿起茶盖刮着浮沫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轻声应,“没有旁的事了吗,跟我说这些做什麽?”
“啊,这不是太师先前时常提起的吗?”芜之一头雾水。
先前太师对她厌恶至极,他便不曾想起这麽一号人,可太师后来对菡王殿下多有留意,他自然也就注意着菡王殿下的行蹤,不至于太师提起时他不知所云。
前些时日太师还曾对他提起菡王殿下,今日这是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