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反派吗(女尊)(99)
这东西罕见,若是查,估计也查不出什麽。
周子惊同云竹曳被她们灌下汤药后,便扔到了京郊一旁,此时想来两人皆已回府了。
“属下觉得,王女说的不错,”破多罗云灌了一口水,她随手抹了一把唇边的水渍,“依属下看,此番入宫朝见,没準还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你也怀疑是皇家人?”侯莫陈妹箬难得正眼看她。
“此番做出这等事的,恐就是先前那位名不经传的菡王殿下了。”破多罗云咬了咬牙关。
她们先前虽不曾入幽朝,却也知晓郁云霁当年是怎样的兇恶。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舍一个王夫的事,她怎会舍不得。
好一个幽朝,好一个菡王。
明日她倒是好生看看,看她们如何反咬一口。
郁云霁回到半月堂之时,孤啓已然醒来了。
她方听闻周子惊那边的消息。
听闻是周子惊是带着云竹曳往回走,路上碰见了周将军的人,随后当即被押下。
云竹曳则是被周将军的人送回了定国公府,周子惊回去便迎来一顿棍棒伺候,可听将军府的侍人说,是三棍子也没能打出一个屁t来。
两人这一趟是什麽都忘了。
听闻周子惊委屈的不成样子,她直言自己什麽都没做,好似睡了一觉,睡梦中被人打得伤痕累累,再睁眼便同云竹曳一起在那处了。
可奈何她撒谎成性,周将军本就在气头上,哪里会信她的话。
郁云霁猜想,这其中定有什麽被人操控着隐瞒下了,可脑海中的实在没有头绪,此事兴许涉及朝堂,否则背后那人怎至于如此。
溪洄见多识广,明日当寻他问一问。
郁云霁吩咐下诸多事宜,便入了半月堂。
见到她来,孤啓面上没有半分波动,他只怔怔的捧着一只青镜,望着青镜中的面容发怔,便是含玉朝她见礼的声音,也没有将他的思绪唤回半分。
他分明无碍了,可如今却像是生了场大病。
“孤啓。”郁云霁唤他。
“……殿下来做什麽?”他许久缓声道。
郁云霁进来之时,他便闻到了她身上的茶香气。
他醒后,含玉便告知他,殿下有事出府了,他还当是什麽大事,便将心思都压了下去。
原来是被狐貍勾去了。
可这些同他又有什麽关系,他早晚要被郁云霁嫁给旁的女娘,他不会再让自己心中装着这样一个沾花惹草的女娘了。
与其这样,他还不如早些断了心思,免得再自取其辱,他孤啓是心悦郁云霁,却不是贱骨头。
他不喜欢满室的茶香,郁云霁进来后,半月堂内他小心翼翼维持的晚香玉的香气全然被盖过了,他闻不到晚香玉的气息,会变得很低落,很暴躁。
郁云霁坐在他面前的坐墩上:“你感觉如何了,好些没?”
“……殿下不必将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您还有政务在身,当将心思放在朝堂正事上,而非为了我一个小小儿郎,承受着京中的舆论。”他薄唇微啓,却说出这样的话。
他对郁云霁用了敬语,这样的词彙会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远。
孤啓是打定了注意,要将郁云霁撵走的。
可郁云霁今日不知究竟是怎麽了,她非但不走,还关切的道:“何时醒的,怎麽有没有喝药,不要闹脾气。”
“不劳殿下费心了,引之自会喝的。”他垂着长睫不曾看她。
她感受不到他的情绪,如今他无声的抵抗,在郁云霁看来只是在闹脾气。
他在郁云霁心里,难不成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吗?
“那可不行,”郁云霁知晓他不爱喝药,顺势将桌案上的汤药端起,“听话,把药喝光。”
鼻头的酸涩使得他眼前蒙上了一片水雾,孤啓咬紧了牙关。
为什麽。
他已经极力将郁云霁推开了,她还要这般,郁云霁不是不喜他吗,不是早已将他的心意全然否决了吗,那她如今又是在做什麽。
孤啓锦被中的手缓缓收紧,他努力的遏制着自己对她的情感,在他睁开眼发现郁云霁已经不在,并从三千口中听闻她只身去了定国公府的时候,那颗心已经渐渐冷寂了。
他病了,她不关心,将他一人仍在了府上交由下人照料,而自己却去了国公府,探望她心爱的玉狐貍。
他什麽都不是。
可为何在他打定主意,不喜欢郁云霁,甚至不喜欢任何人之时,郁云霁又凑上前来,给他关怀,给他一种她喜欢他的错觉。
戏弄他很好玩吗。
“嗤,”孤啓嘲弄的扯了扯唇角,擡起没有半点温度的眸子对上她,“郁宓这是做什麽,那日你不是曾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了吗,郁宓如此期盼,我怎能还占据着这个位置,当早日给未来的王夫腾出来不是吗?”
他感受得到,在郁云霁介意两人之间的关系时,是不喜欢称谓太过亲密的。
孤啓想激怒她,只要惹得她不悦,她便会走了。
再也不来了。
郁云霁静默了一会:“你在生我的气,但我不知晓你在生我什麽气。”
郁云霁擡眼看他,似乎是希望孤啓能给她一点提示。
她生得太过温和昳美了,眼下这样对着他的眼眸,孤啓都难免会软了心肠。
“……我又不算殿下的什麽,如今我连母家都没有了,一介没有母家傍身的草民,哪里又资格生殿下的气,您还是不要擡举我。”孤啓偏过了头,默然道。
郁云霁的蓝颜知己那般多,而他又什麽都不是,哪里有资格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