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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爸爸,头疼带娃(79)

作者:十碗大米饭 阅读记录

“他叫秦时,”谢祈清意味深长地扫过路灯边的无语少年:“是穗穗母亲的哥哥的儿子。”

“喔...”

“秦时?”宋云承和宋叔一家听到有人贩子的消息后匆匆跑过来。

宋云承看到秦时愣了两秒,好奇上前:“怎麽是你?!”

周围有人小声解释了一遍,宋云承摆手笑着说:“肯定是误会,秦时之前帮过我。”

“都是误会,散了散了,”陈卫均讪讪一笑,看着秦时道:“不过刚才怎麽不说?”

“错怪孩子了,”李慧芳怜惜道:“下次多说一句。”

秦时抿唇,表情未变。

无论是一圈一圈的人围上来防範地把他困在中心,亦或者在他抢走穗穗紧紧护在怀里的时候,秦时都是这个表情。

一句不吭,面容淡淡,全然不在意周围的纷争与怀疑。

谢祈清漫不经心地转身,语气淡淡:“他不爱说话。”

“性子是好的。”

秦时愣住,沉重木楞的眼眸一点点擡起,视线从虚空的长夜挪到了乌泱泱的人群里。

这也是他今晚第一次注意四周的人群。

远处,谢祈清抱着穗穗,长影落下拉得很长,直到他脚边。

谢祈清还穿着淡黄色的围裙,一身黑色立在路灯之下,怀里的穗穗靠在他的肩膀上,好奇地看看他又看看小伙伴,奶声奶气跟朋友们解释:

“西爸爸呀。”

“我的爸爸。”

“西西不要我告诉。”

“他骗人的。”

也曾,有人为他澄清。

秦时低眉。

陈卫均关心道:“刚才没弄疼你吧?”

“一场误会。”

“以后常来我们家玩。”

秦时不语。

宋云承笑呵呵地上前解围:“他在学校就这样。”

“放心吧宋叔,我明天就带着他过去蹭西瓜,您得开个甜点的瓜等我们。”

“你小子,行。”

围着的人一圈一圈散去,谢祈清放下穗穗,让她和淮阳、时瑾、砚枝、松松并排走。

“你爸爸是这样呀?”

穗穗点头。

“我都不知道。”淮阳道。

穗穗捏捏小手:“我(之前)也不知道。”

时瑾:“你哭了吗?”

穗穗重重点头。

砚枝好奇:“那谢叔叔为什麽不让你叫他爸爸?”

“我不知道呀~”

淮阳笑得高深莫测:“我知道。”

四个小萝蔔头立马停下围在他身边:“为什麽?”

“因为,谢叔叔也想做穗穗的爸爸呗~~”

穗穗不解地皱皱鼻子。

为什麽爸爸盆友想做爸爸啦。

想不出来。

穗穗摆手,不想啦。

...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喧闹过后的西林街被宁静与月光包裹着。

树影随风微动,簌簌作响。

一切都慢了下来。

谢祈清不紧不慢地走在五个萝蔔头正后面,和穗穗一起,走过一段又一段明暗交替的路,一时融入夜色,又一时闯入光下 。

一如他此刻的人生。

而秦时跟在他们的右后方,走在没有路影涉及的黑暗里,一声不吭。

谢祈清步态放慢,忽地道:“下次自己解释。”

黑暗没有回应。

谢祈清又道:“谁给你胆子无视我?”

秦时:“喔。”

谢祈清:?

在魔尊尚未发怒之前,秦时老实巴巴地补充:“我知道了。”

“这次就不知道?”

谢祈清扯下围裙,一想到穿着这东西出现在了这麽多人面前,脸黑得与沉沉夜色别无二致。

他没心情管秦时是否再一次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专注为死去的尊严与脸面忧心。

当初怎麽就在穗穗的强烈坚持下,买了这种颜色?

黑色就摆在黄色旁边。

谢穗安又不穿围裙,听她的做什麽?

“西西~”

时瑾、砚枝、淮阳以及松松都各自回了家,穗穗单脚蹦跳着过来,“你不要骗人。”

“骗人是小走!”

谢祈清无奈“嗯”了一声。

穗穗抓着谢祈清:“爸爸嘞。”

谢祈清:“后面。”

穗穗探头扫过路灯边。

灯下空无一人。

穗穗困惑,正要大声呼唤“爸爸”,一道沉闷的声音从浓雾的夜里传了过来。

“不知道。”

秦时走出夜色,重複道:“我不知道。”

他向来都是不知道的。

一句轻飘飘的解释倘若可以解决被误解的命运,被父母捆着送往大火之前就不会哑了嗓子。

更不会在往后的一百多年里被打上“不知悔改”“顽固不灵”的标签。

秦时年少时爱说话。

比谁都爱。

谁误会他拿东西,他能追几百里把对方揪来游街,声势浩大地还自己一个清白。

如今,懒了。

又或者说,接受了现实。

在他拼死反驳、红着眼一次次摆证据势要打破叛国的污名,得到的只是一次次的嘲讽与谩骂。

世事却捉弄。

少年学会了缄口不言,开始沉默以对,今日却错过了一次“只要开口就能解释的清”的机会。

秦时硬邦邦地径直往前,和穗穗、谢祈清擦肩而过。

穗穗歪头,扯了扯谢祈清的衣服,指着秦时说:“爸爸。”

然后她双颊鼓鼓。

谢祈清:“嗯,他生气。”

穗穗摊手:“怎麽办呢。”

**

穗穗的解决办法就是:给秦时一个超级好吃的金色芒果。

她趴在书桌上,双手捧脸看着秦时写作业,又把芒果往他身边挪了一步:“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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