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爸爸,头疼带娃(80)
“漂漂爸爸~”
秦时:...
芒果像长了小脚,一点一点哒哒凑到了他面前。
秦时抿唇,放下黑色水性笔剥芒果,剥完之后递给穗穗,洗了个手继续写作业。
穗穗呆呆,“爸爸吃。”
“我不吃。”
见状,穗穗不再推辞,小口小口啃芒果。
谢祈清找到两床垫被丢到空房间里,路过木桌边的一大一小停下脚步:“穗穗。”
“干什麽呀~”
“穿拖鞋。”
穗穗暂时把芒果放在小碗上,舔舔小指头跑去门口。
没了穗穗的小身影,木桌边的氛围明显严肃起来。
秦时低头写作业,黑色水性笔划过题干,谢祈清居高临下立于桌边,一高一低,氛围沉寂。
有一种在老师眼皮子地下写作业的紧张窒息感。
“西西——”
“我在穿鞋。”
三居室的门口,穗穗踩着拖鞋大声嚷道。
清脆的小奶音里,谢祈清看着秦时弯唇轻嗤:“看起来确实不怎麽聪明。”
秦时:?
“题干看了三十秒仍不动笔。”
“不知道解法,写下一个解,就是知道的开始。”
但他只留了一片空白。
连开始“知道”的机会都不给。
“解”字代表态度;空白是在原地踏步。
...
“西西~”
“看!”
谢祈清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回头对上穗穗炫耀的小脚,扬眉淡笑:“穿对了。”
穗穗跑到秦时身边,双手环胸,左脚身前脚尖往上扬,摇摇他的膝盖示意看过来。
秦时愕然。
穗穗:“你要说从咪。”
秦时:“聪明?”
穗穗心满意足缩回小脚,像领导视察工作地拍拍他的手臂:“你(也)从咪。”
谢祈清:“过来洗脸刷牙。”
穗穗兴沖沖溜过去:“芒朵牙?”
“买了芒果牙膏。”
“过来。”
“嗯嗯!”
穗穗风风火火地跑向洗漱间,热闹跟着她一同区了那里。
客厅再度冷清下来。
秦时放下水性笔,一目十行地扫过题干,过了一会,流畅地写下了所有答案。
这道题的所有解法,他都会。
澄清过同一件事上百次,没有谁比他更懂如何解答这道题。
深夜安静。
十点,谢祈清丢给秦时一套毛巾牙刷,又对着快喝完奶的穗穗道:“喝完就去睡觉。”
穗穗盯着秦时:“爸爸嘞。”
谢祈清:“不用管他,他有睡的地方。”
穗穗奇怪地挠挠头:“可是小孩要跟爸爸妈妈一起睡呀。”
谢祈清:?
“谁说的?”
“淮阳哥哥。”
“姐姐。”
“松松哥哥,时瑾哥哥全(都)说。”
谢祈清板着脸:“不用听他们的,听我的,你去睡觉。”
穗穗鼓嘴:“可喜爸爸妈妈跟小孩睡,还唱歌。”
秦时:...
穗穗坚持抱起小枕头,在谢祈清异样阴沉的目光里,溜到秦时的房间,一屁股坐在之前就铺好的地铺上,小脸一皱:“不舒胡。”
谢祈清:“很硬,起来。”
穗穗还是摇头,把小枕头放在大枕头旁边,扯了两下被单胡乱改了下肚肚,躺平。
双手放在小肚肚上,睁眼看着高处的谢祈清:“西西。”
“不舒服想回去是不是?”谢祈清说着弯身过来抱她。
穗穗摇头。
“我怕,你不走。”
谢祈清:...
等秦时洗漱完,穗穗闭眼乖乖道:“西西,摆摆~”
谢祈清:....
**
其实穗穗没有因为秦时的到来而削弱了对谢祈清的喜欢。
陪伴了她一个月的谢祈清,无疑是于她而言最最重要的人。
陪伴无可替代。
她抱起小枕头来找秦时,一是对刚见到的“爸爸”有一点新鲜劲,就好像买的新玩具起初几天总是爱不释手,二是爸爸的盆友是不能一起睡觉觉的。
小孩都是跟爸爸妈妈睡。
穗穗只有两岁半,即便再怎麽成熟也只是小幼崽,不喜欢一个人面对深夜,如今有了爸爸,她当然要来找爸爸,还要让爸爸给她唱歌,讲故事。
但是,秦时什麽都不会。
穗穗一脸惆怅,侧身看向离她很远很远的秦时:“爸爸,要从咪。”
秦时:....
“没关西,”穗穗爬起来挪到秦时身边,两只软乎的小手轻轻碰上秦时的脸,秦时下意识躲闪,就听到面前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我还西喜欢你。”
秦时愣住,下颌线僵硬。
半晌,他干巴巴地问:“真的?”
“嗯!”
“(砚枝)姐姐告诉(我),女鹅不嫌几(弃)爸爸笨。”
秦时:....
这一句可以不说的。
但莫名的,心情很好,像沉浸在柔软的月光里。
穗穗双手抓着脚看天花板,侧头一笑,双眼弯弯似月牙:“我们西一家人。”
谢祈清隐在门口的阴影处,看不出神情,房间里的微弱灯光打在了他修长的指节上。
五指收紧,一点点紧握。
半晌,又松开。
他近来履行着监护人的职责,却又变得越来越像一个爸爸。
可又不是真正的爸爸。
他甚至不愿意接受“爸爸”的身份,从秦时那里夺走原本应属于他的称呼。
魔尊没有放下过去,接连噩梦,梦里谢祁渊会一身血腥地质问他为何不杀沈蔚亭,又为何留在这里浪费时间。
但战神谢祁渊永远不会责怪弟弟,更不会同意他踏入仙界弑神,梦里质问他的人,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