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爸爸,头疼带娃(83)
穗穗“嗯嗯”两声,“西西对。”
她边说边“嗷呜”一口,吃下一勺米饭加玉米。
秦时动作一顿。
饭桌上进入食不言寝不语的安静里,穗穗快乐地扒拉米饭,不知隔了多久,秦时的问句突兀地响起。
“穗穗,喜欢金色?”
谢祈清:“废话。”
“为什麽如此喜欢?”
谢祈清稍愣,漫不经心地看着吃得兀自欢喜的小龙崽。
确实。
在他离开小龙崽之前,那只雀跃的小龙崽还不曾喜欢什麽金色,只知道整日绕着小岛游来游去。
“爱上金色”这件事,发生在他离开之后。
或许,和小龙崽认识的秦时知晓?
否则向来话少的他不会主动提及这件事,想必是在意的。
“穗穗。”
穗穗正专注吃饭,因久久吃不到剩余的一点米饭,她着急地扬起脑袋,捧着塑料碗几乎以碗盖在脸上的姿势认真干饭。
成人掌心大小的碗刚好遮住了她的五官,穗穗吃得努力,听到谢祈清喊她,乖乖放下小碗,露出一张圆润小脸,嘻嘻一笑:“干什麽呀~”
谢祈清扶额,头疼。
原先干净的小脸上到处都是米饭,额头、双颊、鼻子、眼皮以及下巴上,都有几粒白米饭。
偏偏她什麽都感觉不到,敲碗自信道:“你(们)都没吃完。”
“我吃完啦~!”
谢祈清欲言又止,强制扭着她的脑袋对準吧台上的小方镜:“米饭在脸上。”
穗穗困惑瞅了两眼,看清后捂嘴偷笑。
“西饭饭人。”
说着在脸上捡米饭吃。
嗯!
脸上的米饭格外香!
谢祈清:...
给她洗脸的时候,穗穗还在时不时弯眉,心情很好的模样。
“好好笑。”
谢祈清掀眸扫了她一眼,水洗过的小脸水汪汪的,干净可爱,他忍不住捏了捏养出了肉的双颊,板着的冷脸最终露出些许笑意。
“我好笑叭?”穗穗问。
谢祈清:“嗯。”
“好笑。”
后厨响起穗穗悦耳的奶声,天真活泼,和谢祈清相处得融洽自然,特别像一对父女。
靠在门口的秦时突然歇了继续询问的心思,无声离开去了学校。
下午,谢祈清在学习如何做地瓜干之余,倒是问了一次穗穗:“为什麽喜欢金黄色?”
穗穗歪头:“为什麽?”
谢祈清:“是,为什麽喜欢?”
穗穗挠挠脑袋。
为什麽非要说出一个“为什麽”?这个问题实在深奥,迷茫的小龙崽呆呆得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谢祈清没有再追问。
问穗穗倒不如问问秦时。
下午六点多,中学放学。
秦时回家取了两件衣物和几本书,八点多他们才一道从糖水店回家。
夜间星辰点点。
没有午睡的穗穗困倦不已,脑袋靠在谢祈清的肩膀上,走路时的轻微摇晃是最好的哄睡曲。
穗穗眼皮耷拉,嘟囔了两句渐渐睡去。
晚餐过后出来散步的路人多了起来,人来人往,热热闹闹。
谢祈清抱着熟睡的穗穗,旁边跟着秦时,三个人置身于热闹街市里,倒谁都没说话。
半晌,秦时沉不住气,率先打破安静:“陪玩一天回答我一个与师父有关的问题。”
“魔尊,这是您说的。”
谢祈清单手抱着穗穗,面容淡淡,慢悠悠“嗯”了一声。
接下来,却是一阵古怪的沉默。
得到允许,秦时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他几次张唇想出声,僵硬的声线却像被沉默的夜色吞噬,许久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想问的问题在昨日就已经问过。
师父和魔尊战过吗?
战,便说明魔尊是邪的一方。
自古正邪不两立,他必要跟随师父站在魔尊的对立面。
不知何时,他们走到了昨日闹出人贩子误会被围聚的地方,种种画面浮上眼前,秦时低头,在数次纠结与犹豫过后,干巴巴地说:“我师父可有与你一战?”
谢祈清语气淡淡:“无。”
秦时漆黑眼眸微亮,巴巴贴了上来:“真的?”
谢祈清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和秦时拉开距离,像小狗一样的期待目光莫名让人反感。
好像在期待着魔尊谢祈清会是什麽好人。
谢祈清压下种种複杂,擡唇轻嗤:“他自知打不过我,手下败将罢了。”
“有何一战的意义?”
“你胡说!”
秦时哪能允许师父被魔族轻视,红着眼梗着脖子高声围护:“我师父三界第一,不与你一战必是你有良善之处,你不要太过狂妄。”
“良善?”谢祈清皱眉:“你怎知,你师父就没错过。”
“没有,”秦时咬牙:“他就是不会。”
谢祈清轻蔑弯唇,“蠢。”
“警告你,不要污蔑我的师父!”
谢祈清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不知死活”的少年,面无表情地抱着穗穗离开。
背影颀长,安静。
秦时双拳紧握,被谢祈清气得眼眶微红,又或者说是...
有点想师父。
秦时原地僵硬良久,“师父脑”的少年不想与对师父不敬的魔尊共处一室,转身往自己的家走了两步,突然听到一声奶声奶气的询问。
“爸爸嘞。”
“后面。”
秦时抿唇,沉默跟上。
即便要走,再不喜欢魔尊,也要跟一心把他当父亲的小女孩说一次。
毕竟,他在她心里暂时扮演的是无比重要的爸爸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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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居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