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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搞事成为邪神共犯[无限](15)

作者:璞蘅 阅读记录

斐时借着火光读面前墓碑上的字。

灰色的花岗岩上没有留下墓主人的名字,只有一行秀气的墓志铭被火光映亮

“一位好父亲长眠于此——格瑞斯”

这是才建起来的墓,往旁边看,也都是墓土尚且湿润着的墓穴。

很明显,这一片是昨天遇难者的墓碑。

斐时擡头四顾,在油灯照亮的一片区域内,可以很明显地看到由外向内,墓碑被风化的痕迹越来越明显。

这些墓碑并非是按照常理被安置在家人身边,而是简单粗暴地按照死亡时间排列。

至于整座墓园的布局就更诡异了,所有的墓碑面朝着的并非是墓园的入口,而是位于墓园正中央的一片空地。墓碑又有一人那麽高,远远看去,仿佛亡者身披黑衣,向着那个方向虔诚地参拜。

斐时在“碑林”中前进,越往里走墓碑的排列得越密集,人类造访的痕迹也越少,反倒是在还算湿润的泥土间有不知名的动物足迹。

等到了最中心,斐时几乎得侧着身子才能挤过墓碑之间的缝隙了。

长期没有人来扫墓,墓碑间满是长及小腿的草叶。

斐时把油灯随手搁在草丛中,蹲下来饶有兴致地观察面前的塑像。

意料之中的犬、狐貍,不在意料之中的空位以及——

斐时的眉毛轻轻地蹙了起来。

在这些雕像间唯一的禽类本该是乌鸦才对,但是——

“居然是公鸡?”

既然泰丝愿意将乌鸦的职责说出,她就不存在任何掩饰这个身份名字的理由。

是传说因为某种原因发生了谬误?

但那个原因究竟是······斐时怏怏地捋了捋公鸡的翅膀。

公鸡,公鸡?

她进入游戏之后好像在哪里也见过公鸡?而且不是活的公鸡,同样是公鸡的······雕塑。

教堂!

爱德华的出生点处不正是有一个公鸡雕塑吗?

那麽是因为外来宗教也用公鸡作为象征,为了不让两者産生混淆,才把这个村子原生的公鸡改成了乌鸦吗?

如果唯一的禽类并不是乌鸦,这个故事的原型就一定不是《伊索寓言》。

羊、狼、狐貍、公鸡······究竟会是来源于什麽?

电光火石间,一片蓝紫色的花海骤然涌入了斐时的大脑之中。

鸢尾花、公鸡、欧洲小镇······

难道说这个村子的原型,是旧时代被称为“法国”的那个国家吗?

这样说来,村里人的名字,包括他们三人在设定中的名字不也正是法国当地最典型的那几个名字吗?

既然如此,那麽这个副本的背景也必然和法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羊、狼、狐貍、公鸡······”斐时像着了魔一样,不停反複地念着这几个名字。她这时意识到自己在轻微地颤抖,并不是因为恐惧,就像是即将要打通了那个卡了许久的极难关卡,一种喜悦与激动从心底油然而生。

“难道是——《列那狐》?”这个推测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像是流水一样,滑过斐时的嘴唇,落进了寂静的空气中,完全没有给她收回的机会。

斐时突然意识到泰丝为什麽要把狐貍与自己的身份隐藏了。

这些动物都是在《列那狐的故事》这本书的第一章出现的。而其中,属于泰丝的那只动物,正是不断在故事中扮演“墙头草”一角的猫。

至于狐貍,斐时咬了一下下唇,如果这个推测属实的话。

真正带领其他动物打败狼的根本就不是羊,而是那只奸诈狡猾,却聪明睿智的狐貍——列那。

就在这个词出现在斐时脑海里的瞬间,被油灯映亮的地面上,一道硕大的黑影一闪而过。

明明没有风,明明清油还残余了一大半,但那盏油灯就在同一瞬间熄灭了。

斐时被抛进了一片黑暗。

第9章

恐惧也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斐时回过神来时,口鼻充斥着青草与泥土的气味,她半跪在草丛间,艰难地喘着气,心跳如擂鼓,血液流动的声音沖击着耳膜,宛如惊雷。

撑在地上的手背忽然被什麽毛茸茸的东西拍打了一下,那东西随即缠上了她的手腕,皮毛之下是温热的□□与硬质的骨骼。

——呼吸奇迹般地恢複了,一同恢複的是刚才完全停摆的大脑。

那是一条尾巴,柔软蓬松的尾巴。

如同她曾在梦中见到的那样。

斐时调整了一下呼吸,慢慢地站起来,刚刚的应激反应让她的后背满是冷汗。

浓郁的黑暗中,走兽庞大的身形被斐时“捕捉”到了,完全不是狐貍该有的身形。

狐貍的尾巴还死死缠在她的手腕上,斐时伸手过去,捏住它的尾巴尖:“松开,我已经没事了。”

尾巴在她手里僵了一瞬,随后慢悠悠地撒开,尾尖却还轻扫着斐时的手掌。狐貍转了个身,往林立的碑林中走去,像是指引着她往什麽去。

斐时果断跟上自己的同类,最终回到了

——自己的家门口。

斐时在无语之中翻出火柴再次给油灯点上,然后回头看向蹲伏在自家门口的狐貍。

看见一人高的狐貍实在是世上难得的体验,斐时坐在门槛上仰着头与它对视。

尤其是它长了一双如同人一样的眼睛,眉眼弯弯,神态有种人类弯眉浅笑的感觉。

好像是故人久别重逢。

斐时不太懂心里忽然出现的这种异样的感觉,温暖而悲伤,莫名让人有种想要落泪的沖动。

这游戏还带角色扮演元素的?斐时腹诽着,擡手擦去眼角渗出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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