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搞事成为邪神共犯[无限](83)
甚至于,她失去意识的时间根本就还没到副本所规定的17:36分。
类似于鬼打墙的情况。
如果无法解决,她就只能永远徘徊在这里。
这比其他玩家的情况还要在严重一点。
好歹他们还能换几个副本玩玩,而斐时,如果运气不好,可能就要在枯燥无味的副本中度过余生了。
斐时暗骂了一声,一把抄起距离她一臂远的皮夹子。
只能希望这个副本还算有趣。
皮夹子里只有一张身份证和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火车票。
身份证的年代久远,比冰河期到来的那一年还要再早上几十年,斐时把它翻到人像页上,愣了一下。不知出于什麽原因,这张身份证居然没有把她的脸替换上去,照片上只有一个模糊朦胧的,泛着铁青色的剪影,五官处均是黑乎乎的洞。旁边的姓名位置倒是明晃晃写着“斐时”两个字。
怎麽说的,实在是有些不吉利。
斐时挑了挑眉,这个副本好像也没那麽无聊。
她又去看那张火车票,一看火车的发车时间,瞬间意识到了这个副本的关键所在。
发车时间:18:00。
远比任务要求她到达火车站的时间要晚,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17:36不是火车发车时间,而是在这栋楼里一定会发生什麽事的时间,只要解决那件事,这种鬼打墙一般的情况就能被解除。
但是上一次,为什麽17:32时她就被扔回副本开局了呢?
还没等斐时细想,壁钟再次敲响。
时间真是有点紧啊,斐时擡头看了一眼壁钟,她还剩两分钟的——
她再次看到了一片黑暗。
斐时在夕阳下醒来,她茫然地眨眼,似乎刚才那一次连钟声都没有响完?
发生“某事”的时间会变?到底是基于什麽情况?
接二连三的问题从斐时心里冒出来,她摩拳擦掌地站起来,一把……推开了面前的窗户。窗户外面没加护栏,很方便斐时把头探出去观察周围的环境。
她所在的房间应该是位于这栋楼的中间楼层,四楼左右的位置,一层楼的高度大约在3米,因此她此时距离地面在十二米左右。
程序的围巾很长,但围巾再怎麽长也不会超过2米。斐时想了想,还是干脆抛弃了程序的围巾,弄髒了挺不好意思的。
她骑在窗台上,深呼吸两次,直接翻身跳了下去。
第三次的黑暗袭来,斐时伸着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简单粗暴脱离这栋楼的方法也不行啊。
没想到EN把可能会有人通过跳楼的方式离开这栋楼的情况给推演出来了。真是,该严谨的时候不严谨,不该严谨的时候瞎严谨。
没办法了,还是只能找出那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那个问题肯定不在她的房间里,因为前后几次她的房间中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那就只有外面。
斐时打开房门,一股夹杂着油腥味的霉败味扑面而来。外面的走廊上黏着不知道积攒了多久的黑色油污,家家户户门口都堆放着不少杂物,但很多已经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灰,估计这栋楼里留下的住户已经很少。
不过想来也是,下午四五点正是晚饭十分,但凡有住户在,也不会这样冷清。
她要搜索的範围一下子就变小了。
斐时一扇扇门敲过去,还没敲几家,就听见“吱呀——”一声,像是常年没有润滑的铰链发出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你吵什麽吵?!”
一个男人站在走廊上,对她怒目而视,胸前的围裙溅满了红色的污渍。
在夕阳的映照下,宛如一泼鲜血缓缓流动。
第2章
“刚刚就听见你走来走去的, ”男人抄起手臂,满脸烦躁,“你吵到我创作了。”
斐时仔细打量他, 五官还算英俊, 卷曲的头发略长,已经垂到了肩膀, 彼此纠缠在一起, 有种油腻腻的感觉。他眼窝深凹,颧骨突出,皮肤蜡黄, 瘦得过了头。
“喂!看什麽看!小姑娘家家的, 怎麽一点礼貌都不懂!”男人后退几步, 结结实实地朝她翻了个白眼,“别吵了啊, 听到没有!”
他準备关门回屋,拉了两下, 门居然合不上了。
男人惊讶地回头,才发现门缝里卡了一把笤帚, 怪不得门卡住了。
接着,一只雪白的, 明显长久不见太阳的手,穿过门缝在他面前挥了挥。
他认识这种颜色的皮肤, 来源于走廊上那个烦人的女性。
男人想也没想,一把挥开,他厌烦地皱眉:“干什麽干什麽?越说越来劲了是吧, 你还要不要——”
“您好……”女人开口了,细声细气的, 充满讨好与谦卑,“我很喜欢您的画。”
是他的粉丝?!
男人的眼睛大亮,他一把拉开门,十分兴奋地搓着手:“你说你喜欢我的画,那你最喜欢那一副?”
女人擡起眼睛,他这时才发现她长了一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却没有这种眼睛普遍会有的淩厉又妩媚,更倾向一种冷彻。
但确实、是美的。
是他这种艺术家最需要的美丽。
斐时嗔怪般看他一眼:“您瞧您这话说的。哪有什麽最喜欢,艺术无高低,尤其是您的画,当然是每一幅都喜欢的呀!”
她在靠近男人时闻到了些微的丙烯颜料的味道,这种颜料的味道比较淡,近似于石灰,一开始她也不敢确定。直到在挡住男人房门时闻到了那股浓烈的松节油的气味。
斐时终于确定下来,这个男人是个画画的,而且不是普通的兴趣爱好,爱好者一般不会使用丙烯颜料进行作画,更用不上松节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