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不甜(148)
“……喂”没忘记他是个病人,她也没敢轻举妄动,柔声柔气地问了声:“你哪里不舒服吗?”
他嘟囔着:“浑身不舒服。”
布恬摸了摸他的额头,细声问:“是伤口疼吗?”
语气温柔,动作更柔。
“嗯,疼。”齐禹含糊地哼哼,“老婆,抱抱。”
布恬没动,他侧趴着,握着她的手,将她当成了抱枕,就这麽睡着了。
等确实没动静了,她想挣出只手,却发现被他攥着太t紧。
怕动作太大惊醒他,布恬作罢。
不知道人都这样了,怎麽还能有力气。
布恬发了颜色的梦。
过瘾得很。
又始终没法满足。
没想到她被自己一声哼哼给吵醒了。
她平息着激动。
窗外晨光熹微。
身旁的男人闭着眼,还没醒。
布恬咬紧唇,暗暗庆幸。
幸好没醒,不然她的黑历史又要多一笔了。
大早上的,发什麽梦!
她闭上眼睛,重新入眠,可是越想忽视不理,感官越放大。
满脑子声色犬马,激情蕩漾。
根本停不下来。
被杵着实在难受。
难熬。
她清清嗓子,问了声:“醒了吗?”
“嗯……”男人磨了磨她耳后,沙哑呓语:“没。”
“……”
缓了几秒,她索性“礼貌”地请求:“能不能请你,把你的弟弟……移开!”
耳边安静了几秒,然后是一声闷笑。
男人沙哑的嗓音一本正经地解释:“本能,早上是雄性激素最旺盛的时候。”
说罢,他还是稍微松开了她。布恬赶紧挪了位置。
*
齐禹休养这几天,布恬二十四小时贴身伺候。
端茶倒水,擦身换药,夜间陪睡,一刻不离。
对家里是说近期去度假了,布恬也这麽对Ben说了。
ToxicSweety那边,现在她已经全然放手,只是股东和兼职的模特。她去不去,都没什麽影响。
Ben他们也只是偶尔发个问候,也没多问,怕打扰她。
“你跟齐总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开业那天能赶回来就可以了。”
除了照顾人,布恬一门心思扑在公益项目。
而齐禹閑不下来,每天跟齐钧通话后,就会来搀和她的事。
她不知道他哪来这麽大热情。
记得Su曾说过的,不是孤儿,怎麽会对孤儿院有特殊感情,普通人才不会是因为感同身受而选择帮助弱势群体。
像他这种生来什麽就不缺的,又怎麽能与她同感。表现得这麽积极,也只是因为想她对他另眼相看吧。
布恬想说“你真没必要讨好我,你忙你的去”,可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如果不是她叫他追罗威,也不至于受伤,人还没康複,就帮她出谋划策,规划小太阳的未来,她心也不是石头做的。
布恬换上温声细语,认真受教。
只是她思维实在无法聚焦。
这人嘴上一本正经,可是却跟八爪鱼一样,手总缠在她身上,一刻不离。
她浑身的细胞都在兴奋,却没法直说,只能委婉暗示:“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齐禹:“伤着背,又不是伤脑子。老婆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继续。”
布恬:……
他的手又在捏捏这捏捏那。
她如坐针毡。
布恬现在才知道自己的体质真是烦人。
天天被他抱着,他睡得香,她却没一晚能睡好。
她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每个毛孔都难耐,可是她不敢忘记他是病人,怕自己没个轻重,更怕引起他的火。
医生来了两次,最后一次来拆线,说好得差不多了。
布恬稍稍安心了下,觉得终于可以缓口气。
她跟齐禹商量:“要不今晚我们分房睡。”
“为什麽?”
布恬咽咽口水,有苦难言。
她照顾他躺下,人还没走,就被他拉住,还没开口拒绝,就见他脸上浮现痛苦神色。
齐禹把她手背贴着自己额头:“你帮我摸摸。”
好像又发烧了……
线都拆了,怎麽还会发烧。
布恬半信半疑,打电话问了医生。
医生的回複是拆线后也可能出现伤口感染或者反複发烧的情况,要注意观察。
她只能咬紧牙关,最终跟他同床,方便照顾他。
又是被他抱着,一夜难眠。
布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人白天精神都不错,只有到了晚上临睡时就会病怏怏的。
潮牌开业前一晚,伺候齐禹睡下,检查了体温,一切正常,她才关了灯,放心地去洗澡。
宅家十来天了,明天潮牌开业,她得出门。Ben已经让人把她明天的一身行头送来了,还贴心地她捎了罐浴盐。
洗到一半,布恬想起Ben送的浴盐还在客厅,于是她关了水,裹着浴巾出来,看了眼黑暗处的大床,轻手轻脚地走去客厅。
还没来得及开灯,布恬的心陡地提到嗓子眼。
她定了定神,确定没看错。
夜色下,客厅不甚明亮,热水机旁有个高大的人形影子。
布恬拉紧了浴巾,干脆地按下开关。
灯亮的那一瞬,热水机旁的人影晃动了下,转了身。
略显局促的表情一闪而过。
看清齐禹,布恬愣了愣,舒了口气,煞白的脸恢複了血色。
她回想自己是不是去洗澡前,忘记给他倒杯温水放在床边。
见他手捧着个杯子,布恬忙不叠上前去:“你要喝水吗?放着,我来我来……”
脚刚擡起,她又停住。
他是双手捧着玻璃杯,里面有水,袅袅白雾缓缓上升,时不时地撩拨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