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婚夫知道吗?(2)
听闻这都是郁娇的父兄疼爱她,从世界各地为她寻回的花。
但齐璟年无心欣赏这奇观美景,快步离开。
郁娇满眼深情地送走他的背影,这才转过身来,神情却变得格外冷漠。
正撞上郁道隐晦探究的目光。
“郁秘书,评价一下。”郁娇把没用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虚僞。”郁道轻啓薄唇。
明明自己想退婚,却要人替他挡枪,还高举真爱的大旗。
“自私。”
想把郁娇拉近同一战线,但连好处都不舍得主动抛出。
郁道顿了会儿,看了眼郁娇,最后给出一个评价:“愚蠢。”
刚刚完全可以利用郁娇深爱他这一点,利诱她帮忙,可他却自己先动摇了。
郁道向来一针见血,一丝不茍得就像他身上从看不到一丝皱褶的西装。
郁娇却笑:“谁问你这些了?我是问刚才我的演技怎麽样?”
“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郁道双手恭敬地奉上真丝丝绢。
郁娇不满他的说法。
擡手搭在丝绢上,纤长的食指隔着绸滑的布料轻点郁道的手心。
“要是郁秘书现在挤两滴泪,红着眼睛像被遗弃的小狗,我也不会拒绝你的请求的。”郁娇不禁笑,“所以,眼泪是武器,但不是女人的。”
说罢捏起丝绢,抹干净脸上的泪痕,而后连同刚才对齐璟年的深情,一并扔入垃圾桶。
“等他把江林那块地吐出来再说,张张嘴就想退婚,当我是慈善家?”
郁道颔首表示记下,而后把挑选礼服的平板放在她面前。
“郁总是让我来和您说今晚的晚宴的。”说的是她父亲。
很显然,礼服已经叫人筛过一遍了,留下的全是端庄大气的款式。
“这条吧。”郁娇略看一眼,没什麽挑选的心思。
她知道郁家需要她呈现出什麽模样,指了条烟青色的长纱裙,优雅高贵没有攻击性。
“郁总很看重今晚的晚宴。”郁道只是传话。
“知道。”郁娇轻抿了口咖啡。
焦糖玛奇朵放凉后甜腻味愈加明显,郁娇忍不住皱了眉。
退婚的事,没人放在台面上说,但不知是谁放出了风声。
这个事情,郁娇便成了郁家的脸面。
既不可失了尊严怨天尤人,但也不能太过洒脱,让齐家占尽便宜。
郁娇随手拿起桌上的财经报纸。
关于齐家新势锐不可挡的新闻占据了整幅主版,说的是大不了齐璟年几岁的小叔齐冥曜。不起眼的角落还有条戏谑齐家内部关系的八卦:「姓齐心不齐」。
“到时你来家里接我。”郁娇头也不擡。
“好的,大小姐。”郁道公事公办完后,便转身準备离开。
走到门口,郁娇突然出声,让他顿住了脚步。
“别和父亲说。”
“哪句话?”
“你知道的,阿道。”她没再唤他郁秘书,眸子里也没了温顺。
郁道顿了顿声音,颔首表明:“大小姐对退婚的事情很伤心。”
下午。
郁娇午睡刚醒,郁道已经提前把礼服和造型团队一并带到了郁家。
“大小姐,”郁道恭敬道,“听闻齐少今晚会带着那位出席。”
她没想着今天这一次见面就让齐璟年改变主意,但他这后手着实有些侮辱人了。未婚夫带着现女友到宴,简直就是把她的脸直接踩在地上。大家都乐意看到两个女人争风吃醋,互扯头花,而罪魁祸首的男人却美美隐身。
郁娇掩住唇,似倦又似泣:“那我再睡会儿。”
郁道没有阻拦。
身后等待多时的造型团队你看看我看看你,猜测这位娇滴滴的大小姐估计是因为未婚夫的事情伤心欲绝了。
但人在郁家,这些猜想他们只敢腹诽。
压着宴会快开始的时间,郁娇才出现。
好在她本身生得足够漂亮,打扮不需花太多时间。
烟青色的纱裙映得她皮肤更加雪白,就不提这条高定礼服只对几家金字塔尖尖上的贵客才开放了。
更值一提的是她脖颈上的那条钻石项链,是上个月郁康安亲自去苏黎世拍下的。价值连城的宝贝,也不过就是送给他这位小女儿在某次宴会上作为陪衬而已。
郁道受郁康安的嘱咐,开车护送她去宴会。
车内特调的檀香袅袅萦绕,本有静心的功效,但此时却安静得让人有些窒息。
郁道擡手松了松领带,生硬地开口:“大小姐很漂亮。”
意思是今晚的她足够豔压全场,不必为其他事情烦心。
“我知道。”郁娇明媚一笑,看起来并没有受影响。
毕竟她今晚是否出席,表现得是大度还是吃醋,都在她未婚夫带着女朋友参加宴会的这一刻起,就已经沦为笑话了。
已有好事的八卦营销号戏说豪门狗血小说照进现实。
很显然,她是经典的恶毒女配,阻碍豪门深情少爷和坚韧小白花女主修成正果,发挥着让女主吃醋的工具人属性,被男主狠狠打脸后,围观群衆拍手叫好:好爽好甜!
但和男主有联姻关系是她唯一的原罪,甚至这个联姻都与她的自由意志无关。
车子转入地下车库。
一辆显眼的迈巴赫停在正中,外观贵气,顶奢内饰被誉为陆地头等舱。而且昂贵还是其次,全球限量八台的纯血统老牌迈巴赫代表的可不止是有钱。
车位都被占得差不多,唯独这车四周都空着。
倒不是这车多霸道,大抵是这车的奢华和里面的贵人,都让人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