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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印,你别装了!(118)

作者: 兰萋萋 阅读记录

毕竟,她知道自己的技术几斤几两,要是毒死他们可不好!

宫里正忙着筹备中秋宴,忙得不可开交。

裴凝莺分完月饼,不带歇的忙活起六宫事宜,什麽这个殿的花坛子坏了需要拨款啊,那个宫的娘娘俸禄被贪了呀,等等等等一堆杂事等着她处理。

处理完这些,又是一个礼拜过去了。裴凝莺去了趟乾清宫。

乾清宫中,死气横生,几个内监宫婢都站得远远的,从不贴身伺候。

太上皇躺在龙床上,人命危浅。微弱的气息快要听不到,仿佛一根藕断丝连的细线,随时都会崩盘。

裴凝莺替他擦着额头,他混浊的眼珠僵硬地转了转,看向裴凝莺,发白的唇颤巍巍,“你,仇凛,英,私……通。”

最后一个“通”字,他说得极轻,裴凝莺听见了,可还是低下头,声音轻柔地问:“您说什麽?”

“裴凝,”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头冷汗冒不止,“我必……将你,千刀……”

裴凝莺唇边漾起危险的娇笑,她起身,搁下汗巾,“您好好歇着,妾身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守在门口的卫轼见她出来了,小手拉上她,“父皇方才在和你说什麽?”

裴凝莺捏紧卫轼的手,带他步步走下殿阶,他们面前,是银光耀眼的圆月。

裴凝莺望着圆月,道:“他说,你要做一个好皇帝,撑起卫国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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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裴凝莺下了宫狱。

她已然了解仇凛英留了萝衣一命。

萝衣正颓丧地靠着潮湿的狱墙,手里抓着一块被老鼠啃过的糙米糕,见裴凝莺来了,也没有像上次一样乞求她。

他已经麻木,眼神空洞,盯着草席动也不动。

仇凛英知道裴凝莺今日要来,特地叫了许肆陪同。

许肆将狱门打开,擒着萝衣往外走。

于宫门处,萝衣被塞进了马车,裴凝莺不听他说话,也不看他,语气平淡,“许公公,拜托你将他丢出宫去,莫要再让他出现在本宫面前,更不能出现在浮桃跟前。”

许肆应是,亲自带人骑马出宫。

就此,裴凝莺当萝衣死了,也对旁声称,萝衣已经处死。

这消息传到湘盈殿,柳花寒听说萝衣死了,笑了许久,又听到哥哥死了,笑得愈发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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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当日,皓月当空,千里澄澈。

裴凝莺与卫轼作为太上皇后与新帝,进行了祭月,仪式后,宫宴开席。

卫轼将一早背好的词儿当着诸候百官,有模有样地念出来。

他虽年幼,可心底是什麽都明白,也怀着满腔鸿鹄,希望天下和平昌盛。

裴凝莺一直不曾刻意教导他,教孩子,她不懂,多则时候是仇凛英带他习课,教他理政。

待卫轼说完,底下便上来许多人,开始表演百戏杂耍。

获骊举着酒筹向裴凝莺走来,敬她一杯,凑在她耳边低语,“娘娘,去镇湖一趟,有没有把掌印那心死死捏手里?”

她说话向来毫不忌讳有什麽说什麽,裴凝莺装傻,“什麽捏手里,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获骊妩惑勾笑,调侃:“我跟你说,男人都是多心多变的,不靠谱!你若今儿个不抓牢,明儿他就上赶着找别的女人去了。”

这话……也不是没道理。

裴凝莺狐疑擡眼,获骊是那麽笃定,她略微动摇。

她说的,不无道理。

这都回来了,仇凛英还留着太上皇的命,她一日成不了这太后,一日近不了这权力。

当然,她完全可以现在就去一刀将太上皇捅个对穿,但她不想。

裴凝莺神情动摇,获骊肯定一笑,“千万不要落了男人的套!”

裴凝莺被她说动了,她起身了,托获骊看好卫轼,自个儿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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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房。

院子里栽的花,裴凝莺一直叫不上名字,其实什麽花都有,特定时节,散着特定花香,比方说入了中秋时节,便是桂花香。

方扬好早以前就摘了花,催着仇凛英酿酒,现下花酒终于酿成。

他今日学的是桂花糕和月饼。

可惜了,桂花糕不像桂花糕,月饼不像月饼,像是一摊泥趴在菜板上。

仇凛英觉得方扬简直孺子不可教,索性不管他了。

临走时,方扬想起什麽,一边包着丑不拉几的饼皮一边说:“你不在那几月,好多人说太上皇后回娘家逃命去了,还有的上赶着送东西,说是孝敬你,一些实在推脱不了,我就放你内屋桌上了,你自己看着办罢。”

仇凛英颔首,往屋里去。

孝敬一个太监,还能是什麽东西,无非是钱、人,还有些不可描述的物件罢了。

钱,仇凛英不缺,可也不排除有人送来。

人,应当是不会的,他向来不曾有过娶妻纳妾的想法,于裴凝莺之前,他更不会与女人做过多纠缠。

既然都知道他没有那些想法,那他们也不至于送那些物件来。

仇凛英如是想着,推开门一看,裴凝莺蹲在地上翻着一个箱子。

“仇掌印,这都什麽跟什麽啊?”裴凝莺皱眉,小心翼翼地翻着那箱子。

箱子里,玉势缅铃,各式各样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刀、环,以及带小刺的粗绳。

裴凝莺看得大惊失色,这些玩意放进去还了得!

她看向仇凛英时的目光越来越複杂,明亮的一对眸,明晃晃地在斥责他:不可理喻!

仇凛英神色也阴沉下来,他拉开裴凝莺,一手关上了木箱,“别看了,不是我的,明儿个我就去教训那群狗东西,把咱们娘娘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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