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你别装了!(119)
裴凝莺“哦”了一声,她坐上书案,学着话本里的样,翘起脚尖勾了勾,“仇掌印,本宫走累了,你给本宫捏捏脚。”
话本里说,一个男人真的爱慕你,那他定当愿意为你付出。
仇凛英眼神淡淡扫向她。
他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憋着一肚子坏水。
他不理她。
裴凝莺:!
获骊没说错,男人就是不靠谱!
仇凛英看出她又在心里骂他了,他倒了一杯桂花酒给裴凝莺,强扯开话题,“你不是喜欢喝酒麽?试试罢。”
裴凝莺不懂。他这个人好奇怪哦!从前巴不得亲近她,现在她给他机会了,他又不干了。
这肯定是外边有人了!
她一边腹诽,一边看他的下个动作。
仇凛英进了浴室,又出来,一双手湿漉漉的,他夺过酒筹,随手搁在一旁,微弯着腰,慢条斯理地褪下裴凝莺的鞋袜。
他伸手,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根翠蓝色的孔雀羽毛。他抓过裴凝莺的脚腕,以羽毛轻挠她的足心。
酥痒的感觉直沖脑门,裴凝莺猛地一抖,足腕却被他死死抓住,她兇道:“没让你挠!”
“既然都是要伺候的,那就伺候完整些,”仇凛英低垂着眼皮,轻轻摇着羽毛。
裴凝莺下意识地缩身子,实在忍不了那痒意,又控制不住笑意,她不想这麽狼狈,头却止不住地向上仰。
直到她没有知觉了,仇凛英才放了手,为她捏脚。
仇凛英问:“这个力度可还合适?”
裴凝莺冷哼:“没有感觉了!”
她说没有感觉了,他便放了她,俯身亲吻她沾着酒渍的双唇。
酒味与她的气息席卷而来。
裴凝莺清楚地发现,他的吻不同于往日遮住眼睛时的侵占,也不同于夜里旖旎暧昧的抚慰,而是温柔地触、啄,有如细水长流。
她细软的腿在他腰侧,轻缓地动着。
窗棂的帘布没有拉紧,圆月的光辉照了进来,中秋的月,最大最亮,照得这内室无比清楚。
裴凝莺一时半会不想骂他了,她的视线穿过仇凛英,望向苍穹皓月。
她记起了无数个蹲在菱荇殿铁门前看月的日子,黑夜,她什麽都看不清,坐在铁门前,看到的只有眼前的一小块天地。
她看的是月亮,和前方一点点可知的区域。
而现在,她终于走出那一小片天地了,可单单走出菱荇殿,已经无法令她餍足。
唇上的微痛勾回裴凝莺的思绪,她低眼,看向仇凛英。
裴凝莺将手探上仇凛英的鸾带,轻解带结,双唇分离时,她擡起眼尾,面上泛起挑逗之意,说话故意提了调子,“仇掌印。”
她很少这样,只有极少时候失了理智,才会做出这副模样,可当下,他两人都清醒得很。
仇凛英别开眼,“说。”
裴凝莺勾开他的衣襟,趴在他耳边吐气,“你的誓言,还差一步。”
仇凛英慢慢擡眸,放开了她,进了浴室,裴凝莺不解。
待他回来,裴凝莺看见他的手又变得湿漉漉,手里还拿着个她看不懂的玩意儿。
仇凛英笑:“脱了。”
裴凝莺满腹疑惑,不过,脱之前先把他的衣裳给褪了。
想一个人耍流氓,想得真美!
那玩意儿绑着一根线,他把线绑在她的足腕上,待她睁大眼睛,她看清了。
这、这和那绘本上的玩意儿好像!
裴凝莺质疑:“这是什麽?”
“角先生,”仇凛英道。
裴凝莺从来没见过那东西,她有些害怕,有点后悔逗仇凛英了。
但她发现,那玩意儿不是很吓人,灌着热水,倒是……很暖身子。
入秋了,她却不觉得冷。
裴凝莺不知道什麽时候从书案上回到了床上躺着,她看着仇凛英为她擦洗。
她气有些不足,“你还没回答我说的。”
仇凛英专心擦着,说:“明日。”
裴凝莺:“嗯?”
仇凛英说:“明日,裴家就有了一位太后娘娘。”
裴凝莺“哦”一声,她觉得,仇凛英应该不会多心多变,就算有,她也不想来主动找他了!
若他起心思,她便直接和他同归于尽。
“娘娘,你缺钱麽?”仇凛英忽然问。
他还记得那日在裴府,裴老爷跟她要钱一事。
裴凝莺的神思还在游离,恍然间听见了“钱”这个字眼,“嗯,缺。怎麽,仇掌印终于舍得给娘娘钱了麽?”
仇凛英勾唇笑起来,“娘娘说的什麽话,奴才的,自然全都是娘娘的。”
他擦洗完,站了起来,将一串钥匙从床头小几的小屉里取出,“娘娘从前不是还来奴才这屋里偷过药?就没想到把库房钥匙一起顺走?”
裴凝莺哼哼,扭过头去盖上被子。
不想和他说话!
裴凝莺昏昏欲睡之际,感觉到背后的人抱住她,她动了动,仇凛英啧啧两声,将她更用力地抱着。
裴凝莺发现,她看得越来越清楚了,哪怕没有灯,没有月光,她也可以清晰地看见她腰腹上的那只手。
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
于是,收到了背后人的不满,他声音低低的,带着倦意,懒懒散散地说:“不要动,不要摸,不然就把你丢出去了。”
裴凝莺耸拉脑袋,“哦。”
她还在想那箱子里的东西,刀什麽的,真的……不会死吗?
第77章
裴凝莺走在街上,看到的不是繁华街市,而是一片萧条。
卫国的都城被外邦侵入,黑马铁蹄踏破央央山河,黑压压的人群高举旌旗,直沖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