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你别装了!(48)
玉观声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获骊的男宠,只不过别有用心罢了。
“哦,嗯……啊?”裴凝莺微瞪大眼,又想转过来,被仇凛英强硬地摁住了。
仇凛英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闭上眼蹭了蹭。
管她呢,她爱怎麽想怎麽想,兇不兇残的,不让她看见不就好了。
裴凝莺哪知道身后这人和她想的完全不是一个事,还沉浸于那句,“男宠”。
宫闱秘闻是真的。
《雪竹烟萝》诚不欺她。
裴凝莺很明显地扭动着身子,她不是很习惯被人这样紧紧抱在怀里,二来,人都是八卦的,她不能免俗,对于这个宫闱秘闻有些兴奋。
倏然间,裴凝莺感觉到腰间有一处凉了起来,还有些痒,她探手去摸,摸到一只细长的手,这手已探进被子,穿过衣衫,虚扶着她。
裴凝莺的手碰到仇凛英的指尖,他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骨节分明,能摸到清晰地骨骼走势。
裴凝莺惊了一下,想起小丫鬟讲的那些话,一时没了动作,呆滞躺着。
“裴凝莺,你不要动了,”仇凛英说话时的气息撒在裴凝莺耳边,隐隐之中,夹杂着愠色。
裴凝莺点头,“好的我不动了。”
裴凝莺始终没睡着,她静静躺着,等待新的一日,新的一日,她可以出宫了!
出宫出宫出宫!
“轰”的一声,窗外烟花声炸响,新的一年到了。
裴凝莺挪开仇凛英的手,自顾下床,摸着黑磕磕绊绊跑到窗边,拉开了帘子,斜开窗缝,从那小小的狭长的缝里,一窥京城的新年。
五彩斑斓的烟花,夺人眼目。
江南不是不放烟花,可那哪比得上京城,哪比得上皇宫的气派。
裴凝莺眸里映出陆离的光彩,心里依旧念叨着,出宫。
仇凛英不知何时走过来,为她搭上披风,在她看得入迷之际,亲吻她的脸颊。
他也想停止这一刻。
门被敲响了。
裴凝莺忽地回过神来,关上窗,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其实不必躲的,没有仇凛英的允许是没有人能进来的。
仇凛英开了门,见方扬站在门口,他酒醒了不少。
方扬指了指院子,“那什麽叶过来了,说是万岁爷方才去了菱荇殿,要见裴小主。”
仇凛英听了,没什麽反应,只道,“知道了。”
他一转头,裴凝莺衣服都穿好了。
裴凝莺走出院门时,仇凛英还跟着。
裴凝莺不解:“你要和我一起回去?”
仇凛英点头,撑开了伞,将伞一大半都偏向了她,“你看得见?”
“看不见,但不是有灯笼麽?”
“你上次去梅院提着的灯笼是从我这拿的,它被你带走了,哪还有什麽灯笼。”
裴凝莺:“……”
她好想说,你就只有一个灯笼?你那麽好的衣裳都穿的起,买不起灯笼?
最终,她只能理解为省吃俭用。
那一叠红纸也没能抱走,现在抱走那可真是明晃晃地挑衅万岁爷吶。
裴凝莺步子走得有些急,可仇凛英不急,跟出来閑逛似的,狗散步就那样,不急不躁,你说它,它就跟你急眼,然后和你比到底谁走得更快。
两人一路无话,唯有风雪声不停。
裴凝莺神游着思绪,跟在仇凛英后头走,突然,她听到一阵迅疾的脚步声,有个宫女往她这边跑,就要撞到她。
却被仇凛英一拽,往他身旁跌了跌,没被来人撞到。
宫女提着小灯笼,淋了一头雪,她率先看见的是仇凛英,心中万分恐惧,连忙埋头认错。
仇凛英居高临下,冷澈睨视她,“何事急躁。”
宫女说话都颤抖,带着哭腔道:“是、是万岁爷,他、他……”
她害怕得来回说了好几遍,下了多大的决心似地,道:“万岁爷方才在后宫一处莲花池后临幸了一位宫女!”
裴凝莺闻言,大吃一惊。
这是什麽天儿啊,大年三十,大雪天!
没寻到她就在外临幸宫女。不是说有隐癖麽?这算什麽隐癖?这分明是光明正大罢!
仇凛英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他想得更多。
他知道万岁爷身子上的毛病,在那方面的能力远不如常人,要不然一正常男人,怎会用上玉势。
这是忽然又有了能力?
万岁爷能对一个人做这样的事,那他就能对另一个人做这样的事,有一必有二。
仇凛英不经意间瞥了眼裴凝莺。
他皱起眉头,声音凝沉,对宫女道:“不要声张,自个回你的住处待着。”
宫女急忙应是。
两人便继续往菱荇殿走,没走多远,仇凛英看见两人朝他们这边走来。
真是狭路相逢,两人正是万岁爷和衣衫淩乱的宫女。
万岁爷此时的气色更不好,边走边咳嗽,眼神混浊,宫女打着趔趄跟在后头,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单薄,比那夏日穿得还少,又露肤,很是不雅。
万岁爷看向仇凛英,又看到了他伞下的裴凝莺,他吃力站定,“你们怎麽在一起?”
第32章
天边又有烟花绽开,宫外的京城热闹非凡,宫道上却陷入一片死寂。
裴凝莺不知道到万岁爷的神情,便只能听他的声音和语气,他声音略微发颤,大抵是方才在雪地里冻着了,语气里倒带着疑问。
裴凝莺想着借口,刚张嘴话还没吐出来,仇凛英抢先一步开了口。
他声音平淡清冷,似乎什麽也没发生,“奴才方才在宫道上遇到裴小主,裴小主未撑伞,便送她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