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他只想和人类恋爱(216)
他不禁想到宋怀尘记忆里的事,重重点头,“不是有点奇怪,是很奇怪。”
白石劫这才云淡风轻地说:“这些年我一直关注东渊的动向,有什麽大事我会第一时间知晓,比如新立国师。”
国师这个职位,对东渊而言意义重大,每朝每代的掌权者都会慎之又慎,一来怕国师擅权,二来又怕当不起国师之责。
加上时代更叠,人们思想的转变,国师之位变得可有可无。
在宋怀尘之前,东渊已经两千多年没有立过国师。
“宋怀尘其人,在他成为国师之前,我是一点都没听说过。”白石劫不紧不慢地说。
胥清明白了白石劫的意思,就连白石劫都没听说过的人,何以会忽然成为东渊的国师?声望、名誉、家族、背景,东渊的国师历来会占其中两样。
宋怀尘成为国师之前,什麽都没有。
“所以的你的意思是?”胥清望着大妖俊美无俦的脸,想要从中找出答案,却一无所获。
白石劫道:“宋怀尘的来历,跟你一样神秘。”
胥清:“……”怎麽扯到他了?
不过这麽一说,确实有点像,无父无母的,一来就一鸣惊人。
“我哪里神秘了。”胥清心虚否认。
“你要告诉我的秘密是什麽?”白石劫牵起胥清的手,压低了嗓音,情人呢喃似的,让人耳朵发烫。
胥清脸颊晕出薄红,“我还是以后再说吧。”
“现在不能说?”
“……不是时候。”胥清自己也憋得辛苦,藏着秘密的感觉很不好。
“好吧。”白石劫揉了揉他头发,“我等你。”
胥清点头,模样有点乖。
白石劫忍不住低头亲他,胥清就躲,怕被人看见。白石劫揽着他腰说:“荒山野岭,没人看见。”
胥清扭头示意,“但我能看到魔君。”
“……”白石劫顿时没了情致,眼不见为净,将胥清掳到大石后面。
胥清打了一个哈欠,“你说外面的天是不是黑了?”
“应该是。”
“那是不是该睡觉了?”
白石劫笑道:“你就这麽喜欢睡觉?”
胥清的生理性眼泪都快出来了,“不行吗?”
“当然行。”白石劫张开双臂,“到我怀里睡。”
胥清一头栽进白石劫怀里,三秒入睡。
白石劫本来还想你侬我侬,察觉胥清身体往下坠,连忙托住抱到一旁坐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看着青年熟睡的脸,白石劫有些好笑:“小没良心的。”
胥清能这麽快睡着,除了相信白石劫,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神魂出窍,这事不是第一次干,胥清这次却有了别样的感受,大地之神好像真的发现了他,却又纵容他。
此刻他凡间的身体躺在白石劫怀里,呼吸均匀,脸色红润,就连白石劫都不曾发现他魂魄离体。
怀着複杂的心情,胥清再次回到气运神殿,与上次离开时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麽空阔与冰冷——其实温度并不低,恰是适宜,只是让人一眼看去,心中凄凉。
想到自己的父神在自己走后一个人生活在这里,胥清的心中涌出愧疚与悲伤,“父神?”
他找遍神殿,甚至莲花池,也没看到气运之神的影子。
胥清又喊了几声,皆无回应,他略一思考,手腕上的莲子手串变出一枚玉牌来。
这玉牌便是神界的“通行令”,各大神的界域间设有屏障,若无许可,其他神一般是进不去的,所以才有了这玉牌作为通行令。
胥清老早就有了,只是不常用,因为他去哪里,那里的神就会笑脸相迎,毕竟他的父神掌管人间气运,天上的神也需要气运。
胥清眉心三瓣莲花印记隐隐浮现,双目澄澈,紧盯玉牌,发丝无风自动,俄顷,玉牌绽开一团白光,将他罩了进去。
空间之门大开,胥清一步跨出十万里,来到一座漂浮在宇宙间的金色建筑物。
建筑物十分高大,雕刻之精美非语言所能描述,它没有门,只有窗。无数的窗,就像无数只眼睛,在静静地观察这个宇宙。
这便是神界的议事厅。
胥清知道,若是气运之神不在神殿,也不在天上,那就只有两个去处,一是衆生树,二便是这议事厅。
他打算偷偷地瞄一眼,如果没有,就去衆生树那里。
胥清小心翼翼地飘过去,从一扇最低的窗往里面瞧——衆神总是高高在上,没人想到会被从下方偷窥,因此从未低下过他们高贵的脑袋。
胥清看到一双双半遮半掩的腿浮在光束中,呈圆形,环抱中央巨大的树根圆桌,看上去古朴而神圣。
真是衣不蔽体,胥清想……等等,他是不是被东渊同化了??
衆神一直都是这麽打扮的,胥清以前也是,怎麽现在看反而别扭了?
“——预言之神,一切并未如你预言,灵泽到现在还没杀了白石劫!”
这声怒斥惊醒了胥清。
衆神
议事厅内一片冷肃。
胥清自低矮的窗口看去, 一束束光代表一座座神位,光的颜色、粗细、透明度各有细微差别。
有些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神,光的强度就格外高, 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轮廓。
其中最特别的, 要属气运之神, 他身边的光萦绕淡淡的七彩祥瑞之色, 宛若琉璃幻彩, 星辰极光, 十分美丽。
气运之神坐在神位上,一只手扶着头,长发垂落肩头,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侧面的窗。
胥清趴在窗外,聆听里面的声音——尽管他已经找到气运之神的位置, 但光太强,他看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