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他只想和人类恋爱(217)
“预言之神,你作何解释?”战争之神质问。
预言之神身披雪白长袍,戴兜帽,手持一杆金色权杖,权杖顶端缀着一颗光彩夺目的星石,在胥清看来就像仙女棒……
“我的预言,已经应验。”预言之神冷声说。
“应验?应验了什麽?如今白石劫还活得好好的!”
“白石劫不过是一颗棋子, 最重要的是气运之子。”预言之神说, “只有气运之子死了, 那个小世界才会气运耗尽——气运之神,你说对吧?”
胥清惊愕地看向气运之神的神座, 祥瑞之光淡了些许,由此衆神彻底看清气运之神的容貌, 一时间,几十双眼睛盯住他。
气运之神还是那副慵懒的姿态,嗓音如玉石相击,清冽动听:“气运之子是集结一个小世界的气运,几万年方得一子,珍贵异常,若是横死,小世界的气运必定会被打乱,灭亡未尝不可。”
“所以这次死的是谁?”厄运女神问。
气运之神坐正,长发间若隐若现银色耳饰,雕刻日月与小鹿,瑰丽奇特。胥清很清楚这耳饰的样式,是神界所没有的,而他在乌乞族见过。
“死的是谁重要吗?”气运之神慢悠悠地问。
战争之神贪婪地盯着气运之神,“既然不重要,牺牲你的孩子也可以?”
气运之神微微一笑,眼神却冰冷,“你想试试?”
“未尝不可。”战争之神说。
胥清惊呆了,下凡之前可不是这麽说的,战争之神还说他永远是胥清坚强的后盾……这后盾恐怕是纸做的。
厄运女神却道:“灵泽又不是东荒的气运之子,牺牲他有什麽用?你要是想打架,可以去跟西方天神PK。”
战争之神:“他们就会变牛变马,还喜欢□□,我可不想自贬身价去招惹那群野蛮神。”
胥清:“……”在我面前你可不是这麽说的,你还夸赞过西方某某女神身体美。
衆神七嘴八舌,又绕回东荒的问题上,“白石劫始终是一个隐患,只要他在,东荒很有可能会再死灰複燃。”
“灵泽为什麽没有杀白石劫?预言之神,你看得到如今灵泽在何处,在做什麽吗?”
预言之神道:“东荒隶属东方主神管辖,我无权知晓东荒世界发生的所有事。”
爱神道:“东方主神如今还在劫期,没有归位,待他归位,又该如何解释?”
“解释什麽?为了天道顺利应劫,奉献一个小世界而已,他应当感到荣幸。”
“……”
胥清越听越心惊,衆神究竟在谋划什麽?毁灭一个小世界?杀了气运之子?
他几乎想沖进去质问清楚,却生生忍住,只是魂体的他就算站到衆神面前也做不了什麽。
唯一让他拿不準的,是气运之神的态度,会跟衆神串通一气吗?他还能相信自己的父神吗?
胥清的心揪了起来,明明不该感到心痛,但他就是觉得疼,里面的衆神很多之前都对他很好,他小的时候还抱过他,如今怎麽成了这样?
是他变了,还是他从未看清衆神虚僞的面目?
明明他是为了妖星灭世的预言下去的,是为了拯救那个世界,衆神却在暗中谋划毁灭那个世界……
胥清不敢相信,但这是他亲耳听到的事实。
战争之神粗犷的嗓音响彻议事厅:“说到东方主神,他的劫期用凡俗的时间来换算都一万年了,怎麽还没归位?我如今想找个神切磋一下都难。”
预言之神冷笑道:“你除了打架,还会做什麽。”
“你再说一遍!”战争之神握紧了拳头。
预言之神昂起下巴,“你这麽在意东方主神去了哪里,还不是怕他回来,他一回来,你就再也杀不了白石劫。”
战争之神怒红了脸,“你胡说八道!”
预言之神竖起三根手指,“我敢对着天道发誓,你敢吗?”
战争之神就像即将气炸的气球,转而将矛头指向气运之神,“这是我们一起商量好的事,怎麽就成了我想杀白石劫?!”
气运之神淡淡垂眸,眼角余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低矮处的窗户,他看着衆神争执、愤怒,对他好像都没什麽影响,以高贵的疏离的姿态坐在属于的神位上,旁观好戏似的。
“确实是大家商量、推演、谋划好的。”气运之神修长的手指搭在白玉扶手上,分不清谁跟白。
爱神癡迷地看他一眼,默默无言。
战争之神气咻咻地冷笑:“有什麽后果,大家一起担着,别想让我背锅。”
其他神略带鄙夷地看他一眼,有神嘀咕一句:“怎麽就他填了战神这个位置……”
“还有你複活的那个魔君,希望这次也能有点用处。”战争之神气势淩人地对预言之神说。
预言之神没有回应。
接下来衆神又讨论起其他的事,就像东荒与胥清只是一个小插曲。
胥清心情沉重地用玉牌打开空间之门,回到气运神殿。
他坐在莲花池边,望着水面发呆,他脑中乱糟糟的,什麽都不愿去想。太过烦躁,干脆趴在干燥的池边,就像一朵蔫了的小莲花。
不知过去多久,一道带着清润淡香的身影缓步走来,停在池边,垂眸看他。
胥清不能忽略那视线,怀着複杂的心绪睁开眼睛,“……父神。”
气运之神坐在足够宽阔的池边,将胥清的脑袋捧过来放在腿上,撸猫似的摸着他头发,“都听到了。”
胥清睁大一双乌溜溜的杏核眼,望着与自己有着相似形状的眼睛,“父神你知道?”
“就你那大摇大摆扒在窗口的姿势,如果不是我偷偷给你施了屏障,你以为能瞒过衆神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