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他只想和人类恋爱(218)
“……”胥清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既然听到了,你还在这里等我。”气运之神语气怜悯,“真是个小傻子。”
胥清一个鲤鱼打挺从气运之神腿上起来,怒道:“你们一直在骗我!”
“没错。”
“你们想要毁灭东荒,杀了白石劫!”
“没错。”
胥清震惊不已,他没想到,自己父神会这麽爽快地承认,半晌才讷讷地问:“为什麽?”
气运之神道:“衆神不定时劫期,天道则三万年一劫期,在此劫期中,衆生树需要极大的能量,才能迎接天道重归。小世界就是最好的能量。”
胥清是知道天道三万年一劫的,但从未听说过,需要毁灭小世界来获取!
“毁灭一个小世界,指的并不一定是物理意义上的毁灭,而是抽取能量,掠夺气运,那个小世界就会逐渐荒芜,直至文明不在。”
胥清已经不知该说什麽,他的世界观在此刻受到剧烈的沖击,一直以来为之坚持的信念像个笑话。
好像只有他认真地想去拯救苍生,其实是跳进了一场阴谋。
“……毁灭东荒,跟白石劫有什麽关系?气运之子又是谁?”过了好一阵,胥清才能找回一点理智,问出最重要的信息。
气运之神轻笑:“这需要你自己去探索,我全告诉你,就没意思了。”
胥清怒道:“这又不是游戏,是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与游戏有什麽区别?正如我给你的情天芥子,浮生一梦罢了。”
“我在东渊,在青荒经历的一切不是梦。”胥清终于在此刻意识到,他的思维从一开始就与衆神格格不入。
在衆神的眼里,东荒只是一个随手可以毁灭的小世界,而在胥清看来,那是一个承载亿万生命的星球。
“父神,我还可以相信你吗?”胥清沉痛地问出这句话。
气运之神目光平和地看着他,说:“我是你的父亲,你是我的孩子,灵泽,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胥清本已灰心,听到这话不由得燃起一丝希望,“那你告诉我,我该怎麽做?”
气运之神擡手放在胥清头上,祥瑞之光笼罩胥清全身,“我说过,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一切有我。”
胥清抱住气运之神,下巴刚好抵在气运之神肩头,鼻尖嗅到与自己身上如出一辙的香气,这让他心安,“父神,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对吗?”
气运之神说:“自然。”
“那你为什麽与他们商量、推演、谋划?”
“我若旁观,此刻轮不到你去东渊。”
胥清愕然,放开气运之神,视线落在他耳朵,“父神,你为什麽会有乌乞族的耳饰?”
气运之神弯起唇角,他的笑像清晨的山间月,淡薄的,清冷的,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就消失了。他终是没有回答胥清。
当胥清睁开眼睛,他还在乌乞族的秘境中,在白石劫的怀中。
白石劫迫切地喊他名字,一会儿是小景,一会儿是灵泽,然后是胥清。如果他再不醒来,可能还会喊小花小草小鱼……
胥清迷迷瞪瞪:“别,别喊我黑历史。”
白石劫将他紧紧地拥在怀中,像是要把他融进骨肉,甚至在微微发颤。
胥清茫然地喊疼:“怎麽啦?”
“你可知你睡了多久?”
“多久?”
“十天。”
“…………”
不过是听了半天衆神会议,又跟父神说话小半天,怎麽就过了十天。神界的时间流速跟凡间果然不一样。
胥清以前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因为他回去的时间很短,睡觉之前跟气运之神唠嗑几句,下来时正好天亮。
万万没想到,这次居然过去了十天。
白石劫抱着他的身体过了十天,怎麽叫也叫不醒,试了各种办法也叫不醒,怀里的青年就像个活死人,他该有多麽绝望?
胥清傻愣愣地望着白石劫,半晌才说:“对不起。”
白石劫这十天显然一刻也未曾休息过,眼底有淡淡的血丝,他嗓音喑哑:“你没事就好。”
胥清一时间又是心软有时感伤又是高兴,五味杂陈,化作他对白石劫深深的一个吻。只有白石劫,是全然地把真心交付于他。
只有白石劫从未伤害他。
胥清委屈地哭起来。
白石劫连忙放开他,“抱歉,我咬疼你了?”
胥清哭着说:“不疼,再亲。”
答案
“哎呀呀, 真是不把我们当外人!”红箬娇羞捂眼,实则从指缝间偷瞄屋内。
胥清这才发现还有他人在场,就连沈疏都来了。
沈疏拽一把红箬, “打扰了。”
红箬扭着肩膀不肯走, “打扰什麽呀, 人都醒了, 你这药也不用熬了。”
胥清与白石劫在一间古旧的木屋内, 红箬倚着门框, 沈疏背着竹篓,二人显然刚“回来”。沈疏把竹篓放下,说:“他这离魂症十分罕见,药还是要吃的。”
胥清震惊,沈疏都诊出他魂魄出窍了?不过想想也很正常, 忽然一睡不醒十天,自然会考虑离魂的可能性。
胥清咂摸一下,嘴巴里还真有点发苦——都什麽时代了,居然还在喝草药,不能给他吃点入口即化的灵丹妙药吗?
想到刚才跟白石劫接吻,也是一嘴草药味,呃……
胥清默默地坐正,白石劫忍着不耐命令红箬:“去接一点水来。”
红箬一指水缸, “这不还没用完嘛。”
“要新鲜的地脉水。”
红箬撇撇嘴, 没多说什麽, 扭头照办。
沈疏蹲在墙根整理药材,又去把药罐子拿去洗了洗。胥清欲言又止, 他不想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