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冷静啊!(剧本双穿)(61)
“可能…猜的吧?”
赵昱宁想起林一鸣说的,陈天宝还有个兄弟被关在离他们十几间屋子远的地方,想必应该就是眼前人了。
“我那位兄弟可真是料事如神,不知他在何处?可还平安?”
山匪道:“平安的不能再平安了。”
这人说话语气里总带着些让人不爽的傲慢。
甚是得陈天宝的真传。
赵昱宁向他拱手:“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山匪捋着山羊胡:“不重要,我只负责带路,随我来吧。”
这人说罢就兀自朝前走去,赵昱宁紧着看了看舆图,发现他去的方向正是金矿。
据此人说,首领只顾着自己逃命,扔下山寨不管,金矿里的守卫们在追捕林一鸣和逃命之间一时做不出选择,乱成了一锅粥,轻易就被陈天宝控制住了。
不得不说,陈天宝是控制人心的一把好手。
太知道如何拿捏人性了。
那些日日担惊受怕、屡遭压迫的百姓们,被陈天宝两三句话就燃起了反抗的热血,当即将铁锄对准了负责看押他们的守卫。
寨中十之七八的守卫都在金矿,当场死的死、逃的逃、被捆的被捆…场面一时间乱成一团。
那些守卫不过是平日里连首领的一根毛都碰不到的小喽啰,首领一跑,他们更是成了没头苍蝇,六神无主,大多数不打自降。
有时候赵昱宁都在怀疑,住在这寨中的所谓的首领,是不是也是个背锅的?
当天夜里,赵昱宁就将金矿之事,以及妖市等诸多事宜统统拟成奏章,上报了朝廷。
阜州、贞州水患一事虽得到控制,但后续工作还有很多,赵昱宁一直拖拖拉拉,写个奏章跟要他命似的,但是金矿一事,他一点没有拖沓,毕竟这是危及整个大康朝的大事。
此次解救被困百姓一万五千九百余人,被卖出去的、做成人彘的、剁成肉块的不计其数,无法统计…
他们还在金矿后面的山坳里发现一个万人坑,腐尸遍地、臭气熏天…
想必是或累死或饿死或病死的百姓…
当时赵昱宁看到那万人坑时,全身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头皮发麻,耳边嗡声不断…
七日后,赵昱宁回到贞州城,一到州廨就直奔林一鸣的屋子。
林一鸣正半靠在床头上穿针引线。
一条黑色的衣服躺在他的被子上,一只袖子向他伸出铺展。
林一鸣两条胳膊全都绑着绷带,左手一直从肩膀缠到了手掌,右手更是缠得只剩了食指和无名指。
林一鸣左手拿线,用右手那两根不怎么灵活的手指头捏着针。
毕竟针是硬的,比软趴趴的细线好拿一些。
赵昱宁进来的时候他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针鼻,把线头往针鼻里杵。
可能是先前失败过太多次了,林一鸣满脸阴云,看起来就在崩溃的边缘。
那么杵了两下,林一鸣气急败坏地将线头放进唇间抿了一下,又捻了捻,继续杵。
终于——右手光荣抽筋了…
林一鸣烦躁的哎呀了一声,一抬头看见了门口站着的赵昱宁。
林一鸣:“你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你属猫的啊。”
赵昱宁移开捂嘴的手,笑是勉强收回去了,可努力压笑的唇角尚在颤抖。
林一鸣:“你来了不说一声也就罢了,还看我笑话。”
赵昱宁走过去在他床边坐下,拿起针和线麻利就穿好了,“这不是很简单吗?”
这个贱他必须得犯一犯。
林一鸣佯怒盯着他。
赵昱宁伸出一只手来拨了拨他高高撅起的嘴巴,“这嘴撅得,都能挂个暖壶了。”
林一鸣一歪头,似笑非笑道:“欺负我很好玩是吗?你等我伤好的,看我会不会报复回来,我可是忍了很久了。”
果然林一鸣还是林一鸣,能把威胁警告的话说得如此平静且淡定。
赵昱宁想起他的床上功夫,立马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这不是逗你开心嘛。”
他随手抓起衣服准备帮他缝,拿起来一看:“这不是我的衣服吗?怎么在你这儿?你去我屋子了?”
林一鸣盯着他的眼目光灼灼:“是啊,想你啊。”
赵昱宁:“……”
这么肉麻的话能说得如此坦然且直白的,恐怕也只有林一鸣了。
“你都伤成这样了,就别劳心伤神了,好好养伤~”
林一鸣:“?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感动得不行,然后给我个拥抱吗?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赵昱宁:……得,岔开话题失败……
他将目光投向床头边小茶几上的水杯:“诶,没水了,我去给你倒水。”
“赵昱宁。”林一鸣一脸看透一切的表情。
赵昱宁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林一鸣扭头看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什么问题?”
“在莫崇山上,我问你的那个问题。
第45章 布局(三十)动摇
赵昱宁看了他半晌,把水杯放下,坐了回去,捉起他的手放在掌心,柔声道:“我当然爱你。”
林一鸣心漏跳了半拍。
他没想到他真的会说出来。
他曾设想过很多次赵昱宁说这句话时的情景,可当亲耳听见时,还是觉得感动。
林一鸣忍不住鼻头一酸,忙低下了头,发出无法抑制的抽泣。
赵昱宁笑起来,揉揉他的发顶。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哭。
林一鸣能感受到自己的变化,身为他的身边人,赵昱宁自然也能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