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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权臣堆里玩厚黑学(108)

作者: 江涵秋 阅读记录

陆党中的最后一个支柱倒了,一个时代仿佛缓缓落幕。

曾经两党你来我往打打杀杀互相拆台的日子再也不会有,谢党迎来了史上最高光的时刻。

一时间,天下除了荣庆帝以外,谢止松成了说一不二的主。

谢止松稳坐内阁首辅的交椅,他不断打压其他内阁大臣,对任循尤其贴身防守,架空所有人的权力,致使内阁完全成为一言堂。

他风光无限。

邹清许与沈时钊之间的关系也开始破裂。

邹清许苟得很辛苦。

朝中有传言说他是谢党的人,但他并不完全趋附,保持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站在远处观望。

他潜心修史,这个时候最忌讳冒头,只能苟。

然而黑暗地带一旦消失,所有身份将不再模糊。

他和沈时钊没有了共同的利益,也没有了共同的敌人,两人中间生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乾阳宫里,吴贵为荣庆帝端来一碗热的汤药,荣庆帝看了一眼,将汤药放在一旁,粗略翻阅着这段日子的奏折。

没什么新奇的事,内容几乎千篇一律,因为这些奏折在呈上来之前,谢止松早已大致知晓有哪些内容。

不能报的内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处理了。

荣庆帝看到的,都是谢止松想让荣庆帝看到的。

荣庆帝翻开看了几本奏折,又慢慢合上了。

他对吴贵说:“朝中最近发生了不少事。”

吴贵不敢多言,只敢顺着荣庆帝的意思说:“可不是吗。”

初秋的凉意漫了上来,春夏经过仿佛是一眨眼的事,转眼间,荣庆帝忽然发觉,自己左手边似乎空落落的。

他端起药碗,问吴贵:“你说,最近宫里和之前有什么变化吗?”

吴贵抬头想了想后又低下头:“奴才不懂,宫里哪里有变化呢?”

“不懂就算了。”荣庆帝低头喝了一口汤药,苦涩立刻蔓延到整个口腔。

人似乎是在一瞬间变老的,生了一次病后,荣庆帝的身子一直不好,调养了很久也没恢复到先前的样子。

不同的是,曾经他喝汤药时满面愁容,面目甚至有些狰狞,如今倒能若无其事的喝下去。

吴贵到底跟了他那么多年,揣摩道:“宫里有下人们传话,都说锦王最近过得不好。”

废话,陆党的人都倒下了,他能过得好么?

“嗯。”荣庆帝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望着窗外的红墙绿瓦,却没再说什么。

这不是困扰他的事情,真正困扰他的事情是——曾经谢党和陆党再怎么闹,也没有哪一方彻底赢过另一方。

无论是朝局还是他,仿佛都被人牵着鼻子走,走到如今这种地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左膀右臂中的一方已经消失了,而且再也回不去,是谁在操控这股力量呢?

不知不觉中,荣庆帝不动声色地喝完了一碗汤药。

第66章 放水

谢止松风头正盛, 连带着整个谢府欣欣向荣。

谢止松和谢云坤父子俩扳倒陆党后,他们的工作重点变成了瞒上欺下,贪赃纳贿, 损公肥私,谢党掌控了朝政的几个重要部门,在里面遍插亲信,极力培植党羽,安放了不少自己人, 譬如吏部文选司和通政司通政使,方便他们买官卖官, 掌握朝中动向。

此外,谢止松和谢云坤父子二人散财收买荣庆帝身边的近侍,掌握着荣庆帝的一言一动, 他们知道荣庆帝利用宦官密查百官,除了整日装模作样认真办公,还毫不吝啬的大手笔贿赂宦官,于是谢止松能一直明察荣庆帝心意, 时常被荣庆帝夸赞奖赏。

谢止松的得势甚至让谢府的小厮们也风光无限,被人争先巴结贿赂,可见谢止松的权力之大。

然而,朝政和百姓遭了殃,买官卖官的风气盛行, 冤案频发, 国库入不敷出, 百姓赋役繁重, 财富进了个别人的口袋里,边疆也不稳定, 军备废弛,四周虎狼环伺,几个游牧民族蠢蠢欲动,极大消耗着大徐。

沈时钊跟着谢止松名望大涨,身为都察院的长官,他替谢止松排除异己,弹劾对谢止松不满和不利的人,朝中一片惊惶,大多数人对谢党不敢反抗,而是顺从,只有少部分人敢奋力反抗。

眼看谢党的权势势如破竹,朝中的清流心急如焚,贺朝算半个清流,不断被压榨生存空间,找邹清许诉苦,开口第一句便是:“我快被逼成半个谢党了。”

邹清许正在屋里给自己做东西吃,差点把屋子又点了,他尝试着搞点钱,之前看的小说影视剧里有那种主角靠卖现代的东西发家致富的情节,他也有样学样,尝试过后放弃了,有这功夫,他还不如多坑沈时钊两顿饭。

想到沈时钊,邹清许一阵唏嘘。

虽然他早已预料到他和沈时钊之间会迎来这一天,没想到这天来得如此之快。

邹清许看着贺朝:“成了谢党的人,天天吃香喝辣,你看上去是比之前胖了一点。”

贺朝:“......”

贺朝一肚子苦水,他坐下来慢慢说:“现在的谢党和疯了一样,但凡有一点不合他们心意的地方,他们就要对你展开迫害和弹劾,长此以往,谁还敢说真话,谁敢谏言?反正我最近违心话没少说。”

邹清许眼角抽了抽:“惹不起躲得起。”

他现在已经不能用天欲其亡,必令其狂的话安慰贺朝,因为谢党非但没有亡,反而越来越嚣张。

贺朝泪眼汪汪:“话虽如此,但有时候根本躲不过去。你根本不知道都察院弹劾的大棒什么时候敲过来,如果哪天我不幸遇险,你一定要找沈时钊替我求情,劝他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