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说他不爱我,我不信(185)
“愧疚……要戴上对方的耳钉吗?”
“愧疚会在接吻的时候回应对方吗?”
“方予厌,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周束楚的声音发颤,他低着头,缓慢的站了起来。
几次呼吸间,他什麽也没说,最后转头离开了这间屋子。
过了很久,方予厌才坐起来。
在原地呆坐了半个小时,他才站起来离开。
楼下周束楚的车还在,人却不在里面。
方予厌张望了一会儿,看见河边石栏边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在抽烟。
似乎有感应一般,方予厌在原地看着那边没多久,周束楚就转过身来,远远看着他。
方予厌和他对视了片刻,先打开了副驾的门上了车。
没过多久周束楚走了过来,沉默的开车回去。
或许是没想到他俩看个房会把氛围看到零度以下。
周以温看着方予厌和周束楚沉默进门的时候吓得薯片都掉到了地上。
有一种担心的事情还是灵验了的崩溃感。
她见缝插针的想调节氛围,但是都被两个变成冰块的哥哥堵了回去。
持续到六号晚上,周束楚说定了夜航,吃了晚饭就走,周以温急了,“我也回去!”
她说着就拿出手机要订票,却被周束楚打掉了,“你回去睡大街,别来我家。”
温云锦有些不满:“你明天的飞机不行吗?非要定夜航。”
周束楚随口说:“习惯了,而且明天人多。”
方予厌有些犹豫,不知道这夜航是只有周束楚一个人的,还是加上了他的名字。
不过不用他想太久,吃过饭之后周束楚就看着他说:“走吧。”
他俩没什麽东西要收拾的,行李箱带过来也没怎麽用,可以直接进屋拿了就走。
温云锦跟出来嘱咐两句,周以温则拿上车钥匙送人过去机场。
一路上周束楚和方予厌都没说话,周以温急得差点没剎住车要闯红灯。
她手指焦急的在方向盘上敲打,目光不停的瞥向后座的两个人。
周以温想了半天,觉得这跟他俩高中时候也没什麽两样。
也不知道当时最后是怎麽解决的……反正现在她急了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周以温想了半天,最后“啧”了一声,决定听天由命了。
把两人送进机场的时候,周以温不甘心的挣扎了一句:“我过两天过去啊……”
周束楚瞥她一眼:“你旁听时间到了?”
“没有……”周以温咬了咬牙,“我报了都城月底的摩托赛,我得提前过去等着收我的车啊。”
周束楚看了她几眼,最后没说什麽,“随你。”
周以温目送两人沉默的进站,最后才转身回去。
三个半小时后,飞机到达都城。
方予厌依旧是坐上周束楚的车,沉默之中,周束楚打着方向盘,準备往都大开。
但没开出去多远,方予厌开口了。
“去你那吧。”
周束楚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唇角抿紧,没说话。
他还是往都大的方向开了一阵,最后深吸一口气,转向回家。
机场到周束楚家里开车半个小时以内,但他开的很慢。
方予厌这个要求让他觉得闷,像是心里的石头摇摇欲坠,终于要砸下来了。
一直开到楼下,周束楚没动。
不下车,也不解开门锁。
方予厌等了一会儿,转头看他,但也没开口问。
现在已经是半夜一点,四周没有其他车也没有人经过,只有他们停在路边,却没有后文。
沉默的时间超过了十分钟。
周束楚沙哑的声音响起:“你又要走了,是吗?”
方予厌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但周束楚没有看他,而是低头捏紧方向盘。
“你上一次主动,没过多久,你就一声不吭走了。”周束楚轻嘲一声,“你说得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我怕的不是方予厌,我怕的是方予厌又默不作声的离开。”
方予厌的表情平複下去,他咬了咬唇,“我没有,我不走。”
但周束楚摇了摇头,“你在这种时候的承诺就是那条井绳。”
方予厌确实没打算离开,但他劣迹斑斑,也并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才能让周束楚相信了。
他想了半天,吸了一口气,“这一次,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因为我说了我爱你吗?”
周束楚闷声笑了一下,他擡起头,眼神晦涩,“你说我爱你,是你笨。不是你要走。”
“但你要和我看房子,要来我家……”周束楚眸色更深,“才是离开的讯号。”
“我只是……”方予厌嘴笨,“想说清楚。”
他想说个清楚,却总是能惹怒周束楚。
想说他要什麽,却总说成不想或不能。
到现在,他确实不想离开,他确实想说我爱你,也无法用周束楚能相信的言语表达了。
“说清楚?”周束楚摇摇头,“你从来不会说清楚。”
“你只会一根筋的扎进自己的执念里,”他说,“今晚,你是不是又要和上次一样?”
“接吻,上床,然后离开。”
潮湿
方予厌心里堵着,他说不出话来辩驳。
周束楚会这麽想无可厚非,他曾经确实如此做过。
他只能苍白的用最简单的答案回应。
“我不走。”
周束楚沉默着,好半天,他低声说:“那封信,我看见了。”
方予厌立刻坐直了些。
信……是方澜的信。
方予厌张了张嘴,脑子空白了一瞬,最后只说:“……她说的已经很清楚,所以我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