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说他不爱我,我不信(31)
一个不见,一个又来。
方予厌说的这些,赵鸣又何尝不知道呢。
只是若是他不做了,他的不安和回忆会吞噬他。
静默许久,赵鸣洩了劲儿。
他倒在椅背上,过了一会儿,又坐直起来,将杯里的茶水喝尽,朝方予厌一笑。
“好。”
方予厌将他送出门,走进电梯,只有他们两个。
七楼到一楼其实很快,电梯门打开,方予厌也跟了出来。
赵鸣想劝他不必再送,但方予厌却踌躇着开了口。
“赵叔……前段时间警局的事情……”
赵鸣恍然,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承诺道:“你放心,我不会跟嫂子说的。她也不会听我说的话是吧?”
他开了个玩笑,但方予厌笑不大出来。
只是牵了牵嘴角,最后告了别。
回到家里时,方澜还在卧室没出来。
方予厌站在她房门口顿了顿,到底是没敲门。
他转身去把餐桌上的碗筷收了,然后回到卧室,拿出练习册,用数字和公式填充大脑。
直到中午过去,到临近黄昏,方澜也没再出来。
方予厌总算放下笔,他走到厨房看了眼冰箱,果然没什麽能煮的东西。
便又拿起手机点了外卖。
两份外卖带回来,他将其中一份挂在方澜房间的门把手上。
他轻轻敲了敲门,“妈,趁热吃。”
不知道方澜是不是醒着,他又点开方澜的微信提醒了一句。
等晚上出房间洗漱,方予厌看见那外卖已经被拿走了,心里稍微放心了些。
但周日一早再开门,他便在原地一顿,抿了抿唇。
方澜走了。
每次离开,方澜都会把房门敞着,等方予厌一出来就看见对面的房间空无一人。
方予厌走进去,里面的桌子上压了一叠现金,也算是这次出差方澜给他留的生活费。
除了敞开的门,这一叠钱有多少,也意味着方澜这次要走多久。
方予厌将钱收起了,没数。
一捏也知道不少,估摸着没过年是不会回来了。
请了的晚修变得毫无意义,方予厌也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便换了身校服,算着隔壁周束楚出门的时间,提着书包出门。
他算的很準,一出电梯,就和推着自行车正準备骑走的周束楚碰了面。
周束楚惊讶的看着他,“你不是请假吗?”
“少管。”方予厌没说等他,但周束楚却自觉在门口等着了。
但方予厌正往车棚走了两步,他又擡起表将人喊住,“诶!还有十分钟迟到了,今天青云路塞车,我载你得了。”
方予厌微长的刘海下,瞄了他一眼。
他没说话,只是步子一转,走到了周束楚后座。
长腿一跨,方予厌刚坐下,周束楚便一蹬脚踏飞了出去,晃得方予厌手慌乱了一瞬,连忙拽着周束楚的衣摆。
“诶诶!”周束楚被扯得身子微微后仰,他稳住车头,快速拐出了远安小区。
等走上马路,他才空閑出来回头望了一眼方予厌,“拽轻点哥哥,校服要破了。”
“……水做的?”
方予厌刺了一句,但还是松了点手。
一中的夏装校服是经典蓝白色,但蓝色只做点缀,衣摆是大片的白。
棉布料子被他皱出一点痕迹,方予厌垂着眼,指尖在上面搓了搓。
一辆辆车挤在青云路几百米长的路上,从十字路口起便要夹缝生存。
周束楚车技不错,挤着缝隙穿梭在公交与私家车里,红色黄色的车灯有些晃眼,他眯了眯眼,暗骂了一声,“忘记带眼镜了。”
“那我载你。”方予厌说。
“不用,这算什麽。”周束楚不屑一哼,顺利挤出去一段路。
他閑聊的问:“阿姨又走了?怎麽只待了两晚?”
“……公司忙吧。”
这是方澜的借口,也是方予厌的借口。
距离校门口还有几十米,方予厌跳下车,先回了教室。
他坐下不久,去停车的周束楚就回来了。
人还没坐下,就先拉开书包给方予厌递了两个笔记本。
“黑色的是数学班的,绿色是物理的。”
方予厌翻开,两个本子都是熟悉的字体,他看了一眼坐下的人,“数学的拍张照给我就行,你还抄一遍?”
“抄一遍?”周束楚冷哼一声,他眉峰微挑,“这是我去听课自己写的!独家精简版,全一中找不到第二份!谁的笔记有我的靠谱?”
他语气自豪,要是有条尾巴,恐怕已经晃出残影了。
方予厌也不自觉笑了一点,盯着手里两本狗爬字体,没说话。
确实全一中找不到第二份,找不到第二份甲骨文出版的笔记。
梁昊闻着声扑了过来,他谄媚的笑了笑,“鱼哥,您抄完给我抄一份呗?”
方予厌眼尾一抽。
他不过两天没来学校,绰号就更新叠代了。
而且周束楚这三个人竟然也没跟他说。
他正想质问这声鱼哥,旁边的周束楚便顺着他后背拍了拍。
“好过F4是吧?”
方予厌:……
其实也没好到哪去。
但能喊到这来,想必已经有一定的群衆积累了。
方予厌选择忽略,转而回答正题:“你看得懂?”
梁昊轻咳两声,正色道:“知识虽有难度,但不妨一啃。”
他又转折:“但这字体确实难以揣摩,所以但求翻译版一份~”
周束楚本还乐着看戏,顿时脸色一变,将人踹了一脚,“滚!他妈爱看不看!看不懂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