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说他不爱我,我不信(75)
隔天照例一块从小区出去上学的路上,方予厌就比平时明显的多看了他几眼。
但以往几乎每次都能对视的人,愣是一眼也没回。
方予厌在走廊一衆书堆里找了一会儿,茫茫书海里,有些爱弄点装饰设备之类的还好说,不然平庸大衆的课本和作业里,不是自己放的地儿还真认不出来。
他站在那捧着书找了会儿,旁边挤过来一个人,也没说话。
周束楚低头自己放自己的,掏出书包里仅剩的一本语文书往那一丢,又扭头回教室了。
方予厌低头一看,那语文书隔壁的练习册看起来和自己感应有些强烈。
翻开一看,就是他的书。
这一天无缝衔接的究极月考内,方予厌根本没机会和周束楚说话。
连夏时秋每到这时都熬得面如蜡色,谁也没有精力去应付别的事情,方予厌索性也就放弃了在休息时间找人的想法。
等最后一科考完,又要将书搬回去的时候,方予厌才有机会说话。
“周……”
“啊?”周束楚忽然擡起头往另一边看了一眼,手里的书也不要了,原地撒了一地,“我现在过去啊!”
方予厌沉默的低头看着这一地的书。
某一瞬间,他觉得冷战一个月都没有这一刻憋屈。
方予厌低头默默的收拾课本,一摞摞书都搬回了教室。
这一次他可以光明正大,也没有任何人注视的,把自己的那一摞书完整的放回自己桌上了。
那一摞原本打横的,占了周束楚右边三分之二位置的书,重新摆竖,对齐的呆在了方予厌桌子的左上角。
“鱼哥,这是你的语文作业,老师说你这次作业字赶得也太潦草了,以后别顾着学理懈怠了语文……”徐森笑了笑,顺着老师的话揶揄了几句。
而方予厌愣了一下,接过练习册迅速翻了翻,“这个什麽时候交的?”
“上周二啊,”徐森愣了,“哥你考完试就格式化了吗?”
方予厌没说话,半晌才说:“一时没想起来,我下次注意。”
“哎呀,老师只是调侃啦。”徐森笑了笑,继续去发作业了。
翻开的练习册上,十来页的阅读理解和文言文解析上,黑色的鬼画符遍布了答题的位置。
如果是方予厌做的作业,白色的狭小的答题区里一定是规整的楷体。
如果是方予厌做的作业,那作业一定不是赶着写出潦草的字,他不赶作业,即使是赶也不可能从楷书变成草书。
这班上有这样字迹的人只有一个人。
但方予厌愣在原地想了大半天也想不起来,周束楚到底是什麽时候拿走他的练习册给他补作业的。
宁愿自己多抄十几页讨厌的文科答案,也不想和他说话吗?
方予厌垂眸把练习册塞进桌肚,旁边从搬书开始就跑了的人现在也没有回来。
他看了一眼只有书而没有人的座位,单肩背着包往教室外走。
十月底江城虽然不至于冷的穿大衣,但晚上的夜风已经很冻人。
方予厌今天出门只穿了短袖夏装校服,一出教室门,扑面过来的风吹的头发都散乱了。
他转了个身,想要从楼梯下去。
但空蕩的走廊,他在尽头,而开始的那一点,那热水器前。
这是方予厌今天第一次与周束楚对视。
报名
周束楚躲的太过明显。
方予厌却也思索不出他既不想见到他,又偏偏似乎事无巨细的关注着自己。
此刻走廊上遥遥相望一眼,方予厌抢先移开了目光,自己下了楼梯。
车棚里依旧站着等人的应归舟和夏时秋。
他们已经送走了语文老师、英语老师、化学老师、甚至雷主任。
等的夏时秋要怀疑人生,质疑方予厌和周束楚是不是偷偷从另一个校门走了的时候。
楼梯口出来个单肩背包的人。
“又只有你。”夏时秋瘪了下嘴。
“你们等他吧,我走了。”方予厌头也不擡,把没装什麽书的书包塞进了车篮里。
应归舟犹豫了一瞬间,“那我跟……”
“我自己走。”方予厌开好锁,推着车走了。
夏时秋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震惊,“他和周束楚凉了……现在也準备跟我们凉了?”
“闭嘴吧你!!”应归舟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脑勺。
好在方予厌之后都没有再表现过如此疏远的态度。
只是恢複到之前的状态——也只是恢複到习惯了和周束楚冷战的那个状态。
这次月考又是临近周末的周五出成绩,说着要走的两个人都没干这缺德事儿,还都考的不错。
尤其周束楚,冷战一个月仿佛打通了学习的任督二脉,除了下课总是跑去打球,上课再也没有闹来闹去的走神了。
跟隔壁方予厌比谁更沉默,谁更能刷题。
除了夏时秋混了个全班前十,其余三个人都在前五之列。也因为成绩够稳够好,之后的评价与指点对他们都没有那麽的重要。
“下周开始报名校运会了,初步定下的时间是十一月九日开校运会,连续三天。”
宋程把成绩统计的PPT关掉,拿了一摞通知书和一张报名表,把应归舟和梁昊喊了上去。
“开幕式你们想搞些什麽活动都可以,不要太过分就行。班级口号啊,班服什麽的你们都自己决定,把商量后的结果跟我说就行了。”
梁昊接过那张报名表,无奈道,“老师,你可真是够閑散的。”
“这叫权力下放,”宋程撇了他一眼,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行了,还剩十分钟,给你们讨论一下吧,报名的现在就能签字,周六日考虑好,周一晚修报名截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