嘬嘬嘬，小金鱼(15)

谢灵羽亮了亮自己的剑，笑道：“没关系，有我在，不管什麽人来，绝对近不了我们三尺。”

阿妧摸摸她的剑柄：“好厉害！我第一次见到大侠！”

谢灵羽得意道：“那等会可以让你看看，大侠是怎麽将那群坏人就地正法的。”

本来只是说笑，谁料到三人刚进巷子，还真遇到了不平之事。

前方约莫有十来个人，中间围了个高挑男子。那男子手持佩刀，却迟迟不出手，谢灵羽观察片刻，终于拔剑沖了上去。

不过几息之间，谢灵羽正準备拿袖子擦了脸上血迹，被那男子急急叫停，给了她一方干净帕子。

谢灵羽眨眨眼，还是接了过来。

男子笑道：“真是少年英杰，好生飒爽，和你母亲很像呢。”

谢灵羽这下来了兴致：“你认识我母亲？”

男子道：“不光你母亲，我也认识你。你叫灵羽对不对？”

他拍了拍谢灵羽肩头上落下的尘土：“我叫云庶，是你母亲的朋友。叔叔第一次见你，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

叔叔？

可眼前这人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啊。谢灵羽不太懂，但心想他既然和母亲是朋友，也算长辈，便乖巧应了一声：“嗯，叔叔好。”

云庶看了看她身后：“那是你的朋友吗？”

程谨拉着阿妧的手，没有贸然上前。云庶眉头一皱：“那孩子是……”

谢灵羽道：“我的忘年交。”

云庶：“？”

谢灵羽：“和你们一样的。”

这“你们”自然指的就是谢虞和云庶。

云庶被呛了一下：“这样啊。好，好。”

谢灵羽招了招手，给二人介绍道：“这是我母亲的朋友。”

云庶接着道：“我叫云庶，很高兴认识你们。”

他笑眯眯蹲下身：“你好啊，小朋友。”

陌生人的骤然靠近，阿妧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

巷子昏暗，为避免再被面具闷着，左右天色昏暗大家也看不见，阿妧便把面具摘了下来。云庶盯着她的脸，忽然道：“小朋友，你脸上好像有朵花啊。”

阿妧捂住了自己的脸：“我知道我很丑，你不用这麽羞辱我。”

谢灵羽也挡在二人中间，蹙起眉，不知怎麽开口。

云庶一愣，旋即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小朋友，你看我。”

他在脸上一抹，借着月光，三人看见了云庶脸上一道硕长的狰狞伤疤。从眼角延伸至鼻翼，如果砍的再深一些，只怕命都没了。

云庶笑道：“如果很在意这种东西，我来教你怎麽遮住它，好不好？”

“灵羽？”

程谨慢吞吞爬到了屋顶上，谢灵羽忙坐起身来，伸手拉了他一把。二人并肩坐在一起，谢灵羽先开口，道：“今天晚上，真是对不起啊。”

她挠了挠脸颊：“我有点过火了。”

程谨忙道：“不，不会。是我反应有点大。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会那麽大火气……”

他从怀里掏出什麽东西，递给谢灵羽：“送给你。”

谢灵羽眨眨眼，还是接了过来：“给我？”

那是一枚小巧的铃铛，拿在手里蕩了蕩，清脆作响。程谨笑道：“逛灯会的时候看见了，很可爱的小玩意。”

谢灵羽勾了勾唇角，铃铛挂在指尖，眉眼弯弯：“谢谢你，我很喜欢。”

程谨揉了揉耳朵，扯开话题道：“今天那个孩子……”

谢灵羽道：“阿妧啊……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安慰她，或许云庶叔那种方法挺好的。”

程谨疑道：“……叔？可是那位公子看起来，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大。”

谢灵羽耸耸肩：“他是这麽说的。”

程谨脑筋一转，忽然笑了：“我好像懂一些了。”

谢灵羽不明白：“什麽？”

程谨笑道：“他是想和谢伯母一个辈分吧？如果你和他以平辈相称，这辈分就乱了。”

谢灵羽更不明白了：“为什麽？把自己叫这麽老，很好吗？”

程谨这下倒不知道该怎麽解释了：“呃……有些人……可能就是这样的。”

次日，谢灵羽和程谨蹲在绿茵茵的大树下。程谨可能是昨晚没怎麽睡好，头一下一下点着地。谢灵羽不知道从哪揪下来一朵淡紫色的小花，轻轻插在他耳侧。

程谨一个激灵惊醒了，谢灵羽连忙收手，看天看地。程谨揉揉后脑勺，道：“他们还没出来吗？”

谢灵羽点头：“应该时间很长吧。”

二人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男声，云庶推着阿妧肩膀走出来，笑道：“不长不长，这不就好了吗。”

阿妧看起来很紧张，一直捏着手指，带着期盼的目光看向谢灵羽。

谢灵羽都呆了：“完......完全看不出来啊。”

阿妩道：“真的吗？”

程谨狂点头。云庶笑道：“当然是真的，可不要小瞧我的化妆技术。”

阿妧趴到水池旁，仔细观察起自己的脸。谢灵羽则探究道：“云叔，你的易容术一定也很好吧，这是你的真容吗？”

云庶还看着阿妧的背影，随口回道：“是真容哟。我是会一些易容之术，不过你们面前的这个我，是真容哦。”

“不过……”

他忽然回头，目光灼热，隐隐期待道：“灵羽，告诉我你母亲喜欢什麽样的男人吧，只要她喜欢，什麽样子我都愿意改变！”

谢灵羽后退了一步，有些无言，道：“你冷静一点好吗，我觉得母亲现在应该更爱武林盟一些。”

云庶被激励到了：“好，那我改天在脸上纹武林盟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