嘬嘬嘬,小金鱼(27)
温孤月道:“那能一样吗!都怪你,害我回去被母亲说了……”
谢灵羽看向程谨,苦笑:“小时候顽皮……我现在不这样了。”
程谨淡定道:“说实话,灵羽,我小时候真的很讨厌这种人。”
谢灵羽:“不要啊……”
温孤月道:“说来听听。”
程谨道:“在京城,我曾是太子伴读。太子上房揭瓦无恶不作,但是最后被罚的是我。”
谢灵羽捂脸羞愧:“他比我过分。”
温孤月挖苦道:“过分?也不知道小的时候是谁,自己修炼的进度快假装好心去教其他小孩结果就是单纯踢小孩玩最后被家长举报的人是谁?”
谢灵羽:“你语速也太快了吧!不是,怎麽老揭我老底啊!”
温孤月道:“说起京城,最近京城好像不太太平。”
谢灵羽:“话题转的好生硬啊……”
程谨却道:“什麽?”
温孤月道:“京城似乎有人造反还是夺嫡什麽的,不太懂。反正死了好几个皇子,青雨楼调出去不少死士,六扇门也忙起来了。”
谢灵羽道:“听说狗皇帝老了,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吧。”
温孤月点点头道:“我去六扇门看了一眼,看见了今年的新科探花,听说做了皇家女婿,感觉他长得有点眼熟。”
谢灵羽道:“像谁?”
温孤月道:“我之前在汉中见过,似乎是红玉阁的人。”
谢灵羽突然道:“宫微?”
温孤月点头:“就是她!”
谢灵羽忽然想起几月前京城的惊鸿一瞥。当时那探花回头看了她们一眼,远远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可现在一想,的确与宫微有些相似。
千里迢迢去京城考试,考了个探花,甚至还尚了公主。怎麽听都觉得有些诡异。
但是一想到是宫微……
这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谢灵羽揉了揉额头。
花,送给你
“阿嚏——!”
程谨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好冷啊。”
谢灵羽也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道:“已经来过好几次了,还没习惯华山的寒冷。”
华山常年被冰雪覆盖,初入此地,二人已经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温孤月却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毕竟她从小在华山长大,自然早就习惯了。
路边有大娘招呼道:“小姑娘,小伙子,来喝碗热酒吧,暖暖身子。”
热酒下肚,谢灵羽打了个颤,感慨道:“真的暖和点了。程谨,你怎麽不喝?”
程谨摇头道:“我喝不了酒,不会喝。”
大娘道:“那喝碗羊肉汤吧,也是一样的!”
温孤月抱着手臂道:“早提醒你们了,山上冷。他也就算了,谢灵羽你装什麽。”
谢灵羽道:“我难道就不是人吗?不会冷吗?”
温孤月哼了一声:“好了没有,快点上山了,今天报名时间就要截止了。”
华山论剑可谓是武林一大要事,每至赛时,天涯海北的门派都会派出弟子来应战,力图在华山论剑中争个响当当的名次,名扬天下。
只是,武功什麽的都要看天赋,每过几年总会出现个天纵奇才,一人包揽好几届华山论剑的第一名。为此各大掌门长老齐聚武林盟一商议,定下了蝉联三届冠军后便不许参加的规矩。
谢虞早就美美拿了三个冠军潇洒江湖了,谢灵羽仍在努力中。
女选手和男选手报名地点不同,谢灵羽刚出来,发现程谨竟也报名了。程谨扬了扬手里的木制名牌:“检验一下这些日子的学习成果。”
谢灵羽道:“那你千万不可逞强,打不过就让裁判结束比赛。这种比赛一打起来谁还管规则里的点到即止,为此受了重伤,不值当。”
程谨让她安心,笑道:“没事,我有分寸。”
谢灵羽狐疑道:“真的吗,我没见过谁打起来还真能有分寸的。”
程谨学着她的模样歪了歪头:“或许我是你见过的第一个呢。”
谢灵羽“扑哧”笑了声,抱着手臂悠悠道:“好吧,那我姑且相信,你有分寸。”
听说谢灵羽前来参赛,华山如往常惯例为她备了上房,就连程谨也沾光住在了她邻间。谢灵羽傍晚时基本都在接待来看她的长老们掌门们。
什麽“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什麽“都长这麽高了”。
有人趁机问能不能塞弟子进武林盟工作,谢灵羽板着脸道:“男的去死,女的把简历给我。”
他们愣了一下,有人似乎想说什麽,谢灵羽把谢虞给她的牌子掏了出来。
武林盟主令,见令如见盟主。
人终于散了,谢灵羽倒在榻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又是那个梦。
她趴在地上,看着自己又小又短的手。
沾满了泥土和干涸的血迹,却紧紧抓着什麽。头嗡嗡作响,似乎被重物击打过。她使劲甩了甩脑袋,眨眨眼,鲜血顺着肌肤纹理蜿蜒而下。
慢慢张开手,手里抓着一块小小的饼。
已经有些干了,如果是现在的她,绝对不会吃了。
可“她”还是把干到掉渣的饼子用力塞进嘴里。有人狠狠踢向她的后背,嘴里的食物都掉了出来。
谢灵羽趴在地上,蜷缩了起来。
好疼啊……好疼啊……
有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旋即,一个人快速沖到了她身边,紧紧抱住了她。
数不清的拳脚都落在那个人身上,可她还是紧紧抱着谢灵羽,用她温柔的手,擦掉谢灵羽眼角混着泪水流下的鲜血。
阿赐……阿赐……阿娘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