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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入夏日的黄昏(27)

作者: 程于里里 阅读记录

刑非也:“算。”

许肆杵着拐杖回去,纯白色的被褥一掀,胡乱堆砌,红的,白的,各中啤酒,果酒散了一床,不知道什麽时候準备的。

或者支她出去,就为了準备这些?

他往矮凳上一靠,拍拍隔壁,“我陪你。”

早前他的生日就已经过了,在刑非也还没分手的时候,就,一块儿吃小龙虾的前两天。

那天刑非也被人约出去,每每她被约出去他都没心思做任何事,推掉聚会一个人窝家里头听对门动静,等啊等,等到了杨氏可,硬拉着他出去庆祝一番,回来非常晚。

他心情挺好,想着刑非也说不定準备了什麽惊喜结果发现他不在家,会是什麽反应?失落,或者嗐地一声长叹?

他加快步子,都来不及同杨氏可告别。结果回来对门紧闭,刑非也,仍旧没回。

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种慌乱,比刑叔告诉他刑非也离家出走拜托他去找还更惊恐十倍。

他立刻拨通语音,没人接,他一遍遍拨她的电话,始终没有人接。

他只能去耽误祁玉了,祈祷他们没在一起,祈祷他们即便在一起,也没做任何情到深处不可自控的事。

好在祁玉是接了,说他没约刑非也。

一颗心终于放下,刑非也不过跟迷妹们玩儿去了,白担心一场。

而后他被祁玉一番质问,怎麽那麽关心她?是不是心怀不轨,是不是管得太宽了?髒话连着髒话,一句一句。

就因为烦这个所以才没在开始问,他当下挂断。

没多久刑非也回来,带了蛋糕和礼物,他们一起唱生日歌,一起切蛋糕。

他记得那天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只那一天,唯那一天她没有被扎了般立刻弹开,顿了一瞬一切如常。

后来他才知道,迷妹们约她出去是控诉祁玉的,她做什麽都没心情,她在纠结,在自我说服。

“你不是要洗澡?喝醉还怎麽洗?”

刑非也带上门,把洗浴用品摆地上,将蛋糕搁到床单,同他并排坐下。

许肆腿支到床下,斜撑着拎起一听,“喜欢青提麽。”

刑非也以为他问的蛋糕,然后发现他手上拎的青提味果酒,“还行。”

许肆没等她回答,修长的指节摁住铝听边缘,中指轻轻一拉,“啪嗒”,气泡溢出来刑非也早料到,纸巾伸过去勉强隔开。

手被果酒浸湿了,许肆用听身挡开她的手,递到她唇边,直抵在下巴,冰凉的。

“干杯。”

他收回手眸中闪过笑意,人依旧斜撑着,漫不经心的,头侧仰眼睛也顺势闭上,他的睫很长,轮廓愈发明朗在灯光下甚至看得清茸毛。

喉结滚动,透明青色的水顺着落下,没入病号服开敞的碎骨里,熙白的胸口。

莫名有种,借酒消愁愁更愁的意思。

捏碎铝听,他反挡着唇忍住嗝。眉眼这就迷离了,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睁不开似的。

他捏过刑非也手腕,她仍攥着方才擦床单的纸,下颌一擡,胡乱往脖子上,锁骨,甚至还想往里擦。

“哎。”

刑非也抽手,没抽得开。

许肆垂过眼,“哎什麽,擦个水而已。”

声音湿润却莫名撕裂,支离破碎的。

他还是打了嗝,打完拉开第二听,“喜欢青苹果味麽。”

想方才一样,铝听抵到她下巴,比上回还冰。

她不明白他,这人到底怎麽了,奇怪的很。

“喜欢,你喝其他的。”

她从下面很轻易就抽走,许肆只松松捏了上半部分,被抢走他也不恼,扒到床上盯着她隐隐的笑,“那你干了?”

“……”

“不是很容易?”

刑非也二话没说,一仰头咕噜咕噜几口喝完。

一来她连着跑上跑下两趟,真渴了,二来,混在水果里的酒精压根儿尝不出味,或者她本身不敏感,毕竟荔枝大的酒心巧克力能连吃一盒。

喝完她看下,十五度,“嗝。”

她想忍没忍住,“这果酒度数还挺高?”

“嗯哼。”

许肆的手颤颤巍巍伸过来,帮她勾掉脖子上的漏网之酒,她一颤,一股没来由的软意,从肚皮开始发热,一点点传遍全身,而后腿轻浑身轻,说话声颤。

像是被勾引了,灯光再暗点很容易沖动干柴烈火。

是一种生理反应,跟她有没有胡思乱想没关系。

许肆竟然一杯倒。

他从刚刚开始眼下就开始红,现在连耳根都红了,白里透红,软绵绵很好欺负的样子。

他笑了下,“怎麽我刚把你拉出来,你又自己往里跳呢。”

刑非也:“?”

她戳开一瓶红酒想找杯子醒一醒,这酒看着不便宜,对瓶吹太草包了。

但酒塞子没那麽好开,她低着头往里戳不行,往外拔也不行。

许肆望着,仿佛一切回到她刚搬进对门的那段日子。

小姑娘穿着一身破旧碎花裙,不知道经历几手连颜色都分辨不清。爸爸妈妈拥着弟弟进门,她站在门拐就这麽低着头,就像现在这样。

傻傻的,等着他们先进去。

门“砰”的一声关掉绝对是她没想到的,她们把她忘了。

初来乍到小姑娘急得眼泪都落下,不知所措,想敲门又不是非常敢,许肆趴在猫眼瞧得清清楚楚,她妈妈对她的态度非常不好,似乎脾气相当差,惹急了会打。

看不下去,他挪开凳子出门,帮她摁响门铃。

是季阿姨开的门,望到漂亮男孩儿嘴角的笑要扯到耳后跟,“进来坐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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