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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花旦(24)

作者:同消古 阅读记录

他凑近,秦羽织怒目相视,可只有仰头才能与他对视的姿势,使她很丢气势。羽织固执地坚持了大概三十秒,在他的瞳孔中,一样看到怒气燃烧,不禁恍惚,他生气了。

都是固执且骄傲的人啊。

兀地,沈贺文眼光变了,她尚未来得及识别出危险,他的吻落下。

吻很深很密,太突然,不容人呼吸。

憋到极限,双手死撑他胸膛,他放开她,看她大口喘息,这下子却又着了他的道,唇齿碰撞,好不浓烈。

这是秦羽织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与男人接吻,大脑一片空白,只感到被他的气息包围着,芬芳、野性,一时又矜持、禁忌,矛盾的令人怦然心动。

她不知沈贺文是怎麽了,像是变了一个人,还是自己从未认识过他?

他的手沿着她的腰向上摸索,温热,有力,漫不经心却真切地掠夺着。

她浑身寒战。

该感谢沈贺文并不像一般男人那样急切,他的手最终停在她的脸上,只是脸上。

沈贺文捧着秦羽织的脸摩擦,划过她的眉她的鼻,停留在她的唇,间隙,羽织向后躲闪去。

沈贺文眼底生出促狭的笑意,温声问:“不是成年了吗?害怕什麽?”

这个人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身,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被逼得退却至墙角,便只能束手就擒。

沈贺文将她的身体轻盈地提到桌面,校服裙不堪遮体,两截白袜筒参差不齐地裹着小腿,这样看来比光腿还要暧昧。

他站她坐,居高临下。

沈贺文在改变她的谈判姿态,好不阴险。

门响了三声,他也没有动弹的意思,秦羽织在禁锢中几乎急出眼泪,最后一刻,他终于转身开门。

她逃也般地落回地面,整理好制服与头发,这时候老教授也进来了。

老教授护徒心切,听说学生被“捉”来这里,当即赶来,校园太大,还是用了一刻钟。

他环顾一周,目光落到沈贺文身上,沉声说:“学生犯错,何必劳烦沈老板赐教?”

面对这位,许多□□都会气弱,倒是难为沈贺文不卑不亢地对答如流。

“沈某既领个虚职,当然要尽心尽力。”

“沈老板大忙人,老夫以为你只对钞票感兴趣。”

“强国育民,百年大业。”

“就是不知,是尽心尽力,还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有何矛盾?许多官一辈子只烧三把火,时间一久,偃旗息鼓,难为的是百姓。”

教授气结,对羽织道:“你先回去,这里有我!”

哈真是威风凛凛老当益壮,她朝教授作个揖,準备逃之夭夭,走到门口,沈贺文唤她:“别忘记六点钟到八点钟。”

不敢不记得,身份压人。

第十五章

校舍的小窗传出动听的歌声,桌上放着打开的香槟,残旧的高脚杯内满是琼浆玉露,晶莹剔透。

三个女人早已换上晚礼服,丝质手套,头戴绢花,手拉手醉舞,引起来往行人侧目。

秦羽织进来合上窗扉,拉紧窗帘,叫道:“你们干什麽!纪雯你的裙子走光!”

纪雯满不在乎,脸颊红扑扑:“来庆祝,鹤子的文章终于做成。”

这太好了,让鹤子殚精竭虑夜不能寐的文章。

鹤子腼腆地把三页手写稿送到她面前:《论庶民可得的自由》。

真是个聪明姑娘,共是天涯沦落人,没用“庶民的自由”,而是“可得到的自由”。

文采斐然,观念新奇。

“人从生到死,打开无数枷锁,枷锁的数量并非定数,斗士至死或许灵魂的某个部分仍旧被禁锢,故而,人生来不自由。”

张鹤子值得被高看一眼。

徐莹道:“教授很赞美,打算让她在一年级升学典礼上演讲此篇。”

鹤子醉得厉害了,用英文背了几段,醉回‘舞池’。文章才刚做成,她已经会背诵。

徐莹一改严肃,竟主动伸手勾秦羽织:“干嘛像个小老太太,让我们群魔乱舞。”

说得真好,秦羽织飘到她们之中去。

被徐莹勾肩,纪雯拦腰,纪雯问:“秦羽织,你毕业以后会做什麽?”

“干嘛问这个,我们才一年级,这个话题太遥远。”

“遥远?三年前我也觉得读大学是个遥不可及的事情。”

“没错,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你呢?”

徐莹努力张开微醺的眉眼儿:“嫁人,生孩子。”

“切,无聊……”

“结婚生子,是我毕生大志,婴孩乳名已经想好,我要为她剥莲子,整日为她摇摇篮,摇到手断也不怕。”

“确实太遥远了,你这答案确实太遥远了。”

四个女子倚在一起癡癡地笑,纪雯道:“徐莹,原来张鹤子的心比你大,她未来要出国,要做女翻译家。”

“八字还没一撇,说它做什麽。”

“嘶。”一人说完,三人抽气,仿佛分别即在眼前。

一阵安静。

“鹤子,周末是否又回姑妈家?”

“否则让她去哪?”

纪雯:“也是,那麽他们又找你要钱没有?”

鹤子道:“他们忙着儿子的婚礼,一时想不到我。”

“秦羽织,想什麽?”

秦羽织盯着地上的影子发怔,去揩内衣里垂落的肩带:“我希望无论多久,未来仍能在这间屋子醉舞。”

“呵,原来癡人在这儿呢。”

“别说你们不快乐。”

“醉鬼。”

“我比鬼快乐。”

六点钟,她去赴约。

空空的教室,此刻只有沈贺文一人,他坐在一排桌椅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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