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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花旦(25)

作者:同消古 阅读记录

秦羽织踟蹰不前,他道:“不会吃了你。”然后示意她坐到他身边去。

羽织看着一沓试卷发呆,他总能猜到她在想什麽,道:“放心,不会一天让你做完。”说着,取出三张,“做吧。”

她叫苦不叠,三张也很多了。

“沈贺文,毕业以后你会做什麽。”休息时,秦羽织凑近问。

沈贺文一怔,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刻,然后感觉在回忆很久前的事,实则寥寥数年罢了。

沈贺文认真作答:“一毕业,就回国。”

“为什麽?在海外发展不好吗?”

“只有出去的人,才明白。”这里似乎是个悖论,不出去,不明白,想明白要先离开。

“故土有神奇的魔力,纵有千万个理由离开它,真当走出去,总会不同程度的想家。日日夜夜,直到变为执念。”

“于故土如此,于人更甚。”

她听不懂,他也不再解释。

他侧头看着秦羽织,女孩早换了姿势,趴在课桌上,枕着双臂,没有认真听,只是盯着他傻笑。

一问一答,她皆在玩笑,他仍然认真。

又问:“那你会不会来看我?”

他很想说,早已经看过了,回国当日,他在秦园与秦老攀谈良久,至终也没有机会与她攀谈。

那天之后,也有造访,老人家十分好客,只是他很少在秦家见到秦羽织,偶一相遇,对话大同小异。

“沈先生,又来看祖父?”

“是,近来功课怎样?”

“好好读书。”

他莞尔,她全都忘记了。

良久,沈贺文答:“会。”

小姑娘这下开心了,点着笔,神情期许:“那你会带什麽礼物。”

沈贺文道:“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好酒。”

“什麽?”

真是糟糕,过去这麽久,他才发现秦羽织不对头,凑近,酒气全被香水味遮住了,难怪没有立即发现。

沈贺文脸色一沉,撑起她的双肩,问:“羽织,告诉我,我是谁?”

“你?”小姑娘倒是胸有成竹,“你-是-沈贺文-呀。”还好,还认得他,话音刚落,脖子就被她双手搂住了,他人一僵,嘴角都不由抽搐了下,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窗扉洞开,卷进来的风是冷的,他尚能保持一丝冷静,却不禁自嘲,沈贺文,越活越回去了。

下一刻,听她小声道:“沈贺文-是个-大-坏-蛋。”

“……”

比起费解谁给她灌下酒,沈贺文更想知道,醉这麽厉害,她是如何走到这里,还做完一张试卷的。

天方夜谭。

他大为头疼,给家中去了一个电话,叫老荣开车来接,自己则全神贯注地盯着秦羽织,以防出什麽乱子。

所幸,她还算老实。

一会儿,老荣到了,他们自校园的后门离开,夜深人静,没有留宿的师生发觉。

警卫见到通行证,即刻放人,都没有朝车里看一眼。

电话打到家里,黄妈自然不会安心睡下,煲好醒酒汤又在浴池放热水,等着先生小姐回来,一会儿,院中有车的声音。

就见先生横抱着小姐从车里出来,脸色说不出的古怪。

“怎麽了?不是在学校吗?好端端因为什麽喝酒?”

沈贺文不答。

他一路抱着秦羽织来到她的卧房,将人放到床上,脱掉鞋子,又盖上被子,这时黄妈也把热水端来,準备给她洗把脸。

沈贺文道:“我来。”从黄妈手中接过毛巾和盆。

黄妈忍不住又问:“为什麽喝酒啊?先生怎麽不规劝两句?”

沈贺文只道:“先别问这麽多。”他开始脱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子,往脸盆里沁毛巾。雾气氤氲,他的五官迅速模糊起来。

黄妈掩门下楼去,沈贺文安置好秦羽织,没有打算离开,抽出书桌下的椅子坐到床边看她沉睡,恍然间竟也过了一刻钟。

她住进来后,他便很少走进这间屋子了。

除了那晚…

今日坐了良久,他才发觉,此处变化巨大,哪还有曾经的气息,这样的环境里,连带着动作都不禁轻柔许多,小心翼翼。

一阵儿,床上人呢喃。

她睁开眼睛,这大概是个梦,她该在宿舍才对。

天气热,酒气更热,她踢开被子,準备去脱里衣,手却被一只男人的手按住了。

是沈贺文,她缓缓合上眼睛。

次日,是烈日将秦羽织唤醒的。

她甚至记不清如何回到沈家,走下楼来,空无一人,桌上放着早餐,是三文治与热牛奶。

她的头脑尚有些眩晕的感觉,喝完牛奶,黄妈也买菜回来了。

“小姐你终于醒了,以后可不能喝这麽多。”

“为的什麽呀?”黄妈目露探究,用小心翼翼的语气问。

是啊,为的什麽啊?

秦羽织记得,张鹤子终于写出了演讲文章,她们高兴,在校舍庆祝,一时聊得开心,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就喝醉了。

“……”

“好吧,不想说先不要说,”黄妈话风一转,“先生说去趟公司,也该回来了。”

“沈贺文…今天会回家吗?”

“是的呀,近来先生下班都会回家,只有晚上九点以后出去。”

原来他常常回来,那为何她想找他时却不在呢?

等等。

“你是说,他晚上会出去?”

思路被电话铃打断。

“秦小姐,找你。”

秦羽织将传声筒放在耳旁,一颗心不知悠去哪里。

“总算肯接我电话了。”

竟是朱锦华主动打来。

“怎麽?不想理我?”她倒还是一贯直白,“我担心的正是这个,所以一直给府上打电话,她们说你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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