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迫在三界当劳模(116)
槐序单手支起额头,“你这是让我出卖祭司塔啊?我可是会丢官职的,这可怎麽办?”
顾白赞同地点点头,反问道,“丢了小命也不好办吧?”
槐序擡眸与他对视,片刻后识时务地笑了一下,“莫柒,灵官长首席,祭司应该认得。”
顾白垂下眼睫遮住眸子里的深思,接着问道,“花月节当天祭司塔的任务是什麽?”
“也没什麽,就登高,祈福,加固妖族阵法,顺带聆听神侍的命运预言。”
“当日灵官长会做什麽?”“坐在高楼上,享受衆妖虔诚跪拜,等着神侍出现。”
也就是说,花月节当天灵官长不需要时刻出现在衆妖的视线里,那位首席灵官长莫柒,怕是会趁着这个时间动手脚。
顾白摩挲着杯壁,心下有了计较,他擡眸轻笑,将杯子扔在桌面上,“最后一个问题。”
槐序听到这句话眼底亮了亮,没骨头似的坐姿也微微正了起来。顾白手指不经意沾上了桌面上的一点茶水,“幻暮在哪?”
槐序猛地看向他,脸色不易察觉地沉了下来,“我怎麽会知道?祭司怕是问错人了。”
“传闻妖族有云氏一脉,传至第十一代便只剩下云无渡一人,槐序,你应当与云家有交情啊。”
槐序勾起嘴角灿然一笑,“我可没有,云家好歹也是有点权势的,我一个从小流浪街头的妖怎麽会跟云家有交情,你太擡举我了。”
“不,是你不了解我,云家的事虽已久远,但我若是想查,也不会查不出来。”
“查出来又怎样,云家只不过对我有些恩罢了,刺杀你那天是这些年来云无渡第一次找我,祭司大人您明鑒,我可是守法好妖,幻暮可不关我的事。”
顾白哦了一声,脸上似笑非笑,“守法好妖也会擅闯禁地刺杀无辜之人?”
槐序坐直身体,“那没办法,协恩图报,我也拒绝不了,毕竟我还是很知恩图报的。”
顾白轻哼一声,右手食指上水珠弹出,瞬间化作细密水流将槐序困住,“谢谢你的情报,再见。”
他起身推开木窗,右手合拢,水流断裂,潮湿水汽泅进槐序脑中,今夜的记忆开始模糊起来。
“记住,你只是喝醉睡了一觉。”
说完,顾白翻窗而过,擡手一招,半枝莲化为原形回到了他手中。
咕噜
夜幕低垂,趁着夜色尚浓,顾白一路飞奔回了客栈。
店小二依旧守在柜台处两眼迷离,昏昏欲睡,他轻手轻脚穿过大堂,回到自己的小院。
甫一推门,他眉头微跳,房间里与他走时别无二样,但有一股极淡的气息残留于此,让这份平常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他走进房间,随意拿起一本客栈自带的书,在房间内转了一圈,略一转身,书架后数本旧书后面,一道不甚明显的阵法安静运转。
顾白将书在手里抛了两下,右手随意一抹,阵法开始变化,一段影像被投射到半空中。
大约正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细微尘埃上下浮动,房间里安静一片,空无一人。
嗑哒——
一把匕首撬开窗户,紧接着一个全身模糊的身影从窗外跳了进来,左右谨慎观察片刻,才收起匕首,朝书架走来。
那人似乎在找什麽东西,将整个书架都翻了个遍,没翻出来任何东西后又继续翻另外的地方,最后只勉强翻出来个梅花玉佩。
那人握着玉佩似是气急了,但又不敢摔在地上只能狠狠地拍在桌面上,换了两口气后才兢兢业业的将所有东西放回原位。
顾白看到这差点笑破功,这暗探是怎麽想的,居然会认为他会将重要东西放到一个临时居住的客栈里,那不是等着被偷吗?
现在整个院子里,能称得上贵重的就只有那块梅花玉佩,那还是前两天师兄给他以方便他进出黎府,别的用处那是一点都没有了。
不过虽然没丢东西,但这个暗探还是得查一下,摸清底细也好防範。
看其模样,应当是用了隐匿的术法,本来阵法是捕捉不到他的身形的,但这个人修炼不到家,隐匿咒只练了形未达意,才导致阵法里的人是一团马赛克。
顾白坐在桌前,面前摆着那块梅花玉佩,烛火摇曳,人影也跟着摇晃。
今日这事应该不是祭司塔做的,两日前对方才派莫柒刺杀过他,且近来神侍醒来,那几位灵官长在花月节前都没空找事。
但如果不是祭司塔,那又会是谁?
顾白手指轻轻摩挲玉佩表面,手下润滑的触感极能安抚浮躁的内心,忽地,他灵光一闪,拿起玉佩细细端详。“这是黎府的玉佩。”
他又掏出黎府的那封请柬,将两样东西放到一起,“那个人要找的是黎府的东西,可为何来我这里找?”
请柬,玉佩,以及他身上还背着的祭司的身份,这三者之间有何联系?
心念电转间,一个画面从记忆里忽地闪出来。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祭司大人,实在是令人意外啊。”
那日黎府宴会,他在等师兄得空,几名官员恰巧路过与他说了两句话,而在那之后,他离开黎府前,他看到这几名官员与黎应清相谈甚欢,但细看之下又觉得几人隐隐有恭敬之势。
顾白收起玉佩与请柬,摸着下巴猜测,“这是怕我这个只有名声的祭司与黎家新找回来的小儿子勾结啊。”
他微挑眉头,起身简单洗漱一下,躺到床上闭上了眼。
“都是妖了,还玩什麽阴谋诡计,也不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