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漂亮宠儿[无限](174)
南林摇头。
“好吧,其实是村长的大孙,村里的人都认为他会有出息,说什麽天赐的宝贝......”他嘀咕说。
刑泽越内心咯噔一下,忍不住询问:“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村长的大孙,是不是叫何天赐?”
小十月有些吃惊,“你怎麽知道。”
这下,连同南林和阮虞,以及再次冒出头的阿斯莫德都在看着他。
刑泽越单手握拳,抵在唇间咳嗽了两声,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说:“昨天不是天色太晚了吗?”
小十月乖巧点头:“嗯。”
“我们不是之前看见了一片坟地吗?”
“嗯。”
“然后我一个不小心,被一块碑给绊了一下。”
“嗯。”
“也不用每一句都这样回应。”刑泽越小声开口。
于是小十月捂住了自己的嘴,“抱歉。”
“然后我很不好意思,毕竟不知道这些墓碑里的主人有没有睡着,会不会半夜因为这件事情找我谈心,我就给人浅浅地画了个符加固封印,结果就发现墓碑上写着的名字叫做何天赐。”
刑泽越默默地加上一小句:“这个名字怎麽说......太有记忆点,我一个不小心就记了下来。”
语毕,他用胳膊肘撞了撞小十月,说:“然后呢,何天赐有什麽喜事?”
不知道是不是刑泽越的错觉,就刚才轻轻撞了两下,他发现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子...似乎长了肌肉?
否则为什麽撞上去这麽硬?
小十月放下手,继续说,“红喜,他要结婚,娶妻。”
“啊?!”刑泽越惊讶地冒出一个单音节,最后磕磕绊绊地开口:“你不会,他不会,不是,他想要冥婚?”
小十月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伸手从他肩上拈走一截掉落的发丝,说:“对啊。”
刑泽越:“什麽时候开始?”
“应该....”小十月伸长脖子看了眼天,又说,“等雨停了之后就会开始吧,到时候声音很大,隔很远就能听见。大曲村有规矩,女人坏财运,不能上桌,也不能和男人住在一个屋子里,这个规矩就连客人也要遵守。”
“所以金鳞节后两个月不能娶女人,但他孙子又等不了那麽久。”
“卧槽。”刑泽越明显是被这些规矩给恶心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南林则再次出声,精準地挑出了问题所在:“你们戏班子住在一个房间?”
小十月有些惊讶,却还是回答说:“除了老班长和搬东西的武生哥哥,我们剩下的人都住大通铺。”
南林不再言语,内心却有了猜测。
阿斯莫德却明显想再问,却被南林给捂住了嘴。
恶魔眨了眨眼,无声询问:为什麽不说?
南林顺手塞给它一块糖。
于是阿斯莫德心满意足地略过了这件事。
男女混住,意思是在安排住宿的村民们眼里,小十月几人已经算不上男人。
而且小十月已经说了,大曲村几乎年年金鳞节都会邀请他们,所以他们对彼此的了解绝不浅显。
阮虞扭头,在这场对话中他始终安静,不做言语。
而现在,他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南林望向他,极其轻微地颔首。
阮虞会想到这点,要源于他和南林都很喜欢的一位歌者——法里内利。
那是诞生于十八世纪意大利巴洛克时代着名阉伶的绝代阉伶,在幼时被兄长阉割,以求保持少年时期的天籁之音。
随着他的名声渐起,更多的人开始相继效仿。
小十月的声音永远停留在了少年时期的清亮透彻,他以这种声音对南林几人告别,说:“如果你要去看那场喜事,劳烦帮我带几句吉祥话。”
“就祝......”
“祝二位新人不得好死,不得超生。”
南林顿住脚步,忽而回头。
小十月站在院门口微笑着看着他们,雨幕中,他像是一张正在逐渐褪色的山水画。
可在这样的天气里,却突然透出一缕阳光来。
雨要停了......
外边忽地响起鞭炮声与唢吶声,极其突兀,在这样一个个没有看见红色装点的土路上,显得无比诡异。
“声音是从哪儿来的?为什麽我们完全没有看见送亲的队伍?”刑泽越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急躁。
南林却说:“所有的游戏玩家,在昨晚都是被不同的人家给带回去的,也就是说,在这个村落的各个角落,应该都有玩家。”
“如果不是像我们这样在大曲村内乱晃的情况,玩家之间所遭遇的事情,其实并不相同。”
最开始,所有玩家都在大巴车上遇见了“讨封”。
而后南林几人在夜里被“颅针求子”缠上。
顾纵轩那家伙在桥前叩拜。
那些戏班子也会有另外的玩家前往,包括其他的“喜事”。
不应该这麽安静才对......
几人一路朝着声音来源走去。
只是路上隐约间又传来戏曲声——
[忽闻见,乌吊鸦高呼起轿,喜娘送棺来。]
[且附耳,听满堂纸客喝彩,新人且对拜。]
眼看着前边隐约露出的红色装饰,南林却忽然止步,询问说:“你们觉得,那两个小十月,谁才是真的?”
阮虞也是微微蹙着眉,朝前看去。
不远处站着他们最开始遇见的小十月,他身上还穿着唱戏的罗衣。
几人区别两个小十月的方法主要靠衣服,一个罗衣软纱,一个棉麻常服。
而这个小十月似乎也听见了动静,他惊喜地朝几人跑来,脸上的神情在跑近后变成了担忧,“你们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