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死对头当夫郎(7)
“除非什麽?”
天色已沉,街市上的灯火逐渐点亮了起来。
江允墨抱着一床崭新的棉被往家中走,灯火照在他脸上,眼睛里似乎带有希望。
天气转凉,工具房里潮湿,也许该为封近溪换一床被子了。他也不知为何,竟然用自己的嫁妆换钱,为那个厌恶他的夫君添了床新被。
封近溪在工具房已经埋头苦干了三天三夜,也许他真的在为了这个家而努力。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许自己也应该尽一份力……
封家府邸的大门口停了两辆马车,这个时候会是谁来了呢?江允墨微微蹙起眉。
进门正巧遇到下人阿奇。
“少夫人。”
“阿奇,家里来客人了吗?”
“是啊,王公子和冒公子来了,大少爷正陪他们在花厅喝酒呢。”
这些狐朋狗友跟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而且封近溪怎麽有空理他们呢?
回后院要经过花厅,江允墨抱着被子走到花厅的廊轩外,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近溪老弟,你现在欠下的债可不是一朝一夕能还清的了,我这有桩美差,你要不要参与一份。”
封近溪:“冒公子请说。”
冒公子:“我爹近来打算去江南开分行,我已经主动请缨去开拓生意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王公子笑:“别听他的,他肯定是想远离他老爹的管教,一个人跑去江南逍遥快活。”
冒公子:“这话只对了一半,远离我爹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江南可是人间天堂,只要有钱,要什麽快活没有。近溪老弟,你在慕州已经混不下去了,不如把你家的铜器厂和宅子都卖了,还有你那个冰山夫郎,卖了换一笔钱。跟我去江南逍遥快活吧!”
窗外的江允墨浑身发抖,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封近溪好了不过几天,就又跟这些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这些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针刺般扎在江允墨心里。
他不由捏紧了自己手里的新被,可笑自己竟然还想出一份力,用自己的嫁妆换银子去给他买新被……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江允墨一怒之下,把新被扔进了一旁的荷花池里。
一声水响,惊动了屋里的人。
封近溪伸长脖子,透过打开的窗户,正对上江允墨对他怒目而视的一双美目。
坏了!江允墨肯定是误会他了!封近溪暗暗叫苦。
江允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往院门跑。
“江允墨!”封近溪大叫。
决心
“江允墨!”封近溪叫了一声,站起身来就想去追,被王冒二人拉住了。
“近溪老弟,你管那哥儿做什麽?你不是最讨厌他了吗?”王公子拉住他的肩膀,在他耳朵边上吹气。
封近溪没法跟他俩解释,恰巧这时候封近言出现在门外。
“近言,近言!”
“哥,怎麽了?”封近言站在门口问。
“帮我送王公子、冒公子回去,”封近溪不由分说地甩开王冒二人拉着他的手,“二位兄弟,今晚得罪了。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赔罪!”
冒公子皱眉:“我的提议你记得考虑。”
“一定记得。”远处飘来封近溪的声音。
“邪门儿了,他怎麽紧张起那个哥儿来了?”王公子道。
冒公子一脸不解:“难道他有什麽把柄被那哥儿拿捏了?据说封老爷生前很满意这个儿媳妇,难道给了他什麽……”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悻悻离去。
封近溪追到大门口,不见江允墨的身影,情急之下,一口气追到了大街上。
慕州人喜爱夜市,此时灯火阑珊、游人如织,哪里还瞧得见江允墨的身影!
封近溪忽然觉得有点慌,江允墨是他与原来那个世界唯一的联系,要是江允墨丢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封近溪凭着脑中原身的记忆在大街上转悠,这才惊觉他熟悉的路都是通往吃喝玩乐的地方,根本不知道江允墨会喜欢去哪里……
封近溪从街头走到街尾也没找到江允墨,无奈地一拳捶在石桥栏杆的石狮子头上。
“嘶——”一阵钝痛疼得他咧嘴。
“娘子,新买的棉被你喜欢吗?”
“喜欢,只要是相公买的我都喜欢。”
“天气转凉了,我怕冻着娘子。”
“有相公在,我怎麽会冻着?”
一双璧人从封近溪身边走过,甜言蜜语传到他耳朵里。
他猛然想起,方才看到江允墨扔进荷花池的……好像是一床新被!
“这位大哥!”他拉住那个路人,“请问你知道去哪里买被子吗?”
那人指着桥下街角处:“那边柳树下有间铺子,那儿有。”
“多谢大哥。”封近溪抱拳行礼,转头就走。
封近溪一路小跑,进了店铺门抓着掌柜的就问:“大叔,你有没有见到江允墨?”
“谁?”
“是个看起来有些文弱的公子,皮肤很白,长得清秀俊美。”
“啊——你说的下午来过的那位公子?”掌柜的拍脑门,“我想起来了,他是个哥儿吧,长得可好看了。”
封近溪微微脸红:“他是我家夫郎,他方才来过没?”
“来过,他问我能不能退货。”掌柜的摇头,“那哪儿能退呢,棉被都泡水了……”
听闻此言,封近溪眼睛一亮:“是他!他去哪了,你知道吗?”
掌柜的道:“我也不知道,我说不能退货,他就面带愁容地走了。”
封近溪瞪着掌柜的:“一床棉被而已,他为什麽要一脸愁容,你是不是欺负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