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死对头当夫郎(8)
掌柜的不悦:“你可不要恶人先告状,他没有银子,我好心让他用笔换的,还省了他去当铺的麻烦。”
“笔?”
“是啊。”掌柜的从柜子下拿出一只木盒,打开来是一只精致的白狼毫笔,笔上还有“允墨”两个字。
这不是江允墨的嫁妆吗?他怎麽会舍得用自己心爱的毛笔去换一床棉被。厢房里的棉被还很新,允墨盖着应该够呀,难道……
封近溪道:“掌柜的,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又想如何?”
“这只笔是我家夫郎的嫁妆,麻烦你暂且留着,三个月后我来赎回!”
掌柜的斜眼:“那不行,我家小儿子刚好要读书了,我才同意让他用这只笔换的。”
封近溪焦急道:“我家还有其他笔,我明儿让人送几只笔过来,这个请你留着!三个月后我用三倍的价钱换。”
掌柜的一脸惊讶:“你到底是谁啊?”
“在下封近溪,是封氏铜器厂的东家。”
“是你?封家那个小恶霸!”掌柜的刚说完就捂住嘴。
封近溪尴尬地看了他一眼,心想眼下也只能利用利用原身的坏人身份了,故意粗声道:“没错,是我。你要麽答应我,要麽……”
“行行行!我答应你,三个月后你来换,你赶紧走走走!”掌柜的把人往外撵。
封近溪没找着江允墨,眼看着月上中天了,只得悻悻地回家。
刚进院门,就见封近言跑过来。
“哥,你去哪了?怎麽出去那麽久,嫂子都回来了。”
“真的?允墨回来了?”封近溪眼睛一亮。
“回来了,但是脸色不太好,把自己关在房里了。”
封近溪握了握他的肩膀:“太好了,我去找他。”
封近言轻声道:“哥,你别再欺负他了……”
封近溪没法解释,无奈道:“放心,我不会了。”
封近溪推开门的时候,江允墨正坐在烛火前,手里捧着一本书,见到他露出警惕的神色。
“允墨,你……那床新被,是不是给我买的?”封近溪想起上次的情形,站在门口不敢靠近。
江允墨低下头,不说话。
“你是不是听到什麽,误会了?”封近溪不确定江允墨是不是听到了冒公子的话,但看他如此生气紧张的样子,多半是听到了。
江允墨放下手里的书,脸转到一旁,烛火的微光在他脸上跳动。
封近溪走上前:“你别听他们胡说,我本来不想见他们的,但是因为生意上的事还需要与他们合作……”
江允墨站了起来:“你何必跟我解释,你这几天在工具房到底是在研究图纸,还是想把铜器厂和宅子卖掉只有你自己清楚。就算你现在补习技艺,也来不及了吧。”
封近溪这下明白了,江允墨还是不相信他在三个月时间内能一鸣惊人拔得贡品大赛的头筹。看来不解释清楚,江允墨是不会放心了。
他一把抓起江允墨的手:“你跟我来。”
江允墨本能地往后退,露出惊恐的神情:“我不……”
封近溪:“我不是要伤害你,你带你去看我画的图纸。”
院子里假山后,小菱和阿奇紧张注视着两人。
“怎麽办啊,大少爷又把少夫人拖去工具房了,他会不会又打他!”小菱焦急地跺脚。
阿奇也急得满头汗:“你先盯着,我去找何伯和二少爷来救命。”
“快去快去!”
封近溪拉着江允墨走进了工具房,掩上门,点燃了烛火。
江允墨身子僵硬,封近溪拉着他走到屋子中间的案几前,拉近烛台。
“允墨,你懂画,你看看这些图样美不美?”
江允墨低头瞥那些图纸:“孔雀、云彩、美食、花田……美轮美奂,可是这些色彩怎麽可能出现在铜壶上?”
封近溪笑:“这个工艺叫做掐丝珐琅,以紫铜为胎,做出来的铜壶会比你看到的图样还要美。也叫景泰蓝,你没听说过吗?”
江允墨摇头,一双美目水汪汪的。
封近溪喉结动了动,淡颜系也是这麽勾人的吗?封近溪提醒自己不能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
“我跟你解释一下工艺,非常繁複,先要设计胎图、丝工图纸、点蓝色稿,然后再将紫铜制胎,再将压扁的铜丝掐制成各种图案,粘附于铜胎上;然后是点蓝,就是把珐琅釉料填入纹饰框架中;最后是烧蓝、磨光和镀金,一件精美的掐丝珐琅器做出来,至少要三个月。”
江允墨露出疑惑的神情:“这是你家工艺的秘密吧?你不用告诉我。”
封近溪脱口而出:“你是封家的媳妇儿,当然有权知道。你相信我,我不会卖掉铜器厂,更不会卖掉宅子,更加不可能卖掉我的家人们……”
江允墨看着他,嘴唇微微颤了颤,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正在这时候,不知哪里来的一只老鼠从江允墨脚上蹿过。
“啊——”江允墨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失去重心,凳子被他的脚勾到,倒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幸好封近溪眼明手快,伸手搂住了江允墨的后腰,他才不至于摔倒。
封近溪看着身下人儿涨红的脸,心道原来他这麽大个人竟然怕老鼠,实在是有些可爱……
“哥!手下留情!”
“大少爷,你放过少夫人吧!看在他今天还给你买棉被的份上!”
门突然被撞开了!
封近溪回头一看,
封近言、何伯、小菱、阿奇,四条人影站在门口。
而在那四人眼里,封近溪正把江允墨压在桌子上,一只手按在他腰上,另一只手把江允墨的双手压过头顶,凳子被踢到一旁,烛台倒在两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