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情天失魂落魄，欲报仇无门。“所以，我那外甥，是被摄政王害死的。”

“可以这麽理解。害他的，是错生在这时候，是我们所有人。现在的皇帝虽然处事行为有时候偏激了点，所做未必不对，姜国落在他手里而不是姜如晦手中，未必是件坏事。”

天亮，旧将军府中两人坐过的地方满地酒坛子歪七倒八，付情天醉倒脸色熏红躺在地上，章广誉放下还剩大半的一坛酒，独自离去。

……

林惊羽带着象征皇帝委任的令牌当日出发去往清都郡。

林通判涉嫌嫌疑被上头知府关禁起来，因为无切实证据，不曾对其刑罚。

当地懂医术的大夫全部看不出是什麽病，患这种病的人日益增多，由起初四肢乏力到后来起不来床，部分人腹泻呕吐不止，知府大人也中招了。

暂时还没有人死于这场病。

但，长久下去，清都郡必将成为一座死城，无人敢来这里、无人敢碰河中之水。

同时，京城，这几日据通报常有生人来，在昨日晚上，付孤舟收到楚国皇亲使团突然来访的访贴。

今日上午，就见到了装扮得体态度友善的楚国使者和皇子。

对方点名要见见自己国家的六皇子，说看看自己皇兄在姜国过得好不好、可有受到亏待。

谁不知道，他话语之后的意思。

他们真关心楚霜汵就怪了！

楚霜汵昨日刚伤的手，今天付孤舟给他拆开来看，一点都没见好。

楚国使团送了不薄的一份礼来，其中金宝珠饰、锦帛绸缎装了两大箱子。

付孤舟带人去前兇巴巴叮嘱：“你别太感动，他们不会真关心你的！”

楚霜汵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如此行云如水，泰然坦然，显然他不说也不会放在心上。

付孤舟才想起来，这个冷血的人，他在多虑什麽，他被骗了楚霜汵也不会被骗的好吧？

不知为何，还是有点同情楚霜汵。

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朕在外人面前不会为难你的，他们如果敢刁难你，朕帮你刁难回去！”

楚霜汵轻轻笑，“谢谢陛下。”

送来的礼付孤舟尽数收下，对不喜欢的人的待客之道，让人在殿堂上等了许久许久，付孤舟才慢悠悠準备换衣服，慢悠悠走过去见楚国的使团。

虽然在外面皇帝不怎麽有用，姜国毕竟是大国，足够让人忌惮。

楚国使者以及一起来的一位十六七岁皇子，有气不敢吭声。

付孤舟晚到了两个时辰，在所有人注视中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身上挂满了各种配饰，手里盘着扇子走上最主位皇座，身旁跟着楚国那位皇子点名要见的楚霜汵。

楚国曾经败给过姜国，他们摸不清姜国现今国力如何，那位年轻皇子看向付孤舟身边的人，“姜国陛下，这个就是本皇子那六哥？竟然去伺候男人了啊，哈哈哈哈！”

付孤舟否认，“没有啊，朕伺候他比较多。”

少年皇子给堵了一下，脸色不大好看，碍于对方是皇帝不得不收敛，向付孤舟道：“姜国陛下，本皇子这六哥之前母妃是有名的乐姬，他肯定也会弹琴作乐，殿堂上多寡淡，要不让他给大家弹一曲助助兴？”

付孤舟拒绝，“不好意思啊，姜国的皇帝不喜欢琴乐，所以不让他的美人做这些的，楚楚早就忘了。”

少年皇子急了，“那他会做什麽？”

楚霜汵神色淡然从容，身为正被议论中的人，静站在付孤舟身旁没有一丝屈辱难堪之色，动作优雅流畅地沏了杯茶递给付孤舟。

付孤舟擡眸看了美人一眼，笑眯眯接过当即喝了一口，手指在杯身上把玩，“你管他会什麽？美人被送到姜国就是姜国的了，再被朕看上，就是朕的人了。他只用听朕的，不需要听你们的。对了，你在楚国中排行第几？”

那少年皇子半天道：“本皇子是楚国的十四皇子！”

“哦，十四啊，你刚才是不是叫他六哥来着？”

十四皇子一时不知道付孤舟什麽意思，应了声是。

付孤舟无差别攻击：“既然他还是你哥，你这麽跟自己哥说话的？楚国人教养都这麽差的吗？”

那少年皇子显然平日里娇纵惯了，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即便出门在外也所有人都让着他。

气道：“本皇子的母妃是楚国皇后！本皇子就是要高他一等，怎麽不能这样跟他说话！”

付孤舟放下茶杯，手撑在桌子上盘扇子沉思。“你不把朕放在眼里？”

那少年皇子意识到说话太急口无遮拦，付孤舟：“你母妃当过皇后，你又不是皇后，楚楚想的话朕能直接让他当皇后。十四皇子说话这般轻蔑，是觉得姜国的皇后比不上楚国皇后吗？”

“而且，朕没记错的话，楚楚的母妃当年也做过皇后吧？你的娘是最近一段时间当上皇后的？猜猜她能当多久？”

天上白玉京

楚国十四皇子, 名楚风漓。

十四皇子面红耳赤反驳付孤舟，说着说着，觉得付孤舟说得有道理。

他父皇现在最宠爱的妃子是他的母后, 连带他也突然成为父皇最宠爱的儿子。但是, 之前父皇也很宠爱大哥、二哥、其他几位皇兄, 以及他们的母后。

父皇许诺会把皇位给大皇兄，然而过去不到一个月, 朝中传出大皇兄蓄意谋反的流言，父皇听到后甚至没有彻查真假。将大皇兄剥夺太子之位赐下一杯毒酒，大皇兄的母妃被打进冷宫。

但是那又怎样, 他六哥靠卖脸伺候男人就是贱，给他楚国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