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孤舟问楚霜汵：“你没有怀疑过朕？”

“没有。”

“为什麽不怀疑？”

楚霜汵笑，给他夹了块菜放到碗里。“我不认识以前的皇帝，为什麽要把你往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上想？”

好像很有道理。

这个冷漠的人。

付孤舟又问，“那如果朕真实的样子很丑怎麽办？”

“不会的。”

“你怎麽知道不会？万一很丑呢？朕明天醒来就变成很丑的样子！”付孤舟语气咄咄逼人，逼他一定要说出个想法来。

楚霜汵一切神色照常，“我戳瞎自己双眼，看不到，陛下就一直是最美的。”

虽然不知道楚霜汵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付孤舟可不希望楚霜汵真再瞎了。想了想还是道：“朕以前就长这样的，跟现在一模一样。”

楚霜汵：“嗯。”

见楚霜汵又没什麽反应，付孤舟急了，“你不相信啊？真的跟现在一模一样！”

楚霜汵摇头，神色淡然却毫不含糊，“相信，陛下一直都是最美的。”

付孤舟终于又笑起来。眼神朝楚霜汵给他夹的肉上指了指，“放嘴里。”

楚霜汵重新用自己的筷子夹起来。付孤舟张开嘴，喂到付孤舟口中。

付孤舟吃着楚霜汵给他喂的肉，楚霜汵问：“我们现在算和好了吗？”

付孤舟：“你跟朕决裂了吗？”

楚霜汵笑了下。“还要我喂吗？”

付孤舟摇头，“你自己吃。”

付孤舟看向他拿起筷子但还并未伤好的右手，“你的手……”

“无事。”

行吧。反正问什麽都说没事。

付孤舟看着他，不知道为什麽，好像他也每天都看着这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这人好像更虚了。

气色更差了。

看着看着，楚霜汵放下了碗筷。

付孤舟：“再吃点。”

楚霜汵：“我吃好了。”

“不行，再吃一点。”

楚霜汵于是又吃了一口。

付孤舟歪过去摸他的脸问他：“你是不是更虚了？”

“嗯？”

“没什麽。”付孤舟摇头，继续吃饭，“你看着好像会比朕先死的样子。”

“你最好不要死这麽早，不然朕会很生气的。”

“朕生气起来，把你的坟刨了！”

楚霜汵不语，静静看着他吃饭。

吃完饭，付孤舟出宫去做安排在今天要做的事，听到禀报付情天还在将军府里伤春悲秋。

付孤舟无语了。

这麽在意早干什麽去了，人死了哭几天能哭活怎麽的？

这麽想在将军府里哭不敢早点回来哭？

清都郡那边距离太远，想要实时收到消息几乎不可能，但根据林惊羽后来送回来的一次情报，事情比预想中严重，人应该是不够的。

正好想把付情天支出京城。

付孤舟下了道圣旨，让付情天马上去清都郡。

圣旨送出去，他如果再不去，就是明晃晃告诉全天下他不在意那里的百姓。相反，他如果去了，此次突然回京付孤舟便能给他找个理由，也能落下一个爱民的好名声。

付情天如果没真蠢到只会哭丧、如果在意姜国百姓，应该也能权衡出该怎麽做。

果然，圣旨一下，付情天马上带领一部分兵出发了。

付孤舟出去统计京城附近各处免费书院以及教书先生聘用的情况，更远些的他不方便去，便下令到当地长官那里考察。

学生去书院读书是免费的，男子和女子在读书和科考上享受同等待遇，书本纸墨学院酌情发放，授课老师拿朝廷的薪资。学子和老师两方共同享利只有朝廷花钱的项目达成。但是首先，教书的人不能像楚霜汵这麽水。

不能可有可无、有学生问问题就解答没有就不去了。

付孤舟晃悠了半个晚上在外面，又到深夜了。

今夜还下了点小雨，他没带伞，风夹着雨吹在脸上有些冷。

还好是在春天，不是下雪的冬天，但是雨淋湿在身上似乎更难受，楚霜汵跟他一起出去的，脱掉自己衣服给他撑在头顶，付孤舟不要但拗不过他。

这就是来自男朋友的关怀吗？

付孤舟觉得，好沉重啊，这他要怎麽还？

给他多点钱？把他想要的都买下来？给他自由？

不行不行，自由是不可能给他的。前两个都太土了，像是不靠谱老男人给貌美美人的嫖资。

他的美人跟那些美人不一样。

很快从百姓那里讨来了一把伞，付孤舟和楚霜汵一起撑着。

近距离小雨中一起走着，楚霜汵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牵住他的手，付孤舟看着眼前白玉般美人的侧脸，嗯，真好看！

太美了。

付孤舟看着，又忍不住上爪子去摸，如果不是在外面还下着雨，付孤舟整个人已经挂上去了。

“朕好色，你的脸，朕喜欢。”付孤舟面露猥琐笑着，抽开被楚霜汵握住的手两只手一起捧上去，眼看快亲到了。

付孤舟没想亲他。

只是想挨得近一点看美人。

楚霜汵揽住他的腰朝向自己。

距离突然被带更近，付孤舟贴在他身上，愣愣回神，“你是不是喜欢朕的腰啊？”

“不然怎麽总摸朕的腰？”

楚霜汵承认，“喜欢。”

付孤舟撇头。“真没意思，不知道含蓄一点。”

不过，话这麽说着，付孤舟却没有阻止楚霜汵继续摸他，亲昵地跟人贴着。

又忙活一晚上，在宵禁之前回到了宫里。

小雨一直下着，淅淅沥沥。

付孤舟又跟美人一起补了顿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