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这是？

不过，付孤舟不担心他这时候会逃走，因为皇宫里自从上次他处置了摄政王的一批人后，已经做好了与姜如晦撕破脸的準备，皇宫内外都加重了把守。楚霜汵再厉害，在皇宫里，应该也逃不出去。

付孤舟找人没找到，随口问了几个宫人，都说没见到。于是付孤舟又回去了，一个人郁闷地吃完了晚饭。

侍卫来问：“陛下，需要属下们将楚质子搜出来吗？”

“不用，给他留一点私人的时间。”

付孤舟猜到楚霜汵肯定是有什麽不想让他看到。

哼，最好晚上还记得回来跟他睡觉！

付孤舟沐浴完楚霜汵还没回来，迫于职业道德无奈看了一会儿奏折，最近边境防卫不周、让多国的探子混进来，姜国内事情特别多，奏折比以往任何一段时间上得都勤快。

这麽多破事，他这个皇帝，当然要管管。

付孤舟看完了一大叠奏折，距离晚膳时楚霜汵出去已经过去许久，对方还没回来。

不过，好消息是，侍卫进来禀报，林惊羽给他传来的信，感谢陛下开明援助清都郡百姓，以及给他们指出是中了毒而非天然疾病，重金在民间悬赏能解危机之人。

一位游历世间在医术上有造诣的英年天才，解了清都郡危机，如今病倒的人已经几乎全部好转了。并且破出，毒源果真被下在河水中，将清漪河被投入的慢性毒也解了，养活一地人的清漪河又重新变成一道活水河。

只是。对方声称要陛下去到清都郡，指明要面见陛下。

危机解了，付孤舟自然高兴。

这样的天纵奇才，短短几天内做到宫内御医和民间其他大夫都做不到的事情，付孤舟也想去见见。听林惊羽信上说，似乎还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况且，他每天看着姜国四处送来的各城局势，也早就想亲自去看一看。这几日他在京城及京外附近的地方巡视，也是想看一看外面的情况。

他想不想当这个皇帝是一回事，但是，姜国不能是亡在他手里。

外面有各国虎视眈眈，就算没有了天玑，姜国这麽大土，都想分一杯羹。内里还有个跟姜朝皇室有杀亲灭国之仇、随时可能谋反的摄政王。

可以说，姜国现在的局势非常腹背受敌。

那他更不能是这个亡国皇帝了！

楚霜汵还没回来。

付孤舟：？

难道真是他哪句话刺激到楚霜汵了？

把人烦跑了？不跟他玩了？

但是付孤舟觉得楚霜汵是会回来的，因此虽然着急，却再派人找他。楚霜汵如果真是有事躲着他，那也是隐私不想让他知道的事。

他像捉拿罪犯一样去搜人，太不给人留尊严了。

可是，付孤舟等了一夜，等到自己在床上睡着了，楚霜汵还没回来。

深夜，临近五更，楚霜汵才一身白衣轻轻推门进来。

付孤舟习惯睡觉不熄灯，因此，四处还很明亮。

楚霜汵的衣服上有血，是他自己的。细看，楚霜汵的脸色还很苍白。

楚霜汵以为动作已经很轻了，正欲去将身上浴洗干净。

付孤舟突然睁开眼。

“站住。”付孤舟一声严厉的声音道，从床上掀开被子朝他走来。

“你又吐血了？”

付孤舟看着他脸色不怎麽好，自己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天上白玉京

楚霜汵脚步一顿。

闻声, 缓缓将脸转过来。

看着付孤舟身形单薄地走来，道：“陛下冷吗？”

付孤舟阴沉着脸，听到, 更恼了, 吼他道：“别说朕, 朕现在在说你！”

付孤舟几大步走过去，抓起楚霜汵衣襟, 闻了闻，上面还有几缕不易查见的尘灰。

付孤舟又去掰他的嘴。

被楚霜汵按住了手。

楚霜汵道：“陛下，我去沐浴。”

“朕亲自给你洗！”

“不用。”

“要！”

无论楚霜汵说什麽付孤舟坚持比他更强硬, 楚霜汵最后说不过他，被付孤舟亲自扒了衣服看着他沐浴。

付孤舟眼睛一刻不移地盯着他的脸。

在浴池中泡了许久, 楚霜汵始终神色淡淡，没有任何变化, 付孤舟看不出来他是不是不让自己知道故意在隐忍着。

浴桶里的水都冷了，又添了一次热水。

楚霜汵要出来。

付孤舟不愿，一定要让他继续泡着。

如果楚霜汵真有什麽事，就算他再能忍, 坦诚相见的时候也更容易露出破绽。

盯着盯着, 天色快亮。

楚霜汵不能再苍白的脸上气色越来越差, 眼睛眨了下，倒下去。

付孤舟一慌，连忙把人从水里捞出来，“叫太医！”

楚霜汵这次只昏了半日, 到白天中午的时候就醒过来。

只是气色较昨晚无异, 差到没有能再差的底线。

太医支支吾吾，他们也都给这位质子诊过好几次身体了, 实在诊断不出楚质子身体有什麽病，猜测……有可能是中了毒。

问是什麽毒，太医们又诊不出来。因为，楚质子的身体状况，除了人频频昏倒吐血、体弱气色不好之外，与健康人无异。

即便是中毒，也定不是寻常之毒。

还有就是，质子的脉络，与寻常人有些小小的不一样。像是经什麽药物改变过。

付孤舟叫了不少太医来，说出来的结果大同小异。

付孤舟今天上午也有事情要做，怕楚霜汵醒来见不到他，便交由下面干净的官员去做了，自己又在宫里看了半日的折子。

楚霜汵醒时，付孤舟面色複杂，表情郁闷，在床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