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出逃(142)
颜安霖娥眉深锁,噤声不语。她可不信姐姐有这么好心。
反正陛下已知她与汪祺之事,决计不会同意她入宫一事。这门婚事即便父亲反对,姐姐阻拦也都无用,只要陛下点头即可。
颜安如权当妹妹听进去了,命魏尚宫为其安排住宿。
翌日,薄雾弥漫,旭日东升。
崔府。
苏木端着早膳,穿过长廊去往崔远之的厢房。
长廊尽头的转角,闪出一个黑影拦路。
苏木娇美的容颜露出几分厌恶,转瞬即逝,娇滴滴嗔道:“公子吓到妾了。”
来人正是崔远之。
他顺势接过苏木手里的托盘,放置长廊的栏杆上。一脸急色地抱住苏木,油腔滑调道:“小心肝,你可让公子心痒难耐。原先说好了,赎了身迎入门就给公子我亲近。如今进了门,整日也见不到你的人影。”
苏木挣扎推着崔远之,避着对方落下的唇,语气害怕道:“公子快放开我,若是被家主看到了,又要责罚公子了。”
苏木只能搬出崔文行,来压制崔远之。
崔远之色心不改继续不安分上下其手,不以为然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日就算父亲打死我,我也得先吃了你这朵牡丹花。”
崔远之一把将苏木扛到肩头,强硬带回自己院中。
苏木不喊不叫,也不挣扎。眼下四下无人,叫也白叫,待到了崔远之院里再叫不迟。那几个通房妾室闻见,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崔远之得手。
毕竟崔文行处处提防苏木,对府上的人下令不准任何人接近苏木。
崔远之色欲熏心,健步如飞到了自己院里。
时机已到,苏木张口撕心裂肺大喊道:“公子,快放开妾,家主还等着妾伺候呢。”
这一嗓子出去,那三个妾室从南北西三个厢房出来。
一人喊道:“公子,苏木可是父亲的侍女。”
另一个附和道:“公子,莫要犯糊涂。”
第三个机灵,已然跑出院子去请管家前来阻止崔远之,并打发婢女去通知崔文行。
崔远之伸手推开那二人,骂骂咧咧道:“滚开,莫要坏了爷的好事。”
崔远之心一横,待父亲赶来时,必须生米煮成熟饭。他不顾二人的横挡,将苏木扛进房内放下。
不等那两个妾室追过来,将房门关上落闩。
崔远之全然不理会,砸门声与哭闹声。欺身而上,逼近苏木跟前。眼神狠厉,盘问道:“说,你究竟为何接近本官?”
苏木暗暗吃惊,这个风流成性的狗官,何时变得如此精明。
苏木强装镇定,怯怯道:“公子的样子好吓人,苏木自然是不愿继续流落风尘,才接近公子的。”
崔远之不信,又恶狠狠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公子我碰你?”
苏木低眉顺眼,可怜兮兮道:“苏木乃是烟花女子,见惯了男子的薄情寡义与花言巧语。妾是怕,轻易被公子得到,唯恐所托非人,生怕公子言而无信,不为苏木赎身了。那苏木,这辈子都得深陷污秽之地。”她潸然泪下,哭得梨花带雨甚是逼真。
崔远之面上的恶气消散,抱住苏木逼迫道:“我以信守承诺,该轮到美人兑现了。”
崔远之可没心思怜香惜玉,毕竟父亲不久便会赶到,伸手去解苏木的衣衫。
也不知苏木衣衫打的什么结,崔远之忙活半天愣是解不开。
苏木淡然摸了摸发髻上不起眼的银簪。若他解开了,她不介意送其上路。
门外发出震天动地的响声,是管家命家丁撞起房门。
门扇摇摇颤颤,怕是撑不了片刻。
崔远之呸了一声,“真是晦气,我堂堂吏部侍郎,在家中竟要受这等气。”
苏木哭哭啼啼,故意煽风点火道:“崔尚书在一日,便永远压公子一头。不是苏木不从,实在是家主他不准我与公子接触。”
崔远之垂头丧气,那是他的老子他又能怎样。不过他思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以往他风流快活,弄回来的那些女人父亲都不阻拦。
如今为何偏偏不允他靠近苏木。
恶念丛生,他甚至想到莫非父亲想将苏木占为己有。除了这个理由,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缘由。心随口动,崔远之问道: “我父亲对你如何?”
苏木的目的便是挑唆父子反目失和,故意委屈道:“家主对妾甚好,只是每次看妾的眼神,让妾十分害怕。”
崔远之有五分信了,有些恼火道:“害怕?怕什么?”
苏木红着眼哭得楚楚可怜,含沙射影道:“家主是一家之主,又是长辈,终究是妾命苦,以为出了火坑,哪知,呜呜……”
苏木呜咽着,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她只说三分,留了七分让崔远之胡思乱想去。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应声倒地。积灰飞扬灰蒙蒙一片,几名家丁冲了进来。毫不客气将崔远之五花大绑,扭送去见崔文行。
崔远之没有反抗,眼神呆滞仍旧沉浸在苏木的话中。
第82章
崔府, 书房。
崔文行居高临下,鄙夷瞧着跪地的崔远之。气得一脚踹在其大腿上,劈头盖脸骂道:“不成器的混账, 你是一日都离不开女人不成?色迷心窍, 你这个蠢货。”
崔远之被五花大绑捆着躲避不得, 只能生生受下这一脚。
不过崔远之不似平日里那般鬼哭狼嚎地求饶, 而是一声不吭, 瞪着父亲崔文行,不服气道:“父亲, 孩儿不明白了, 不就是个女人吗?至于父亲屡次三番为此,与儿子大动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