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出逃(160)
给他三年的时间,待粮草丰足,绝不会让西昌国继续无休止地挑衅下去。
为了不要母后担心,萧景飏故作姿态无可奈何道:“母后,皇妹一个堂堂公主,就算再喜欢汪宁,怎能为了一个男人毫无尊严。再说,母后也了解汪宁的性子。若是皇妹去了孟山,估计会吓得汪宁当场遁道真当了道士。”
汪太后略微思索,脸上的忧心散去,调侃道:“皇儿说的没错,方才你那般正颜厉色,母后还以为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萧景飏敷衍了几句,以国事繁忙离开了祥和宫。
一出祥和宫,瞥见莫峥嵘不知何时候在御辇那里。
莫峥嵘迎过来,神情谨慎小声奏道:“陛下,苏木被崔远之送去了宁郡王府。”
萧景飏的眸中泛起深不可测的幽森,冷厉命道:“去,告诉宁郡王,务必要演好这场戏。”
“是。”莫峥嵘领命匆匆离去。
郝守信这才从御辇旁移过来,点头哈腰问道:“陛下,是回勤政殿吗?”
萧景飏仰首看了一眼日上三竿,心想江婉莹也该醒了。一想到心爱之人,方才的冷厉荡然无存。忍不住满面春风,笑道:“摆驾勤政殿。”
郝守信陪笑,多嘴又问道:“陛下,老奴问一嘴,江才人昨日可有侍寝,是否要记档?”
昨日是有侍寝,不过后来她来了葵水。
“不必记档。”萧景飏言简意赅,上了御辇。
郝守信嘴上应是,心里一阵嘀咕。昨日陛下在寝殿折腾那么久,江才人竟然没有侍寝。
这陛下难不成是有什么癖好不成。
第92章
皇城, 郊外河畔。
杨柳依依水波荡漾,偶尔几艘泛舟划过。
河中央,有一艘花船随波逐流。
两名船夫在船尾卖力摇着撸板, 二人身前立着一个粗布麻衣的中年妇人。
妇人满眼的警惕, 巡视四下。定眼一看, 却是皇后身边的魏尚宫。
船舱内十分宽敞, 布置的犹如一间闺房。
靠船舱壁摆放着一张好大的罗汉床, 四周悬挂着红纱幔帐。
船舱正中有一男一女围桌而坐。
女的端庄秀丽,一袭石绿色的齐胸襦裙。这女子正是皇后颜安如。
男的神色肃穆, 身穿月白袍衫, 儒雅俊朗却是汪祺。
颜安如递过来一杯酒,吓得汪祺惊慌起身闪躲。
汪祺如避蛇蝎,不耐烦道:“你今日邀我来, 目的究竟是什么?”
魏尚宫出现在国舅府外, 拦住了准备去颜府提亲的汪祺。说什么事关他与颜安霖的婚事,皇后要与他当面详谈。
原以为会约在茶楼那种风雅之地, 没想到竟是风月场所的花船之上。
颜安如见他不肯接酒, 自行将那杯酒水饮下。
颜安如伤感道:“这是桂花酒, 你还记得吗?你我那时两情相悦,共饮的第一杯酒, 就是桂花酒。”
汪祺脑中浮现, 二人相拥对饮的画面。彼时甜如蜜,如今苦同药。他定了定神, 冷漠回道:“若无其他事,汪某告辞。”
颜安如一听再坐不住, 起身扑过去阻拦。
“不要走,好不好?”颜安如死死抱住汪祺的胳膊, 低三下四求道。
汪祺如今对她已无情意,推开她,呵斥道:“皇后娘娘,请自重。”
这话如同一记耳光打脸,颜安如委屈气愤,吼道:“自重?你勾引我三妹之时,可有想过廉耻二字。若是旁人也就罢了,为何偏偏是我三妹。”
汪祺方才的慌张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鄙夷。他轻蔑道:“我汪祺行得正坐得端,且无愧于心。你三妹,比你好上百倍千倍。皇后娘娘,汪某告辞。”抬腿,就向门口行去。又高声急喊:“船家,靠岸。”
“你不能走。”颜安如追了上去,不管不顾从背后抱住汪祺。
汪祺铁了心肠,再次将人推开,怒斥道:“你既不自重,休怪汪某不讲情面,将此事告知陛下。”
颜安如挡在门前,继续阻止汪祺出去,嘲讽吼道: “陛下,陛下他何时在意过我。”
吼过之后,泪涌而出怨恨哭道:“汪祺,我后悔了。若我当初嫁与你,如今定是夫妻和睦,儿女绕膝。不至于独守空闺,被丈夫厌弃。”
汪祺有一瞬动容,心中感慨万千。可他如今心中只有颜安霖,前尘往事不可追更无意追。
他后退一步,转身奔到了朱窗前。在颜安如错愕间,开窗跳了出去。
花船摇摇晃晃,颜安如随之瘫软坐地。
她听到了汪祺怒命船夫靠岸,亦听到了船夫唯唯诺诺的应允。
魏尚宫在门外叩门:“夫人,您还好吗?”
颜安如逞强稳着声色回道:“我没事,让船夫靠岸吧!”
她爬起来,去向朱窗前。倚窗而立,凝视着绝情的背影。
汪祺目视前方,昂首挺胸立在甲板上。
颜安如此刻的悔恨,将她骄傲撕扯得破烂不堪。
她当初被太子妃的身份蒙了心智,抛弃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他父亲压根没有逼迫她,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甚至迫不及待嫁入东宫去的。
只不过为了在汪祺面前做样子。故意让当时还是她女使的魏尚宫,告知汪祺她是被迫嫁人。
汪祺得知消息,伤心难过了许久。更是一直耿耿于怀,迟迟不愿婚娶。
在宫中无数个漫漫长夜中,一想到有个男人痴情于她,便觉得日子不算难熬。
如今这个男人视她如粪土,更与她的三妹私定终生让她情何以堪。
父亲说让她安稳做这个皇后,她才不信父亲的鬼话。父亲是何人,到时说不定会联合百官,逼陛下禅位与诚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