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出逃(165)
隐隐约约猜到,或许汪宁是被萧景飏秘密派出去的。抑或与那日谢良妃的哥哥谢忠勇的信函有关。
事关朝政大事,不禁打起了退堂鼓,有些后悔心软答应公主之事。
江婉莹摇摇头,嘟囔道:“人不可言而无信,既然答应了公主,就得说到做到。”
江婉莹细细擦净身子,更上一件紫蒲色的薄纱寝衣。曼妙的身姿,隔着贴身的月白心衣若隐若现。
行到铜镜前,梳理一下青丝,准备上床榻上小憩一会。
她取下金簪棍,如瀑的青丝垂荡及腰。倒了些许桂花油抹在发丝上,暂且遮掩沾染的烟熏味。而后捏起檀木梳篦,梳理起三千青丝。
抬眸瞥见原本的红木妆奁旁,摆着方才郝守信送来的紫檀木的镶金妆奁。
江婉莹放下梳篦,好奇打开了妆奁。
本以为萧景飏只是随口说说。
毕竟他日理万机,将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抛之脑后亦在情理之中。哪知他真的信守承诺,加倍补全她贴给何婆婆的钱财。
江婉莹笑靥如花,对每一件首饰都爱不释手。把玩一支如意银簪,又端详起一支并头芍药金簪。
她倒也不是没见过这些东西,从前母亲尚在时也在母亲的妆奁里见到过。
她那时年幼,不到戴簪的年岁。家道中落到了元侯府,年岁到了只有普通的木簪子可戴。
入宫后的所穿所戴,都是按才人规格由尚衣局备好的。
末等的才人,也就两三件像样的金簪罢了。银簪更是最普通的样式,不似今日的做工花纹都十分精致。
第95 章
不经意间想起萧景飏那句:“阿莹, 给我生个孩子吧!”
江婉莹羞得玉容霞光,捂着脸窃笑不止。
瞟见铜镜中的自己眉眼带笑,再无在元府时的愁苦与孤寂。
才升起的欢喜, 霎时烟消雾散。明明知晓他是天子, 不可能一辈子宠爱自己, 可依旧无法自拔越陷越深。
对镜自怜自艾几息, 幽叹一声起身。连妆奁都懒得合上, 行到床榻前随意竖躺了上去。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听见脚步声靠近,江婉莹纹丝不动, 闭着眼懒洋洋道:“夏尚仪, 我想小憩一会。”
无人应声,一股龙涎香的味道飘来。
江婉莹错愕睁眼,萧景飏正居高临下温柔俯视于她。
萧景飏见她要起身, 贴心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眼疾手快托住细腰, 将人捞起拥进了怀里。
夏尚仪怕她受凉,将殿内的冰鉴撤了。
如此贴身相拥, 立时觉得闷热难耐。
江婉莹推了一下健硕的胸膛, 扬起娇容凝着凤表龙姿的萧景飏。暗自感慨他生得真是俊美, 也不怪当初自己一眼倾心记住了他。
她眼波流转间,莞尔傻笑道:“陛下, 不是说入夜再来吗?”
萧景飏揽着人坐到床边, 答非所问柔声道:“你感觉好些了吗?可还会腹痛?”
江婉莹眉开眼笑,回道:“不痛了。”
萧景飏握着她的手触及温热, 确实不像之前那次来月事那会触感冰冷。
“朕今日让郝守信送来的那些东西,你可喜欢?”目光落在冰肌玉肤的雪颈上, 几处紫红色的痕迹仿若雪地盛开的鸾枝花。
那是他昨日纵情留下的,此刻有些懊悔自己的行径。萧景飏抬手轻抚在她脖间, 自责心疼道:“这里疼吗?”
江婉莹摇头,羞笑道:“不疼。”
怎么一直在问她,也不回答她的问题。
江婉莹垂眸,发觉二人的手不知何时自然而然十指交缠在了一起。不由心中盈满暖意,笑靥如花道: “陛下还没回答呢?为何提前来朝华宫?”
萧景飏撇开目光不敢低眸,起伏的雪峰轻易拨乱他的心神。他端着正经,回道:“那个,朕不知你的喜好,那些金银首饰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心意,便又送来一箱金子于你……”
江婉莹猛地起身坐起,一惊一乍问道:“一箱金子?”
她有些怕,送那些金银首饰还说得过去。这么多金子如此大张旗鼓抬来朝华宫,不日宫中定会传遍。
皇后会怎么想,还有那个崔淑妃,都不是省油的灯。
萧景飏诧异她面上的诚惶诚恐,不解道:“那你究竟喜欢什么?”
江婉莹急忙解释道:“不,陛下莫要误会。陛下送的东西,我都喜欢极了。只是陛下不要对我太好了,这般我心中忐忑不安有些不踏实。”
“你在怕什么?朕为什么不能对你好?”萧景飏百思不得其解,想要讨好喜欢的女子这般不易。
江婉莹更是糊涂,送她这些身外之物,还不如升一升她的位分呢。
江婉莹略有委屈道:“我身份低微,陛下送这些东西怕是于理不合。来日定会招来非议,惹得其他娘娘们不满。”
萧景飏听出来言外之意,拉她过来坐到自己腿上,宠溺笑道:“当下还不是升你位分的时候,时机到了,朕自会晋升你的位分。”
“什么时机?”江婉莹捉住在她纤腰间游移的大掌,屏住呼吸镇定询问。
萧景飏被她紧张兮兮的模样逗笑,反问道:“昨日朕与你说了那么多朝中之事,你莫非一句也未听进去?”
霎时间醍醐灌顶,江婉莹顿悟过来。昨日萧景飏对她说,除了谢良妃外,皇后与慕娴妃乃至崔淑妃的母家全都蠢蠢欲动,皆在明目张胆的争权夺利。
若是贸然升她的位分,定会沦为众矢之的,招来无须之祸。无论她是不是几家的威胁,都会被人除之而后快永绝后患。
江婉莹想到此处,下意识身躯一抖,怯懦道:“是我糊涂了,这位分还是不升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