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出逃(229)
萧景飏抬起她的柔荑,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半真半假抱怨道:“洞房花烛夜,你也忍心赶我走。”
江婉莹绞尽脑汁,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恰逢,何婆婆端着一些吃食到了房外。
“陛下,长寿面好了。”
萧景飏起身,行到房外接过托盘。折返进来,顺道将房门关上。
诱人的鲜香味飘来,应是一碗鸡汤面。
萧景飏温和唤道:“阿莹,来,吃碗长寿面,这生辰方算圆满。”
江婉莹发怔,愣愣看着萧景飏。他宠溺的笑容,温暖而真诚。
他很好,好到自己生过无数贪恋。
萧景飏等不及过来牵她,将人带到膳桌前,轻轻按她落座,笑着催道:“快些吃,这面坨了,该不好吃了。”贴心将一双正红喜色的木筷子,递到她面前。
江婉莹接过筷子,闷头尝了一口。明明鲜香可口,她却吃出了苦涩之味。情不自禁间,泪珠落入汤碗中。
“怎么哭了?”萧景飏惊慌失措,抬手去拭她的泪痕。
江婉莹摇摇头躲开,强颜欢笑拎起桌面的酒壶,斟了两杯酒水,哽咽笑道:“即是成亲,怎能不喝合卺酒。”
萧景飏端起酒杯,有些犹豫道:“你不是不喜酒味。”
江婉莹做出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掩饰内心的难过,又哭又笑道:“这可是合卺酒,岂有不喝的道理。再则,一杯而已,又非醉酒。”
说话间,江婉莹率先勾住了他的手腕。
萧景飏放下心来,持起酒杯放置唇边,与她一道各自慢慢饮下。
仰首间,江婉莹眼尾又坠下一颗泪珠。
她舍不得,一想到离他而去心如刀割。
萧景飏取过她手中的酒杯,连同自己的一同放下。握住她微凉的玉手,隐隐不安道:“为何如此伤心?”
江婉莹扑进他怀里,撒娇诓骗道:“我这是喜极而涕。”
萧景飏信以为真,笑道:“还有一件事,自今日起,你便是朕的悦妃娘娘了。悦,取意心悦之意。”
她心心念念的妃位,如今得偿所愿却是五味杂陈。为此她僵凝一夕,笑得牵强。
萧景飏察觉她有异样,并非是欢喜,关切道:“阿莹,你怎么了?为何有些古怪……”
不等萧景飏言语,她急切堵住温唇。
即将离开,她想放纵一回。唇齿交融间,朱红喜服落地。二人一路纠缠,滚躺到了床榻上。
萧景飏觉得身下硌得慌,腾出一只手摸索。取出一看,正是江婉莹的珠宝匣子。
这可让意乱情迷的江婉莹,一下子清醒过来。一把抢过匣子护在怀里,神色慌张道:“这是我送与何婆婆的东西,方才忘记给她老人家了。”
萧景飏压根不在意匣子,掀起绛色的锦衾。抓起一颗花生掰开,喂到江婉莹红唇边,哄道:“来,吃了它。”
见萧景飏并未起疑,江婉莹乖乖张口咬住一颗花生粒。
萧景飏自己吃下另一颗,从一旁矮几上取过来一把金铰刀。
“青丝结成结,方为结发夫妻。”
萧景飏的语气真诚,江婉莹的心摇摆不定,缓缓接过了金铰刀。
从他的高髻上铰下一缕青丝,断发在手,猛地令她溃败下来。似有魔音穿耳,在她耳畔叫嚣:“不要离开。”
萧景飏接过她手里的金铰刀,截断一股青丝。又夺过江婉莹手里的那股自己的发,心灵手巧地编织成一个同心结。
江婉莹情动,颤声问道:“景飏,你为何会做这个?”
萧景飏洋洋得意,笑道:“朕偷偷练了好些日子,朕的手艺还不错吧!”
一根红绳将青丝缠得平滑,密密麻麻不分彼此。亦如这同心结的寓意,两心相通永结欢好。
“是不错。”江婉莹浅笑夸道。
萧景飏甚是满意,放在手心观赏,笑意盎然道:“阿莹,待你将荷包送与我,我便将这同心结放在荷包中,日日贴身带着。”
为萧景飏所做的荷包,便在包袱中。
她打算离开前,连同书信与荷包一道留下。
萧景飏先将同心结,收到今日所戴的荷包里。
“好了,正事要紧。”萧景飏一把将江婉莹拽进怀里,坏笑道。
江婉莹明知故问,装起糊涂躲闪: “什么正事?”
萧景飏勾起她的下巴,调笑道:“洞房花烛夜,当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然岂非白白浪费今日准备的这些东西。”
江婉莹睫羽忽上忽下,口是心非道:“什么夜,这日头还未落呢。”
屋外落霞如锦,屋内红烛耀眼,逼得灰暗藏于角落。
烛光映面染红绯颜,迎上他炙热的眼眸。江婉莹主动搭上萧景飏的肩头,将樱唇送了上去。
“陛下,户部尚书张孝文大人,回来了。此刻,人已在宫门外了。”
第128章
尚未触碰到的温唇, 立时僵在那里。
萧景飏有些恼火,怎地是偏偏这会子,没好气回应:“朕知道了。”
今日毕竟江婉莹的生辰, 若他就此离开定会惹她不悦。
他蹙眉, 亦是不情不愿。还得压下蹿升的燥火, 无可奈何道:“阿莹, 那个, 我……”
江婉莹善解人意地打断,笑道:“陛下, 尽管去便是。”若她不知张孝文是何人, 或许会心生不快。张孝文在林州待了半年多,一回京便急着面圣定是有急事。
而且萧景飏一向勤政,既有事定是要紧之事。
浪费了“洞房花烛夜”, 她多少有些遗憾。
不过方才内心摇摆不定, 若是她留下日后有的是机会。若她坚定不移的离开,这或许便是她与萧景飏之间的定数。